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郡主贈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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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五味藥材放入神農鼎中熬煉,在鼎底生起一堆火,不多時,鼎口生起一陣紅霧,七刻鐘後,紅霧漸漸化盡,五種藥材已融為一團,化為一顆拇指大的赤色丸藥。

    陳靖仇小心翼翼地把藥丸取出,這藥丸極其珍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東西存放,便用絲絹書信層層包裹,收入懷中。

    幾人都感興奮。

    于小雪疲累至極,更兼腿上有傷,自己先回艙睡了。

     當夜雲淡風輕,一輪明月倒映江水之中,滿江皆白,大地一片靜谧,隔岸禽鳥穿過夜空,鳴聲時而可聞。

    陳靖仇站在甲闆上,微風拂面,不禁感到心清氣爽,心情舒暢。

    扶着欄杆,信步向後稍走去,卻見一人立在舷邊,對着水中月影獨自出神。

    陳靖仇緩步走去,認出是拓跋玉兒,走近前道:“玉兒姊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拓跋玉兒微微一驚,連忙轉過頭來,見是陳靖仇,也不答話,便又轉了回去。

    陳靖仇也靠在欄杆之上,道:“治好公山師伯的藥,我已經煉好了。

    明日我們便可以将神農鼎帶回魔王砦,向程大哥交差!但願為時不晚,還能來得及!”拓跋玉兒轉回頭,雙眼望着陳靖仇,道:“阿仇,你為了複國,不是也需要這隻神鼎嗎?”陳靖仇眼望江水,歎了口氣,道:“複國?——這隻神鼎對我而言,隻不過是為了煉藥,治好公山師伯的劍傷,再救出師父而已!”拓跋玉兒道:“那,你上次不是說,你師父想列什麼九五之陣,而這神鼎是陣法的必需之物?” 陳靖仇默然無言,過了好一會,方道:“那隻是師父畢生的願望。

    ——其實對我而言,複不複國,得不得天下又有什麼關系……我隻想快樂的和師父生活在一起,閑時讀讀書,作作詩,再遊覽天下勝迹!”拓跋玉兒微笑道:“你倒是個挺誠實的家夥,我以前一直錯怪你了。

    我一直以為,你會将神鼎帶走。

    ”陳靖仇笑道:“玉兒姊姊也會誇人!真是難得!”拓跋玉兒一努嘴,扭過頭去。

    兩人繼續站了一會,陳靖仇道:“明天一早我們就趕往魔王砦,時候不早了,江邊風大,當心着涼,快回去睡吧!”拓跋玉兒道:“你也趕快休息!”轉身下艙去了。

    陳靖仇站在欄杆邊,背上隐隐疼痛,也自去休息。

     第二日黎明,幾人駕船向東南駛去,在運河東岸停靠,再轉陸路。

    幾日後趕到魔王砦,正好是十五日期限的最後一天。

    順着山道,上得半山,已遠遠望見山頂大寨。

    三人加快腳步,望寨中行去。

    将至門前,拓跋玉兒忽然止步,道:“阿仇,小雪,等一下。

    ”忙把陳靖仇和于小雪拉到路邊樹林裡。

    陳靖仇不明所以,道:“玉兒姊姊,發生什麼事了?”拓跋玉兒道:“你快看看寨門!”陳靖仇伸頭看去,隻見寨門兩側旌旗招展,竟都是官軍式樣,連守門的喽啰,都換成了身披铠甲的官兵,驚道:“啊,怎麼是官兵把守着山寨大門?程大哥不會是出事了吧?”于小雪道:“難道,魔王砦已被官兵打下來了?”拓跋玉兒也望了幾眼,回頭道:“很有可能,既然如此,我們也得小心一點才是!可惜密道入口在後山,我們現在也不能混入寨中打探。

