第十二回 仙山之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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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勸道:“你傷勢還沒大好,快回去休息吧!等你的傷好了,我再帶你走遍大江南北……觀看,看神州大地的美景。

    ”拓跋玉兒微笑道:“阿仇,你可不許騙人!”伸出手臂,讓陳靖仇扶着回去歇息了。

     第二日衆人繼續趕路,拓跋玉兒雙目失明,行路更是艱難。

    接下來幾日之中,連續翻過了數坐山峰。

    拓跋玉兒沿路之上,也逐漸有了笑聲。

    這日傍晚,行至一座險峰之側,三人貼着山壁走去,身旁是萬丈深谷。

    再過一會,天色已暗。

    陳靖仇收拾幹靜地面,用衣服墊好,讓拓跋玉兒躺下。

    再去尋些鳥獸,以給大夥充饑。

    方才回來,忽聽于小雪道:“拓跋姊姊!你怎麼了?”陳靖仇忙過去看時,拓跋玉兒額上全是冷汗,伸手探去,一片滾燙,燒得不輕。

    急忙讓于小雪用濕手帕給她敷上額頭,解下長衫給她蓋了。

    兩人不敢離開半步,在旁邊直守到半夜,不時察看。

    但拓跋玉兒傷勢不但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更加嚴重起來,神志也漸漸迷糊了。

    陳靖仇急得來回踱步,于小雪道:“陳哥哥,怎麼辦,拓跋姊姊的身子越來越燙了!” 陳靖仇道:“都怪我,這幾日連續趕路,沒讓玉兒好好休息……怎麼辦……怎麼辦呢?”連連踱腳,忽道:“對了,我在來時路上的山谷邊,見到過不少草藥!你在這守着,我下山采藥去!”于小雪答應了。

    陳靖仇連忙取出衣兜裡的東西,借着朦胧的月光,往山下急奔而去。

     兩個多時辰過後,陳靖仇方才回到山上,從懷裡掏出雞血藤、苦膽木、葉下紅、白藥根、虎杖等七味草藥,滿手都是荊棘的劃傷的血痕,急急将各類草藥分檢開來,取出神農鼎,每樣按用量放入一些,倒了半袋泉水,在鼎下生起火來。

    一頓飯工夫,已煎好湯藥。

    于小雪取出一隻小瓦罐,将湯藥倒在罐裡,待得吹得涼些,方才扶起拓跋玉兒,小心喂她喝下。

    兩人在旁靜靜守候,雖是困累異常,但不敢稍稍閉眼。

    此時正是四更時分,四周一片靜谧,群鳥栖在樹頭,風動樹梢,不時驚起滿天星辰。

     直守了将近一個時辰,陳靖仇再過去看時,拓跋玉兒額上依舊滾燙,哪有半點好轉,急忙将剩下的半罐湯藥也喂給她喝了。

    再過片刻,又轉身來看。

    隻見拓跋玉兒臉上燒得火紅,忙伸手推推,豈知拓跋玉兒已完全沒了知覺,連哼也不會哼一聲了。

    伸手把脈,隻覺脈搏輕微,十動一緩,斷斷續續。

    再過一會,呼吸也漸漸弱了下去,已現出那下世的光景來。

    于小雪流淚道:“拓跋姊姊,你一定要挺過去啊……”陳靖仇急得來回踱步,突然抓起瓦罐,狠命向地上一摔,砰的一聲,碎成千百塊,道:“為什麼?為什麼連上古神器都沒用!上天啊……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伏在拓跋玉兒身前,失聲痛哭起來。

