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二十一 孝元皇帝下永光三年(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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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擊之烏孫,鄭吉迎自來之日逐,猶皆裂土受爵。

    故言威武勤勞,則大于方叔、吉甫;列功覆過,則優于齊桓、貳師;近事之功,則高于安遠、長羅:而大功未著,小惡數布,臣竊痛之!宜以時解縣,通籍,除過勿治,尊一寵一爵位,以勸有功。

    ”于是天子下诏赦延壽、湯罪勿治,令公卿議封焉。

    議者以為宜如軍法捕斬單于令。

    匡衡、石顯以為“郅支本亡逃失國,竊号絕域,非真單于。

    ”帝取安遠侯鄭吉故事,封千戶;衡、顯複争。

    夏,四月,戊辰,封延壽為義成侯,賜湯爵關内侯,食邑各三百戶,加賜黃金百斤。

    拜延壽為長水校尉,湯為射聲校尉。

     前任宗正劉向上書說:“郅支單于囚禁和殺害的中國使節以及随從官員,數以百計。

    這種事在外國廣為傳播,嚴重地傷害中國的威望,朝廷群臣都為此而痛苦難過。

    陛下大怒,要誅殺郅支單于,這一欲念從未忘懷。

    西域都護甘延壽,副校尉陳湯,秉承聖上旨意,倚仗神靈,統率百蠻的君主,集結各城邦的軍隊,百死一生,深入極遠的地域,于是擊破康居,攻殺郅支單于的三層城防。

    拔掉歙侯大旗,砍下郅支單于人頭,懸挂戰旗于萬裡之外,為國家揚威到昆侖山之西。

    洗刷掉谷吉被殺的恥辱,建立了光輝的功勳,所有的夷民全都懾服,無不震恐。

    呼韓邪單于看到郅支單于已經伏誅,既高興又害怕,歸化慕義,驅馳而來,叩首朝觐,願為中國守衛北方邊疆,世代做中國的臣屬。

    建立千年永垂的功勞,為國家奠定萬世和平,所有官員都沒有這麼大的貢獻。

    從前,周王朝大夫方叔、吉甫,為周宣王誅殺猃狁部落酋長,而後四方的蠻民全都歸附。

    所以《詩經》贊揚說:‘戰車是那麼衆多威武,猶如雷霆轟鳴一般。

    如此光明誠實的方叔,率師征伐猃狁,荊地的蠻人畏威都來歸附。

    ’《易經》說:‘應該嘉獎的是:斬敵首、獲敵虜。

    ’說的是贊美誅殺首惡,則所有不願順從的人都會來歸順的。

    而今,甘延壽、陳湯,他們的誅殺所引起的震動,即令《易經》的‘斬敵首’,《詩經》的‘雷霆’,都無法相比。

    評價一項重大的功勳,崐不能計較小的過失錯誤,推舉重大的善行,不能抓着一點瑕疵不放。

    《司馬法》說:‘對于軍事上的賞賜,不要超過一個月。

    ’目的在于使人迅速得到為善的利益。

    這是為了以武功為先,以用人為重。

    尹吉甫班師,周王朝對他重賞,《詩經》上形容說:‘尹吉甫既得宴樂的喜慶,又多受賞賜。

    隻因從鎬歸來,路遙日久。

    ’千裡之外的鎬城尚且認為路遠,何況萬裡之外,辛苦已極。

    可是,甘延壽、陳湯不但沒有受到祝福,得到報賞,反而抹殺他們浴血奮戰的功勞,在舞文弄墨的刀筆吏前被挑剔,這不是獎勵有功,勸勉戰士的方法。

    從前齊桓公,前有尊崇周王室的功勞,後有消滅項國的罪過,儒家學派的君子,認為他功大于過,為他掩飾。

    貳師将軍李廣利,喪失五萬軍隊的一性一命,耗費了億萬錢的費用,經過四年之久的辛勞,而僅僅獲得三十匹好馬而已,雖然砍下大宛王國國王母寡的人頭,還不足以抵消耗費,他自身的罪惡很多。