    ”陳靖仇低頭揣度了一會,道:“我扮作路人,先過去探聽清楚。

    若程大哥果真被官兵抓起來了,我們必須救他一救。

    ”拓跋玉兒點頭道:“你要小心。

    ”陳靖仇将鐵劍交給于小雪,揣着匕首,暗自防備,孤身向寨門走去。

    拓跋玉兒和于小雪都捏了把汗。

     剛到門前,一個守門的官兵便上前欄柱,問道:“幹什麼的?”陳靖仇行個禮,道:“小人乃是過路的,因不識此處路徑,以至迷失在此,請軍爺行個方便,指引一條下山的道路。

    ”那官兵正待答話,他身旁走過另一個身着軍官服色的人來,向陳靖仇打量半晌。

    陳靖仇暗暗在掌心蓄力。

    忽然,那軍官恍然大悟道:“噢!你不是半月前。

    來見過大王的那位小兄弟嗎?”陳靖仇見他身穿軍服,卻口稱大王,心中疑惑,不禁臉現迷茫之色。

    那軍官見了,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我們程大王已經歸降朝廷的張須砣張大人了,你先在此稍候片刻,且容我進去禀報。

    ”說着轉身走入寨中。

    陳靖仇松了口氣,打個手勢,拓跋玉兒和于小雪也已趕來。

    陳靖仇把前話對她們說了一遍,兩人都覺得非常驚訝。

     不多時,寨門大開,當先走出兩個人來,遠遠便聽一人哈哈笑道:“果然是你們,好小子!”行到跟前,那二人正是程咬金和秦叔寶,隻不過都身披铠甲,頭戴金盔,已換了将官披挂。

    陳靖仇疑惑道:“兩位大哥,這?……”秦叔寶道:“陳小兄弟,有什麼話,且請進來再說!”當先引路,把三人帶到大廳之中。

    分賓主座定。

    程咬金哈哈笑道:“我聽得喽啰來報,一猜就是你們,幾位來得正好!老子的寨子過幾日就要全部搬走了,今日正好可以和幾位小義士再聚一聚!”雖然歸順了朝廷,但一時還改不了口。

    陳靖仇心中疑惑,站起來,道:“秦大哥,程大哥,當今朝廷如此腐敗,你們這是為何?”秦叔寶捋着胡子,微笑道:“問得好,你這問題,倒問中了愚兄心中多年來的心事!”頓了頓,道:“當今天下,昏君無道,民不堪命,愚兄雖有濟世救民之心,但苦于無救民之力!——單憑我和程賢弟兩人,再加上幾千人馬,要救天下黎民于水火,談何容易!”陳靖仇道:“所以……您和程大哥就……”秦叔寶續道:“陳小兄弟不必擔心,我和程賢弟歸順朝廷,決不是為昏君充當爪牙!張須砣張大人為人正直,敢為民作主。

    我和程賢弟歸降于他,借助官軍的力量,将來或可救百姓于塗炭,也未可知。

    ”程咬金笑道:“上次你們來,見到秦大哥在山下客店裡和我商量事情,就是他勸我金盆洗手來啦!”陳靖仇心中不知是對是錯,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秦叔寶道:“幾位既然來了,就先别急着走,先在這住上幾天。

    我和程賢弟過幾日就要到軍中領職,大家可一塊取道下山。

    ”程咬金忙道:“對,對,先住上幾天!”轉頭道:“來人啊!快快收拾酒菜,上好酒來!” 拓跋玉兒站起來,道:“且慢,程大王,我已找到神鼎,并帶到魔王砦來了!”程咬金左顧右盼,想了一會,一拍腦袋,道:“噢!你說的是那隻寶鼎啊!”拓跋玉兒道:“既然我已如期把神鼎帶回,那接下來,還想請程大王遵守約定!”程咬金奇道:“約定……我老程跟女娃娃有什麼約定?”望望秦叔寶。

    秦叔寶面帶微笑,望着拓跋玉兒,贊道:“你這姑娘确實不錯,能信守約定,按時把神鼎帶了回來,值得褒獎!不過……”轉頭道:“程賢弟,那場比武……我看可以免了吧!”程咬金猛然憶起,哈哈笑道:“這女娃娃,記心倒挺好!老子早忘了這回事了!”擺擺手“算了算了,那隻鼎老子已沒興趣了,你就自己留着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