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大雁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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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送命了!” 拓跋玉兒伏在地上,愠道:“姊夫!你們在說什麼啊?東謝西謝的,為什麼要向這兩個隋人謝個不停!” 大漢轉過身,臉色一沉,道:“丫頭,你姊夫從頭到尾,都看得一清二楚!你當姊夫是睜眼瞎子不成?人家救了你的小命,你不跟人家謝謝就罷了,還跟人家耍什麼脾氣?” 拓跋玉兒道:“我哪有?誰救了我一命?這些人我自己應付就足夠了,又沒人叫他們……” 大漢喝道:“住口……又在死鴨子嘴硬了!賀蘭明,元休!” “是!”大漢身旁兩人齊聲答道。

    “你們兩個!替我把這丫頭帶走,找個地方給她治療一下,記得給我看緊點!省得她又跑出來惹麻煩!”兩人答應了。

     大漢轉過身,對身後一人道:“還有!你到那邊客棧,代我吩咐錢老闆速速準備上好酒菜,我要款待這兩位恩人!”那人躬身道:“遵命!”大漢道:“好了!你們都各自去吧!” 賀蘭明與元休扶起拓跋玉兒,拓跋玉兒道:“姊夫!你幹嘛對他們這麼好?”賀蘭明與元休怕那大漢生氣,連聲勸道:“二小姐!走吧!走吧!”急忙把拓跋玉兒給扶走了。

    一時間空地上隻剩下了那大漢,陳靖仇和于小雪三人。

     大漢搖頭道:“唉!真傷腦筋……拿她這家夥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諸多冒犯,實在對不起兩位!” 陳靖仇道:“大哥不必客氣!”大漢道:“為了表示感謝,請兩位務必賞臉,讓愚兄好好款待兩位!” 陳靖仇道:“這!多謝大哥美意!但我想不必了……我們……” 大漢道:“來,小兄弟!你客氣什麼?我們一塊走吧!” 陳靖仇隻感盛情難卻,和于小雪,跟着那大漢走去。

    轉過幾個拐角,幾人來到一家客店之中。

    客店裡幾案之上,早已擺滿了各式菜肴。

    大漢道:“兩位恩人!快請坐!” 陳靖仇道:“那小弟就有禮了!”在客位上坐了下來,于小雪也挨着陳靖仇,在一旁坐下。

    大漢随後坐了主位。

    寒暄一會,陳靖仇道:“對了!我還沒請教大哥的尊姓大名?” 大漢道:“我姓張,單名一個烈子,草字仲堅——不過,因我排行第三,族中人向來習慣稱我三郎。

    ” 陳靖仇道:“原來是張大哥!小弟敝姓陳,名靖仇。

    這位是小雪姑娘,我們是一快趕路的同伴。

    ” 于小雪道:“張大哥好!” 張烈笑道:“小雪姑娘!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張烈不斷勸酒,陪倆人吃了一回,忽然放下酒杯,道:“陳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一身好本事,可喜可賀啊!” 陳靖仇放下筷子,道:“慚愧!那是我師父逼我學的鬼谷道術,可是我一直都不認真學!真是班門弄斧,令大哥取笑了。

    ” 張烈道:“陳兄弟不必過謙!”沉吟片刻,道:“原來這叫做鬼谷道術,愚兄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

    來來來,喝酒!”說着舉起酒杯。

    陳靖仇也舉杯相迎。

    兩人相對喝了,口到杯幹。

    張烈不斷勸于小雪吃菜,極為熱情。

     酒過三巡,張烈道:“仇弟!老實說……愚兄對你這道術甚感興趣,可否請你在方便的時候,為愚兄引見尊師,好讓愚兄也能進益一番?” 陳靖仇放下手中碗筷,歎道:“既是如此,小弟本應為張大哥引見,隻是……隻是師父現今被困山中,性命危在旦夕……” 張烈放下酒杯,吃驚道:“哦!有這等事!”陳靖仇見張烈為人直爽,心中對他頗存好感,遂坦誠相告,把陳輔被困的原委,原原本本告訴了張烈。

