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戮戰場

關燈
梯”,的牌坊之下,也同時象征了大慘寺前院的失守。

     向邪真一招得手,卻未趁勝追擊,反而将雙手負幹身後,一個潇灑優雅的倒翻,避開了無色噴出的鮮血,反往石梯下落去,人在空中,已下令喝道:“魔兔。

    魔蛇。

    魔馬、魔狗,殺不了這老和尚,便以魔門刑法治罪,絕不饒恕!” 四名魔将臉色一變,向邪真令出如山,魔門刑法更是講不得笑,那還再敢有半點遲疑,同時一聲狂喝,四人已舍生忘死的朝無色沖殺過去。

     向邪真以勝利者的姿勢飄然落地,雙手仍是漫不經意的負在身後,臉上一絲高做而邪異的微笑泛起,竟開始從百階石梯的第一階起拾級而上,背後七七四十九名天魔門的地界弟子,亦随着他的腳步邁開,跟随在後。

     無色或是太史丹青,不管是那一種身分,這種過氣角色還不足以讓他向邪真親自出馬,即使他練有“皇極驚世典”,但應付一個已經被“天魔蓮華”重創了的秃驢,單憑四魔将,力已綽綽有餘。

     他向邪真真正的敵人,是随時可能出現,專為搭救冰兒而來的“武神”應帝王。

     隻要應帝王現身之時,便是他的死期到了。

     向邪真行至石梯中段之時,忽然四周一聲暴喝,從坡道兩旁的林中湧出數十名手持長棍的武僧,以亂石崩雲之勢,迎頭往天魔門一群人打去。

     向邪真連眉也不聳,冷笑道:“就憑這點技倆,也想阻我!” 倏地出手,重掌轟在前頭攻來的兩名武僧臉上,竟将對方的五官打得完全凹人頭顱之中,碎骨血漿自後腦爆射飛濺,死狀凄慘萬分。

     向邪真喝道:“給我統統殺盡,一個不留!” 魔門弟子得令出手,衆武僧雖然武功不弱,又那裡是向邪真親自精掃:細選出來這批魔門的對手? 衆魔門弟子有如虎人羊群,大慘寺的武僧多被斬殺的身首異處、體無完膚,百階石梯轉眼間便成了血濺肉飛的殺戮戰場。

     向邪真腳下不停,繼續開步邁上百階石梯,唯一分别,隻是梯上多了一條血路,血路是由衆武僧身上流出的血,任由向邪真足底踐踏,在石梯上一步又一步印成。

     無色以傷重之軀,和四名魔将苦苦周旋,卻聽得階梯下弟子紛紛發出被屠殺之前的最後哀嚎,大慘寺似是變成人間地獄,伏屍處處,一顆心痛苦的幾乎要滴出血滴。

     無色仰天悲嘯道:“我佛慈悲,老袖今天誓必得大開殺戒了!” 不理身上傷勢,強提真氣,十二成功力的雙掌挾無比狂濤罡氣推出,轟打在走避不及的魔狗身上。

    “碰!”一聲巨響,魔狗的全身骨骼竟被轟得連血爆飛,殘軀隻剩下一張血肉模糊的人皮,血水碎骨餘勢未盡,再射中魔狗身後的魔蛇,竟猶能洞穿而出,爆出啪啪骨碎聲,同時斃命! 向邪真正好踏盡一百零八階石梯,見狀動容道:“皇極驚世典的‘摧枯拉朽’?” ‘皇極驚世典,’是當年“天皇”太史霸業的成名絕技,就連第一代武神獨孤唯我也為之贊歎不已的武功,但自大史霸業死去後已失傳百年,沒想到今日竟會在大史丹青的身上重現。

     剩下的兩名魔将目睹同僚慘死,更沒想到無色在傷重之餘仍有如此神威,當場吓得魂飛魄散,但想到天魔門的嚴刑峻法,仍是不得不硬起頭皮全力搶攻。

     可憐那無色早已是強彎之未,使用絕學力斃強敵後,更是傷上加傷,在兩大魔将遊鬥夾擊的戰術下,渾身是血,遍體鱗傷,但他鬥志頑強,打死不退,一對肉掌仍緊緊守住殿前的唯一人口。

