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千裡急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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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張烈道:“小雪姑娘難得開口提問,快請問吧!” 于小雪道:“我,我覺得——那位拓跋姊姊,她心裡是不是很讨厭我們?我真的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張烈搖手道:“這不是你們的錯,别放心上!我家那個麻煩丫頭,對所有關内的人,都是如此的!” 陳靖仇奇道:“張大哥,那,她,為什麼會這樣子呢?” 張烈道:“這說來話長——你知道去年發生在雁門關北邊草原的那件大事嗎?” 陳靖仇道:“嗯!張大哥指的,可是皇帝被突厥可汗圍困之事?師父曾經跟我提起過。

    ” 張烈一拍樹幹,道:“沒錯!就是這件事!楊皇帝好大喜功,每年都會找一些勞民傷财的事來做!好比說打仗、興建土木、四處巡遊——去年他到北方,突然心血來潮,說要出長城外看什麼塞外風光。

    哪知被突厥可汗得知,派兵南下,發動突襲,将他死死圍困在塞外!他當時差點送了命!——幸好後來朝廷調派大軍,火速趕到北方救駕,方才得以幸免。

    ” 陳靖仇道:“張大哥,這和拓跋部落又有什麼關系?” 張烈轉過身,續道:“那楊皇帝一向愛面子,身為一國之君,這件事讓他十分難堪,臉上無光。

    于是他便設法掩飾,囑咐親兵,在南返之前,在附近草原上随便找一個部落大肆屠殺,當作這一次北巡的輝煌戰果——以便風風光光凱旋回朝!” 陳靖仇吃驚道:“難道說——他當時屠殺的遊牧部落,正是拓跋姑娘她們的?……” 張烈道:“沒錯!正是如此!” 陳靖仇聽了,揣度半晌,道:“原來有這麼一段往事,難怪拓跋姑娘心中,會對我們漢人有這麼強烈的深仇大恨!” 張烈歎道:“其實,她的本性也并非這樣,從前玉兒也是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可是自從那次她父母被殺害後,她整個人都變了,一心一意隻想着複仇。

    說實在的,愚兄心中十分擔憂!怕她出事,也曾多次規勸,但她總是聽不進去……” 陳靖仇低頭歎息了一回。

    張烈道:“仇弟!我們趕快走吧!不然錯過了時間,再晚可來不及啦!” 陳靖仇猛然道:“啊!我倒把正事忘了!”幾人連忙向船邊趕去。

     此時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星月無光,江面一團漆黑,隻有零星的幾點燈影,随波擺動。

    張烈挎着腰刀,當先走在前頭,押着陳靖仇和于小雪,向那艘大船行去。

    将到碼頭,陳靖仇和于小雪低下頭,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走至船邊,守衛官兵喝道:“站住!幹什麼的!” 張烈走上前去,道:“自己人!買了幾個女娃兒,獻給皇上!” 另一個官兵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張烈道:“這些女娃兒刁蠻得緊,死活賴着不肯走,因此耽誤了!” 一個軍官聽得呼喝,走了過來,問道:“什麼事?” 張烈拱手,照前答了。

     軍官走上幾步,燈火昏暗,看得的确是兩個女子,道:“快上船!把她們關到船底第二間艙房去!船明早就要開了,搞什麼鬼!”罵罵咧咧地走開。

    張烈答應了一聲,轉頭用力拽着陳靖仇和于小雪,喝道:“還哭什麼?快走快走!能服侍皇上,不知是你們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死活拖着兩人,走上船去。

     船上燈火昏黃,士卒大多都已倒在甲闆上睡去。

    張烈走到船尾,尋了個僻靜處,方才放開倆人。

     陳靖仇低聲道:“張大哥,沒想到我們這麼容易就混上來了!” 張烈道:“這些官兵可真放心,晚上巡哨,連個起碼的口令都沒有!”找到船艙的入口,道:“我們先到第二艙房去,你和小雪姑娘進去找找,看我家那位麻煩姑娘,有沒有在裡頭。

    ” 三人沿着木梯,走下船艙,轉入一條過道之中。

    張烈邊走邊數着門,在一間大房前停下腳步,道:“這間應該就是二号艙房了,你們進去找找看,我在門前守着,千萬小心!” 陳靖仇挈出一把匕首,撬開門鎖,和于小雪走了進去,晃亮火折,借着微光,隻見房中關着十數個女子,都靠着艙壁,坐在地上,用繩索捆住了手腳,正在低聲哭泣。

    陳靖仇和于小雪逐個看去,裡面卻沒有拓跋玉兒,遂轉了出來。

    陳靖仇對張烈搖搖頭。

     張烈道:“既是這樣,我們再找找别的艙室!”幾人順着過道,小心翼翼地逐個查去。

    但那另外幾間艙室,門都未上鎖,裡面堆滿了兵器糧草,哪有半個人影。

     張烈沉吟一會,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