    但武帝認為,這是萬裡之外的征讨,不追究過失,于是賜封兩位侯爵,擢升三位卿,提拔二千石一百餘人。

    而今,康居王國,比大宛強大,郅支單于的地位,比大宛國王尊貴,誅殺中國使節的罪行,超過不向漢朝獻出汗血馬。

    而甘延壽、陳湯,并沒有調用漢朝内地的部隊,也沒有由中國供一應一鬥糧食。

    比起李廣利來,他們的功德要超過百倍。

    而且常惠憑他個人的意見,從烏孫王國進攻龜茲;鄭吉沒有得到命令,擅自接受匈奴日逐王的投降;他們都享受采邑,晉封侯爵。

    所以說,甘延壽、陳湯的威武功勞,大于方叔、尹吉甫;功大過小,優于劉桓公、李廣利;近世功勞,更高過鄭吉、常惠。

    然而震動天下的功勳還沒有受到褒揚,而微小的過失卻不斷傳播,我深感痛惜。

    建議陛下,應立即解除對甘延壽、陳湯的懲處,恢複他們的自一由之身。

    不再搜尋他們的過失,賜給他們爵位,用以獎勵功業。

    ”于是元帝下诏赦免甘延壽、陳湯,不準指控,命公卿讨論如何賜封他們爵位。

    大家認為應該按照軍法“捕斬單于令”,可是匡衡、石顯認為“郅支本已逃亡,失去國土,在極遠的地域盜用單于名号,而不是真單于”。

    元帝援用安遠侯鄭吉的前例,要封給甘延壽、陳湯各一千戶的采邑。

    匡衡、石顯再次争執。

    夏季,四月戊辰(三十日),元帝賜封甘延壽“義成侯”,賜封陳湯“關内侯”,采邑各三百戶人家,加賜黃金各一百斤。

    任命甘延壽當長水校尉,陳湯當射聲校尉。

     于是杜欽上疏追訟馮奉世前破莎車功。

    上以先帝時事,不複錄。

    欽,故禦史大夫延年子也。

     當時,杜欽上書追述馮奉世從前擊破莎車王國,擊斬莎車王的功勳。

    元帝認為那是他父親漢宣帝在位時的往事,不再受理。

    杜欽是原禦史大夫杜延年的兒子。

     荀悅論曰:誠其功義足封,追錄前事可也。

    《春秋》之義,毀泉台則惡之,舍中軍則善之,各由其宜也。

    夫矯制之事,先王之所慎也,不得已而行之。

    若矯大而功小者,罪之可也;矯小而功大者,賞之可也;功過相敵,如斯而已可也。

    權其輕重而為之制宜焉。

     荀悅論曰:如果馮奉世的功勳大義應該封爵,縱是過去的事,照樣應該受理。

    《春秋》大義,魯文公拆毀泉台則受譴責,撤銷中軍則受到贊許,各有各的原因。

    假傳聖旨這件事,先王看得很嚴重,但那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這樣作。

    如果功勳小,處罰他是可以的。

    如果功勳大,就應該賞賜。

    功過相等,如此也就算了。

    應該權衡功過大小而作出适當的決定。

     [8]初,太子少好經書,寬博謹慎;其後幸酒,樂燕樂,上不以為能。

    而山陽王康有才藝,母傅昭儀又一愛一幸,上以故常有意欲以山陽王為嗣。

    上晚年多疾,不親政事,留好音樂;或置鼙鼓殿下,天子自臨軒檻上,銅丸以鼓,聲中嚴鼓之節。

    後宮及左右習知音者莫能為,而山陽王亦能之,上數稱其材。

    史丹進曰:“凡所謂材者,敏而好學,溫故知新,皇太子是也。

    若乃器人于絲竹鼙鼓之間,則是陳惠、李微高于匡衡,可相國也!”于是上嘿然而笑。

     [8]當初,太子劉骜從小就喜一愛一儒家經典,寬厚、博學、謹慎。

    可是後來卻一愛一飲酒,喜歡安樂,元帝認為他沒有能力。

    而另一位皇子山陽王劉康有才幹,他的母親傅昭儀又受到一寵一愛一,元帝因此常有意改封劉康為太子。

    元帝晚年多病,不過問國家大事,喜一愛一音樂。

    有時候把軍中所用的騎鼓放在殿下,元帝親自走到廊上,憑倚欄杆,用銅丸從遠處投擊鼓面,發出緊密的節奏。

    侍妾們與左右對音樂有素養的人,都辦不到,可是劉康卻能夠,元帝多次誇獎他的才幹。

    史丹進言說:“才幹的意義是,聰明而喜好學問,溫習舊的知識,能夠得到崐新的理解和體會,皇太子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是用演奏樂器的能力衡量人,那麼陳惠、李微比匡衡高明,可以輔助國政了。

    ”元帝沉默不語,一笑了之。

     及上寝疾,傅昭儀、山陽王康常在左右,而皇後、太子希得進見。

    上疾稍侵,意忽忽不平,數問尚書以景帝時立膠東王故事。

    是時太子長舅陽平侯王鳳為衛尉、侍中,與皇後、太子皆憂,不知所出。

    史丹以親密臣得侍視疾,候上間獨寝時,丹直入卧内,頓首伏青蒲上,涕泣而言曰:“皇太子以适長立,積十餘年,名号系于百姓,天下莫不歸心臣子。

    見山陽王雅素一愛一幸,今者道路流言,為國生意,以為太子有動搖之議。

    審若此,公卿以下必以死争,不奉诏。

    臣願先賜死以示群臣!”天子素仁,不忍見丹涕泣,言又切至,意大感寤,喟然太息曰:“吾日困劣,太子、兩王幼少,意中戀戀,亦何不念乎!然無有此議。

    且皇後謹慎,先帝又一愛一太子,吾豈可違指!驸馬都尉安所受此語?”丹即卻,頓首曰:“愚臣妄聞,罪當死!”上因納,謂丹曰:“吾病加,恐不能自還,善輔道太子,毋違我意!”丹噓唏而起,太子由是遂定為嗣。