     于小雪退後幾步,走到神農鼎旁,泣道:“陳哥哥……”陳靖仇猛地回過頭去,于小雪右手持着匕首,對準自己左臂,喀的一聲,已割下一塊獻血淋漓的肉來。

    陳靖仇驚呼道:“小雪……你……你這是幹什麼?”于小雪抛下匕首,右手捂住傷口,跪在地上,強忍疼痛,流淚道:“我,我以前曾聽賀老伯說,有個人的母親得了絕症……他割下自己手臂的肉熬藥……母親的病就好了……”陳靖仇急忙奔過去,撕下衣襟,替她包紮,道:“傻孩子,這不過是傳說中的故事罷了!你這樣又是何苦……” 于小雪哭道:“陳哥哥,拓跋姊姊她快不行了,你就讓我試試這個方法吧!”陳靖仇心中一恸,眼淚不知不覺的又流了下來,道:“小雪……你告訴我一聲,我來割自己手臂的肉就行……你是個姑娘,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疼!”于小雪泣道:“可是……我好喜歡拓跋姊姊,我真的不忍心讓她離我們而去!” 陳靖仇安慰道:“嗯,那好……我們就試一試吧!或許你的誠心,能感動上天,讓玉兒姊姊好起來……”含淚将草藥和血肉放入神農鼎中,再生起火來。

    片刻之後,鼎上竟緩緩升起五彩雲霧,一片芬芳馥郁。

    不一會,光芒四射,好似點點繁星。

    于小雪奇道:“怎……怎麼會這樣?”陳靖仇也不明所以,擡起頭,暗暗禱祝完,轉頭道:“小雪……一定是你的誠心感動了上天!這次熬出來的藥,一定會有效的,一定會有效的……” 一頓飯工夫,煙霧和光線都逐漸散去。

    陳靖仇走到鼎邊,低頭往鼎中看時,竟有一顆血紅色的丹藥,急忙取了出來,用水給拓跋玉兒服下。

    忙了半天,已是天色微明。

    兩人都累得滿頭大汗,靜靜坐在一旁守候。

    晨風拂動樹梢,滴下點點秋露。

    說也奇怪,拓跋玉兒服下丹藥之後,方才過了半個時辰,臉色火紅之色便漸漸消散,呼吸也開始平穩起來。

    陳靖仇和于小雪心中甚喜。

    又守了将近一個時辰,拓跋玉兒嘴唇微微動了幾下,輕聲道:“阿仇……小雪……你們在嗎?我,我好渴……”陳靖仇聽了,心中大喜,握了握于小雪的雙手。

    連聲答應了,倒些泉水,喂她喝下。

    拓跋玉兒休息了一會,道:“阿仇,我的頭好重,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陳靖仇道:“玉兒姊姊,你再睡會,現在才剛天亮!”拓跋玉兒道:“哦,天已經亮了,我們該出發了吧?”陳靖仇道:“不忙,我們先在這休息幾天,讓你好好養養病!”拓跋玉兒道:“謝謝你們,你們也要好好休息。

    ”于小雪忙了一夜,又受了傷,已是堅持不住,倒在山壁旁睡了。

    陳靖仇獨自看護着拓跋玉兒。

    接下來數日,兩人輪流守護,等拓跋玉兒身子好了一些,才慢慢上路。

     再行幾日,幾人又登上一座險峰。

    舉目向下望去,隻見漫山的楓葉,都似火燒般紅。

    轉過山巅,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優美的琴音。

    陳靖仇凝神聽去,那琴音和緩中庸,古樸緻遠,宛然有超凡脫俗之氣。

    幾人順着道路,繼續向前行去,剛走得幾步,穿出樹林,轉過一塊巨石。

    眼前忽然一亮,隻見一株參天古木之下,一張石桌,幾把石幾。

    兩人正坐在桌旁。

    一人看起來似乎隻有三十來歲年紀,生得豐神炯異,神采非凡,但兩鬓微白,正自閉目撫琴。

    另一位卻是童顔鶴發的老翁,也是松風鶴骨,紅光滿面,精神矍铄,正對着身前石桌上的棋局,凝神思考。

     三人走至一旁。

    陳靖仇上前行禮,問道:“兩位前輩,你們可是仙山島的仙人?”那盯着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