     向邪真雙手負民臉帶微笑,似是很享受眼前這血肉橫飛的一刻。

     梯下呻吟痛哼之聲逐漸轉弱,顯示大慘寺中的弟子已接近被被屠宰殆盡。

     激戰之屯魔兔看準無色的一個破綻,“濁心震”便狠狠印在後者腰際之間。

     魔兔狂喜道:“看你還不死……啊!” 無色痛極厲吼但反更激起沉寂已久的殺性,反手一掌,竟将魔兔身體斬成兩半。

     無色狂喝道:“殺!殺!殺!” 殺紅了眼的無色絕招再出,皇極驚世典,不傳之秘“法輪常轉”往吓呆了的魔馬攻去,頓時寒氣狂湧,萬千掌影呷輪般轉動劈斬,魔馬根本連産避的念頭都來不及興起,已被“掌刀”淩遲剁碎,骨肉分離,死的比他三個同伴更是凄慘不堪! 手下慘死,向邪真臉上卻沒半分動容,更不可能興起一點憫憐之情,不論同伴或敵人,在他眼中實沒有多大分别,隻差能用與不能用而已,不能利用的,就與蜈蟻之輩無異,死不足惜! 合四人之力仍勝不過一個垂死的無色,實在該死! 向邪真邁步往無色走去,冷笑道:好,就讓我來領教太史世家的絕學吧! 無色茫然擡頭,殘軀就像是即将傾倒的朽木,搖搖欲墜,眼中所流出的早已分不清是血是淚,視線模糊一片,在他的意識裡,或許根本已分不清楚跟他說話的人是誰了吧,就連四周的殺代之聲,也已微不可聞,是他逐漸失聰?還是衆人已殺無可殺?無色不知道。

     無色再回望一眼身後的大慘寺,心想這裡就是自己的喪命之地,回首往事前塵,不覺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涕下! ※※※ 痛苦山後山。

     凄涼林。

     蕭浪赫然已人在“痛苦山”後山,踏足“凄涼林”。

     他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他的靈覺追蹤,真有那麼神奇? 蕭浪鼻子深吸了幾下,俊臉上赫然泛起一個得意與抱歉參半的苦笑。

     得意的是喬喬雖然身為“詭異秘藏門”中的“藏王”,隐匿消蹤之術天下無雙,卻仍未發現到自己一早偷灑在他身上的,‘女人香’而就憑着這種特殊配方,常人無法聞到的特殊香味,他才可以一路追蹤至此。

     抱歉的是當年其師南宮情傷在傳給他這項特技的時候,有特别交代這一味“女人香” 乃是他蕭家的不傳之秘,其特殊配方與分辨的方式,絕不能外露與對人提起,所以他不得不編了一個靈感追蹤的低劣謊言,以隐瞞真相,并欺了花公子這個難得的生死之交。

     花非花是可能知道其中奧秘的人,但卻沒有說破,或許是考慮到蕭浪的苦衷吧! 對于花公子,蕭浪隻感到無上的抱歉。

     這趟若能僥幸不死。

    回去後定要向花公子告知一切。

    并請求他的原諒。

     不過在有應帝王。

    大天魔,向邪真。

    喬喬等強敵環伺的情形下,要想保得性命,或許是太過天真的想法也說不定。

     想到喬喬,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等着吧!喬喬,我很快就會趕上來了,你休想用卑劣的手段獨占冰兒下去! 不到最後,也不知誰是真正的赢家?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該是不可能聽到的虎嘯聲。

     蕭浪立時色變,皆因認出這聲虎吼并不是真正的老虎所發,而是比十頭老虎加起來還要可怕的“虎衛”雷去夏! 他也來了嗎? 雷去夏的出現,是否意味着應帝王已先他一步,找到冰兒了? 蕭浪還未及細想,忽聞“碰!”的一聲驚爆九霄的巨響,接着樹動葉落,一條人影如炮彈般自山上落下,掠過他的頭頂。

     兩人迅速打了一個照面。

     蕭浪訝道:“喬喬!” 喬喬嘴帶血絲,但他的受傷之重,卻絕不及他此時看到蕭浪的驚訝之甚。

     原因是喬喬早已把蕭浪當成死人,如今看到“死人”竟然在他眼前複活,怎能不大吃一驚? 蕭浪仰天長笑道:“見到蕭某還未死去,很令喬兄失望嗎?” 喬喬空中一個翻身,落在蕭浪背後,甫着地,便忍不住又退了三步,“哇!”一聲張口噴出鮮血。

     喬喬便是喬喬,隻在刹那之間,已恢複鎮定,童稚純真的笑容浮起道:“見到蕭兄平安無事,小弟真是喜出望外,我倆今日是否能保住性命,就看蕭兄是否能盡棄前嫌。

    ” 他倆今次感覺到的,除了原有的殺氣之外,還多了一種不死不休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