    而右将軍、光祿大夫王商、中書令石顯亦擁佑太子,頗有力焉。

    夏,五月,壬辰,帝崩于未央宮。

     及至元帝卧病,長久不能起一床一。

    傅昭儀和她的兒子山陽王劉康,經常在病一床一前侍奉。

    而皇後王政君和太子劉骜,卻很少能夠進見。

    元帝的病勢漸漸沉重,心緒不甯,幾次向尚書查問漢景帝廢掉皇太子劉榮,改立膠東王劉徹當皇太子的舊事。

    這時,太子的大舅父陽平侯王鳳當衛尉、侍中,和皇後、太子憂心忡忡,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挽救危局。

    史丹是元帝最親密的大臣之一,因此能夠直接進入寝殿探病,等到元帝單獨躺着的時候,他徑直進入寝殿,在地面的青蒲上叩頭,流淚說:“劉骜以嫡長子的身份,被封作太子,已十多年了,他的尊号家喻戶曉,天下無不歸心,願做他的臣子。

    我見山陽王劉康一向得到陛下的一寵一愛一,如今道路上紛紛傳言,既為國家也有個人考慮,認為太子的地位不穩。

    如果是這樣,三公、九卿及其以下高級官員,必然必死相争,拒絕接受這樣的诏令。

    我請求陛下先賜我死,作為群臣的表率。

    ”元帝素來仁慈,不忍看到史丹傷心流淚,而史丹的話又懇切中肯,甚為感動,有所覺悟,喟然歎息說:“我的病日益沉重,太子劉骜、山陽王劉康、信都王劉興、年紀都小,心中思戀,對他們的未來怎不懸念!可是,并沒有改立太子的念頭。

