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綠林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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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是陷阱——這些小鬼混上山騙老子,讓官兵有機可乘,奪走寶鼎。

    這老子也曉得!”秦叔寶忙道:“不,愚兄不是這個意思,——這幾位小娃娃沒錯,他們是被官兵嫁禍的!”程咬金放下斧頭,道:“栽贓嫁禍?怎麼老子看不出來?”秦叔寶撚着須,來回走了幾步,道:“剛才一位身材魁梧的将軍,竟口稱奴婢,太不符常理!且把已方細作身份講出,這跟本等于讓他們送死。

    此間可疑之處甚多!不可輕信!” 陳靖仇已将劍插回鞘中,拱手道:“程大哥!請您相信我們,我們真的不是官兵一夥!”拓跋玉兒也上前,緻歉道:“程大王,都怪我們疏忽大意,才被官兵尾随。

    ——害得神鼎因此被奪,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們确實不是官兵一夥的!”程咬金道:“哼!單憑你這幾句話,我就會相信?你要如何證明?”拓跋玉兒想了一會,道:“請您給我十五日時間,我一定會找到神鼎,并将它帶回魔王砦!”程咬金搖搖頭,道:“豈有此理,老子已經吃了一回虧,難道還會再上當?你們這一走,正好去和剛才那些狗官兵會合,再也不會回來了,誰信你鬼話?”陳靖仇等無言以答。

    秦叔寶勸道:“程賢弟——反正鼎已失了,留着他們幾位也沒用,不如就讓他們去找找,看看是否能把寶鼎找回吧!”拓跋玉兒道:“程大王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回神鼎……回來後再找大王比劃,赢了你,我才光明正大的将鼎帶回北方!”程咬金道:“哼!那萬一你輸了呢?”拓跋玉兒昂起頭,道:“那神鼎就永遠歸你,這樣行了吧?”程咬金抛下巨斧,道:“哼……有意思,老子就跟你賭……十五日,老子就給你們十五日時間!” 秦叔寶送三人到大寨門前。

    陳靖仇等告辭,轉身向山下行去。

    借着月光,下得山來,已是深夜。

    幾人敲開客店大門,各自回房休息了。

    陳靖仇躺在榻上,對着昏黃的燈火,心亂如麻,翻來覆去,竟是不能入睡。

    雖有半月期限,但這神鼎究竟在何方,卻無從知曉,隻覺前路茫茫,難以預料。

    幹脆翻身坐了起來,愁悶煩躁之際,忽然想起一事,忙從懷裡掏出那封書信,在燈下細看。

    心道:“既然宇文太師派人到了泰山,說不定泰山上能查到神鼎消息。

    雖然希望渺茫,但總比在這發愁好。

    ”想通此節,已是拂曉雞鳴時分。

    陳靖仇倒在榻上,稍稍合了一會眼。

     不多時天色已明,三人都已起來,吃過早飯,打點好行李,牽馬向大道上行去。

    道上竟沒有任何官兵的影子。

    陳靖仇疑惑道:“官兵剛離開豆子坑不久,應該不會走遠才對,怎麼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全無消息?”于小雪和拓跋玉兒也是不解。

