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龍舟救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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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玉兒轉過頭道:“你們要跳,就自己跳!我可不想跳!”陳靖仇奇道:“你怎麼了?難道你還要回去,繼續刺殺皇帝不成?”拓跋玉兒皺眉道:“我不,我就是不跳……打死我也不下水!”此時追兵轉眼即至。

     陳靖仇無法,轉頭道:“小雪!來不及了,你自己先走!拓跋姑娘這兒,我來勸說她!”于小雪猶豫片刻,道:“那,請陳哥哥小心!”縱身躍入河裡,身姿優雅,水花不興,往岸上遊去了。

     陳靖仇道:“拓跋姑娘,别胡鬧了!快走!”拓跋玉兒道:“你自己跳好了!我……反正我不跳!”陳靖仇滿頭大汗,急道:“你!你這時候還在跟我鬧什麼脾氣!”拓跋玉兒道:“我……我根本不會遊泳!”陳靖仇松了口氣,道:“沒關系!我拉你上岸!别再鬧了,趕快!”拓跋玉兒望望江水,扭過頭去,道:“我,我不跳……”那知話還沒說完,忽聽身後嗤的一聲,拓跋玉兒忙回頭一看,一支長箭,已插入了陳靖仇右臂之中,鮮血溢出,滿袖皆紅。

     那群士卒,見射中了刺客,發一聲喊,一齊向船頭沖來。

    拓跋玉兒慌道:“對,對不起……可是……”陳靖仇叫道:“你快走!我來擋住他們!”左手抽出長劍,迎上前去,砍倒了當先沖到的幾個官兵。

    拓跋玉兒當此情景,隻好下定決心,努嘴道:“好!我跳就是了……可恨!”閉上雙眼,往河裡跳去。

    官兵急攻不下,挽起硬弓,箭如飛蝗,驟雨般射來。

    陳靖仇揮劍撥開,向後一縱,也已跳到了河中。

     那龍舟之上,衆人亂成一團,架水龍,汲江水,直忙了好幾個時辰,才把火撲滅。

    龍舟大殿的上的梁柱,也已被熏得一片烏黑,宮女們趕緊收拾地上的雜物。

    宇文拓侍立在旁。

    過不多時,幾個侍衛走了進去,回道刺客已經逃走。

    隋炀帝心中不樂,當即傳令,派人嚴加搜捕。

    宇文拓上前禀道:“陛下!剛才那些刺客……”隋炀帝道:“哼!剛才你為什麼不把刺客直接捉了,竟放着她的同夥把她救走?”宇文拓道:“陛下……此次刺客背後似乎有高人相助,那女刺客的同夥竟會使鬼谷之術!”隋炀帝道:“所以,——你就讓他們逃了?”宇文拓道:“微臣不敢,臣唯恐是掉虎離山之計,是以不敢造次。

    ” 正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殿前傳來:“表舅!表舅!您沒事吧?我好擔心啊!”衆人看去,一個少女已走入殿中,鵝蛋臉,眉似滿月,眉心長着一個小紅痣,肌膚白膩,容貌可人。

    隋炀帝喜道:“喔喔……原來是朕的小甯珂啊!朕乃一朝天子,怎會有事?”獨孤甯珂跑到隋炀帝身旁,擦着眼淚,道:“表舅,聽說,——刺客,刺客想要殺您!……”隋炀帝拉着她手,道:“乖……别哭别哭,你這麼關心表舅,表舅真是高興!表舅已派人去抓捕那可惡的刺客了,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回來!你不必擔心!”獨孤甯珂道:“可是,——聽說那刺客很厲害,人家好怕她再回來!再說,那些尋常的侍衛,又怎麼能抓得刺客住……”隋炀帝點點頭,道:“說得對,說得對!……還是小甯珂聰明!”轉過頭,道:“宇文愛卿!——”宇文拓忙上前一步,道:“臣在!”隋炀帝道:“你也聽到了,這次刺客很厲害,朕就将捉拿刺客之重任,全交由你來負責!”宇文拓道:“尊旨!”帶着侍衛,躬身退了出去。