     張烈沉吟半晌,道:“嗯……原來你在找一個能煉百藥的神鼎,好去治你雷夏澤師伯的病,再去救你師父?” 陳靖仇道:“是的!那鼎名叫神農鼎,據說是傳說中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以前是由鮮卑拓跋部落保管。

    ” 張烈奇道:“神農鼎?” 陳靖仇道:“是的。

    ” 張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哈哈大笑,道:“仇弟!你我倆人,可還真是有緣之人啊!” 陳靖仇不明所以,問道:“張大哥的意思是?……” 張烈道:“來!咱們再幹了這杯!”斟滿酒。

    陳靖仇也跟着喝下。

     張烈笑道:“不瞞你說,你要找的拓跋部落,正是愚兄内人的部落!内人名叫拓跋月兒,也就是你們剛才見到的那位姑娘她姊姊!” 陳靖仇聽了,疑惑道:“可是,師伯母給我的地圖,标明拓跋部落應該在北邊的草原上啊?” 張烈不答,拿過大碗,倒滿了酒,一口喝幹,哐當一聲,将碗抛在案頭上,道:“話是沒錯!但他們部落去年在塞外,被楊廣這個昏君派人血腥屠戮,死傷慘重!神農鼎也在那時被奪——我當時人在中原,一聽内人母家發生重大變故,便火速趕回北方!如今他們殘餘族人正由我暫時領導,尋找水草豐美之地,目前正行經此處!” 陳靖仇驚道:“拓跋部落被揚廣殺散了?” 張烈點點頭。

    陳靖仇沉思一會,問道:“那張大哥是否知道那神農鼎的去向?” 張烈沉吟道:“唔!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根據愚兄猜測,應該是落入了朝廷手中。

    ” 陳靖仇道:“落入了朝廷手中?” 張烈道:“仇弟!你若有需要幫助之處,愚兄手下人尚屬不少,可為你盡力打聽。

    ”笑了笑,道:“不過……這種事一時急破頭也沒用,兩位還是趁熱先把膳用完吧!” 三人在客店中繼續吃飯。

    張烈的随從突然奔了進來,神色慌張,叫道:“三爺!大事不好了!” 張烈心中不快,道:“對不起!仇弟,失陪一下!”起身走到客店大門邊。

    那随從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張烈道:“此事确實嚴重!你馬上回寨子去!叫大家加緊戒備!”那随從答道:“是!三爺!”連忙往外跑去。

     張烈走回案邊,道:“實在抱歉!仇第,小雪姑娘!剛才部落裡的哨探突然通知愚兄,說有緊急之事發生,愚兄不得不先告退了!” 陳靖仇和于小雪站起身來。

    陳靖仇問道:“張大哥!有什麼事小弟可以效勞的嗎?” 張烈微微躊躇,道:“這個……是這樣的,在我們部落尋找水草的路途上,一直被一支隋軍緊緊尾随。

    他們堅信神鼎在我們手中,不時前來侵擾!最近愚兄好不容易與部下一起,将他們殺退,不料探子剛才又來報說,黑山鎮附近又發現了一支可疑官軍!” 陳靖仇道:“哦!竟有這等事!這些軍隊開到這來幹什麼?” 張烈道:“愚兄也不太清楚。

    ——之前尾随我們的隋軍非常詭異,當初為了打敗他們,族人死傷慘重!愚兄很擔憂這次出現的官軍,就像從前尾随我們部落的那支一樣,所以想去打探一下隋軍營寨。

    ” 陳靖仇應聲道:“張大哥!我們随您一塊去。

    ” 張烈道:“這怎麼行?兩位是我張烈的客人!況且那太危險了!” 陳靖仇道:“張大哥!您就讓小弟一塊去吧。

    我們或許能幫上一些小忙!” 張烈沉吟一會,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