    陳靖仇把信取了出來。

    于小雪沒念過書,識字不多。

    拓跋玉兒為了刺殺皇帝,請張烈指教,倒是頗識得漢字,伸手将信接過,從頭讀了一遍,道:“既然宇文太師派手下到了泰山,我們也得抓緊,立刻趕去。

    ”陳靖仇本就有此意。

    于小雪也覺得除此之外,也更沒别的辦法了。

    三人打定主意,跨上馬背,勒轉馬頭,向泰山急馳而去。

    所幸路程并不甚遠,數日之後,已到泰安城中。

    那泰安城正在泰山腳下,是曆代帝王封禅時必經之處,駐跸之所,在山東也算得一個大市鎮。

    雖不及大梁富庶,但各地文人墨客,都慕名遠道而來,街上行人也是熙熙攘攘。

    三人下馬,在街上步行,盼望能打聽到一些關于神鼎的消息。

    但直把泰安走了個遍,也沒有半點音訊。

    天色向晚,隻好找個客店,先住下再說。

     翌日又來到大街上,問遍了路邊行人,店鋪老闆,但也沒人知道官兵的消息。

    那些住戶,要麼是真的不知道,要麼是怕惹禍上身,支支吾吾的不敢亂說。

    陳靖仇甚感無奈,拓跋玉兒更是心焦。

    三人穿過石闆街,拐入牆角邊。

    拓跋玉兒道:“真可恨……為什麼查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神鼎的下落!”陳靖仇思量一會,心中疑惑,道:“信中明明說宇文太師派了手下來泰山,怎麼我們走遍泰安城,也沒聽到任何有關官兵的消息,難道信上所說都是假的?官兵沒有向泰山開來?”于小雪道:“我們從魔王砦山上下來,已經過去六天了……照這樣子下去,我們真還來得及嗎?”拓跋玉兒轉過半邊臉去,歎道:“别提了……我心裡都快急死了!”再過得一日,仍無任何官兵消息。

    陳靖仇等商議了一會,已知不能再等,取路往泰山腳下急馳而去。

    半個辰後,已到山下。

    三人下馬,把馬拴在樹幹上,正要上山。

    于小雪忽然指着前方,道:“快看!有官軍!”陳靖仇急忙閃到路旁,隐身長草之後,側頭向前一望。

    果見前方山腳下,赫然站着數名官兵,腰挎鋼刀,來回巡視。

    身後立着一個石頭牌坊,上面插滿旌旗,随風擺動,現出泰山兩個大字。

    陳靖仇看了一會,道:“我說怎麼找不着官兵,原來他們都已上了泰山!竟連山腳下都派兵守住,不知在山上幹些什麼勾當?”拓跋玉兒心生一計,道:“大夥跟我來!”陳靖仇和于小雪跟着走去。

     三人低頭伏在密林中,悄悄繞到牌坊邊,看得近了,拓跋玉兒一揚手,突然抽出兵刃,當先沖出。

    幾人一人一個,瞬息間便把那幾個官兵給料理了。

    那些官兵甚至還來不及發喊示警。

    陳靖仇拭幹淨鐵劍上的血迹,轉身就要上山,忽聽拓跋玉兒在後喊道:“等一下!”陳靖仇不知何事,又轉了回來。

    拓跋玉兒道:“你這樣光明正大的上去,也不知山上有多少官兵,你想讓我們被傾巢圍剿不成?”陳靖仇拍拍腦袋,道:“說得是!我太大意了!”拓跋玉兒皺眉道:“你這樣莽撞,會壞了我的計劃的!”陳靖仇笑道:“那請問玉兒姊姊有什麼高見?——我還真差一點,就犯了上次某人冒冒失失,孤身去行刺皇帝的大錯了!”拓跋玉兒雙眉一揚,道:“喂!你說什麼?都這時候了還說笑!”陳靖仇收起笑容,道:“沒什麼……就是請問玉兒姊姊有什麼辦法可以上山?”拓跋玉兒思量了一會,道:“有了,你穿上這官兵的衣服,當先走上去。

    ——順便把崗哨除掉,探清形勢,我和小雪再随後跟來!”陳靖仇撓頭道:“為什麼我們不一塊扮成官兵,這樣豈不是更好?”拓跋玉兒轉過頭去,道:“打死我也不穿狗官兵的衣服!”陳靖仇無法,隻得褪下官兵的衣服,走到一旁的樹林裡換上,再清理好地上的屍首,當先上山去了。

    拓跋玉兒和于小雪遠遠跟在後面。

     那山上地勢險要之處,都設了崗哨。

    陳靖仇大踏步走上去。

    那些官兵見是自己人,也就不十分防備。

    陳靖仇待得走近,一劍一個,都砍落山崖去了。

    别說出聲報訊,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重傷而死。

    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