     隋炀帝道:“好了!這下你安心了吧?表舅已命天下最厲害的人去替你抓刺客了!”獨孤甯珂美目一轉,笑道:“可是表舅……人家也想一起去。

    ”隋炀帝聽了,一愣,道:“什,什麼?”獨孤甯珂道:“表舅……人家想跟着宇文大人,一起去抓壞人!”隋炀帝撒開獨孤甯珂的雙手,轉過身去,道:“胡鬧!不準,不準!這太危險了……”獨孤甯珂滿臉委屈,淚珠在眼眶裡打轉,道:“人家,人家就是想看看宇文大人到底怎樣抓壞人嘛!”隋炀帝不樂,道:“不許胡鬧!你好好呆在龍舟上,朕不準……”獨孤甯珂鼻子一酸,竟在衆人面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雙手拭着眼淚,道:“幹嘛那麼兇嘛!表舅好差勁……”隋炀帝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後蕭氏忙勸道:“哎呀!陛下……您真太過分了……您又何必,把可愛的甯珂小郡主弄哭了!”隋炀帝無奈,轉過身來,道:“好啦好啦,别哭啦!——朕準你去,朕答應你去了……”獨孤甯珂滿臉淚珠,道:“真的?”隋炀帝道:“來人!叫太師回來!”不多時,宇文拓回到殿中,不知何事,上前行禮畢,問道:“陛下,還有什麼吩咐嗎?”隋炀帝道:“其實也沒什麼,我這個外甥女,想跟你一塊去捉拿刺客。

    朕命你一路負責保護她的平安,不得有誤!知道嗎?”宇文拓心中一驚,道:“陛下!這……”隋炀帝道:“别說了!你照做就是,照做就是……”宇文拓道:“但是,陛下,捉拿刺客可非……”隋炀帝臉色一沉,道:“你别忘了……你上次私藏神鼎之事,要不是朕這位寶貝外甥女告知朕,連朕也都讓你給瞞住……此事還沒找你算賬!——若你這次能讓小甯珂玩得高興,朕就不與你計較!明白嗎?”宇文拓無法,隻得躬身答應,告退而去。

     陳靖仇迷迷糊糊睜開眼來,已躺在一間傾頹的破屋之中,四周皆是殘垣敗瓦,身邊一張細白粉嫩的臉龐,正在凝視着自己,隻聽她叫道:“陳哥哥,陳哥哥!你終于醒過來了!”陳靖仇掙紮着坐起,看清身旁的正是于小雪。

    張烈走了過來,道:“仇弟,你終于醒了!” 陳靖仇隻覺腦中一陣眩暈,道:“這……這是哪兒?”張烈道:“你安心養傷!這兒雖離運河不遠,但地處偏避,相信官兵暫時不會找到此處。

    ”陳靖仇轉頭看看拓跋玉兒,隻見她躺在地上,兀自未醒,問道:“拓跋姑娘沒事吧?”張烈道:“沒什麼大礙,她隻是喝了幾口水。

    ”過不多時,拓跋玉兒也已醒來,雙手撐地,慢慢坐起,神情低迷。

     張烈轉過身,背負雙手,道:“玉兒,你醒了——”拓跋玉兒低聲道:“姊夫,你怎麼也來了?”張烈心中有氣,道:“你看看,你又給大家闖出什麼大禍來!去暗殺皇帝……連你姊夫都不敢造次的事!你倒非常勇敢!” 拓跋玉兒眼望衣角,不敢擡頭,道:“對不起……” 張烈道:“這一次,姊夫不管你再有什麼借口,都非帶你回北方去不可!” 拓跋玉兒低頭道:“是……姊夫……” 張烈道:“仇弟!你這次又救了愚兄内人之妹一命,愚兄真不知該怎麼謝你才好!” 陳靖仇道:“張大哥,你太客氣了!” 張烈道:“小雪姑娘已經為你治了箭瘡,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