    而皇後王政君一向謹慎小心,先帝又喜一愛一太子,我怎麼能違背他的意旨?你從什麼地方聽到這些話?”史丹立即向後退,叩頭說:“我愚昧妄信傳言,罪當處死。

    ”漢元帝于是接受勸谏,對史丹說:“我的病勢越來越沉重,恐不能痊愈,你要好好輔導劉骜,不要辜負了我的重托。

    ”史丹唏噓起身告退。

    太子的地位,從此才告鞏固。

    而右将軍、光祿大夫王商,中書令石顯,也都站在劉骜一邊,用力擁戴保助。

    夏季,五月壬辰(二十四日),漢元帝在未央宮駕崩。

     班彪贊曰:臣外祖兄弟為元帝侍中,語臣曰:“元帝多材藝,善史書,鼓琴瑟,吹洞箫,自度曲,被歌聲,分節度,窮極幼眇。

    少而好儒;及即位,征用儒生,委之以政,貢、薛、韋、匡疊為宰相。

    而上牽制文義,優遊不斷,孝宣之業衰焉。

    然寬弘盡下,出于恭儉,号令溫雅,有古之風烈。

    ” 班彪贊曰:我外祖父的兄弟曾當過元帝的侍中,告訴我說:“元帝多才多藝,能寫一筆好篆書,會彈琴鼓瑟,吹奏洞箫。

    自己譜出曲調,填詞歌唱,厘定音節,極其一精一妙。

    從小就喜歡儒學,即位後征召任用儒生,把國家的大政交給他們。

    貢禹、薛廣德、韋玄成、匡衡,相繼擔任丞相。

    但是,他為儒家經書的文義所牽制,優柔寡斷,漢宣帝的大業因此衰退。

    然而,他寬厚而能容人,謙恭節儉,态度溫雅,有古代君王的風範。

     [9]匡衡奏言:“前以上體不平,故複諸所罷祠;卒不蒙福。

    案衛思後、戾太子、戾後園,親未盡。

    孝惠、孝景廟,親盡,宜毀。

    及太上皇、孝文、孝昭太後、昭靈後、昭哀後、武哀王祠,請悉罷勿奉。

    ”奏可。

     [9]丞相匡衡奏稱:“前些時,因為先帝身一體不适,所以把廢除的祭廟和陵園予以恢複,結果仍不能蒙受祖先的賜福。

    據查,衛思後陵園、戾太子陵園、戾後陵園,親情未盡,不當撤除。

    孝惠皇帝、孝景皇帝的祭廟,親情已盡,應該撤除。

    至于太上皇、孝文帝、孝昭太後、昭靈後、昭哀王、武哀王的廟堂,也請一并撤除,不再奉祭。

    ”劉骜批準。

     [10]六月,己未,太子即皇帝位,谒高廟。

    尊皇太後曰太皇太後,皇後曰皇太後。

    以元舅侍中、衛尉、陽平侯王鳳為大司馬、大将軍、領尚書事。

     [10]六月己未(二十二日),太子劉骜即帝位,拜谒漢高祖的祭廟。

    尊祖母皇太後張氏“太皇太後”,尊母親皇後王政君“皇太後”。

    任命大舅父侍中、衛尉、陽平侯王鳳為大司馬、大将軍,主管尚書事務。

     [11]秋,七月,丙戌,葬孝元皇帝于渭陵。

     [11]秋季,七月丙戌(十九日),将元帝安葬于渭陵。

     [12]大赦天下。

     [12]大赦天下。

     [13]丞相衡上疏曰:“陛下秉至孝,哀傷思慕,不絕于心,未有遊虞弋射之宴,誠隆于慎終追遠,無窮已也。

    竊願陛下雖聖一性一得之,猶複加聖心焉!《詩》雲:‘茕茕在疚’,言成王喪畢思慕,意氣未能平也。

    蓋所以就文、武之業,崇大化之本也。

    臣又聞之師曰:‘妃匹之際,生民之始,萬福之原。

    婚姻之禮正,然後品物遂而天命全。

    ’孔子論《詩》以《關睢》為始,此綱紀之首,王教之端也。

    自上世以來,三代興廢,未有不由此者也。

    願陛下詳覽得失盛衰之效,以定大基,采有德,戒聲色,近嚴敬,遠技能!臣聞《六經》者,聖人所以統天地之心,著善惡之歸,明吉兇之分,通人道之正,使不悖于其本一性一者也。

    及《論語》、《孝經》,聖人言行之要,宜究其意。

    臣又聞聖王之自為,動靜周旋,奉天承親,臨朝享臣,物有節文,以章人倫。

    蓋欽翼祗栗,事天之容也;溫恭敬遜,承親之禮也;正躬嚴恪,臨衆之儀也;嘉惠和說,飨下之顔也。

    舉錯動作,物遵其儀,故形為仁義,動為法則。

    今正月初,幸路寝,臨朝賀,置酒以飨萬方。

    《傳》曰:‘君子慎始。

    ”願陛下留神動靜之節,使群下得望盛德休光,以立基桢,天下幸甚!”上敬納其言。

     [13]丞相匡衡上書說:“陛下天一性一非常孝順,對先帝的哀傷思念,永存内心,沒有遊樂射獵的歡娛,确實是重視孝道的始終,不忘祖先,永無窮盡。

    陛下雖然得到了上天賜予的聖人之一性一,但仍望陛下不斷以聖人之心去加強它。

    《詩經》說:‘悲傷憂郁猶如大病在身’,這是形容周成王服喪後思念祖先,内心的憂郁難解。

    這正是他之所以能夠繼承周文王、周武王的勳業,并加以發揚光大的根本原因。

    我聽我的老師告訴我:‘夫妻婚配的時候,是人生的開始,千萬幸福的源頭。

    婚姻的禮儀端正,然後事物成就,而天命全備。

    ’孔子論《詩經》,從《關睢》入手,因為這婚姻是綱紀的起首,是禮教的開端。

    自從上古以來,夏商周三代的興起和衰落,沒有不以此為緣由的。

    希望陛下考查過去的得失興衰,用以鞏固根本。

    物色有品德的人,排除一靡一靡一之音和女色,接近嚴肅自尊的人,遠離花言巧語、詭計多端的人。

    我聽說,儒家的《六經》是聖人用來統禦天下人心,把善惡分别歸類,顯明吉兇禍福,指示做人的正道,使人不違背本一性一的著作。

    還有《論語》,《孝經》,也都是聖人們重要言行的記錄,應該探求其中的深意。

    我還聽說:聖明君王的作為,無論動靜周旋,奉天之命,承親之意,當朝處理國事,面對群臣,事事都有節制法度,以發揚人倫的美德。

    敬重小心,是侍奉上天的儀容。

    和悅恭順敬謹,是事奉祖先的禮儀。

    嚴以律己,正直謹慎,是統禦文武百官的原則。

    給予恩惠,和顔悅色,是待下的态度。

    舉止行為,凡事都遵循一定的禮儀,因而在形貌上就是一派仁義氣象,一舉一動都可以成為效法的榜樣。

    今正月初一,陛下駕臨正殿,接受百官朝賀,設置筵席,慰勞四方。

    經傳書上說:‘君子開始時就要謹慎。

    ’建議陛下留意動靜時的儀節,使臣子們得以仰望高貴品德的光彩,為國家奠立堅固的基礎,則天下萬福。

    ”成帝謙敬地采納了他的規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