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虎鬥龍争駭衆目 萍因絮果感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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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說道:“我不想打擾你們了,我還是走的好。

    ”辛芷姑想起空空兒的脾氣,也怕會引她丈夫的猜疑,便默不作聲了。

     可是辛芷姑默不作聲,空空兒卻在大聲嚷道:“華宗岱,你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呢?不行啊,不行!”華宗岱怔了一怔,冷冷說道:“我已認了輸了,你還要怎樣?”空空兒叫道:“不對,不對!你沒有輸,怎麼可以認輸的?我正要和你說明白這件事情,你待我一會吧,待我打發了這個臭賊,咱們再切磋切磋武功。

    ”華宗岱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想道:“也不曾見過天下如此好勝之人了!”于是仰天大笑道:“不管是誰赢誰輸,我可沒有雅興奉陪你了!” 華宗岱卻怎知道,空空兒另是有一種心思。

    并非要和他再打一架的。

    空空兒嗜武成狂,他所說的“切磋”,是指談論武學的。

    “切磋”,而非施拳動腳的“切磋”。

    他好不容易才碰到一個武學的大行家,而且又是旗鼓相當的華宗岱,哪裡還把私人的芥蒂放在心上?又哪裡肯舍得這樣一位“武學同好”一走了之?另外,他雖然極之好勝,但卻又是光明磊落的漢子,他自己明白今日自己其實是輸給了華宗岱的,他又怎肯占華宗岱的便宜要他認輸?空空兒一生遊戲人間,唯獨在武學上最為認真,赢就是赢,輸就是輸,因此他非得和華宗岱講個清楚不可。

    可是他這麼情急叫嚷。

    說話分了分神,那個黃發漢子,登時轉守為攻,“蓬”的一聲又打了他一掌。

    空空兒大怒道:“好呀,你這臭賊我非打發你不可!”話雖如此,這人的武功卻不是那麼容易。

    打發”的,尤其在空空兒已是強弩之末之際,别說“打發”,要應付也得用盡心神,空空兒隻得認真對付,顧不得與華宗岱分解了。

    華宗岱和辛芷姑都不知道那人的武功如此高強,隻當空空兒是在拿他玩耍,因此都沒有留心在意。

    要知以空空兒的武功,普天之下,能夠與他打成平手的也隻不過有限幾人,他們又怎想得到空空兒會敗在這人手裡?盡管空空兒已經激戰了半天。

     華宗岱怕空空兒糾纏不清,說了這幾句話,匆匆便走。

    展伯承急忙追上去叫道:“華老前輩,華老伯,鐵铮哥哥呢?他怎麼樣了?”華宗岱笑道:“他好得很,你等一會兒,就可以見着他了。

    ”展伯承又驚又喜,說道:“他也來了?”但華宗岱口中說話,腳步并不停留,早已去得遠了。

    他最後說的一句話還是用傳音入密的内功傳過來的。

    南夏雷歎道:“這位老前輩的武功當真是非同小可!他和空空伯伯激鬥了半天,依然還是步履如飛。

    ” 南春雷道:“父親如此了得,女兒想亦不弱,卻不知那位華姑娘來了沒有?嗯,要是鐵铮和她都一齊來了,咱們可就真,真熱鬧啦!”南春雷有點擔心他妹妹的婚事,但卻不便在展伯承和辛芷姑的面前說出來。

    辛芷姑皺皺眉頭,說道:“空空兒,你聽見了沒有?你的徒弟也來到揚州了。

    你就不想去找他?趕快打發這臭賊吧,别再戲耍了。

    ”話猶未了,忽聽得空空兒悶哼一聲,一躍數丈,落地之時,竟然立足不穩,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這才翻身坐起。

    原來空空兒剛才因為說話分了心神,給那漢子搶了先手。

    看着進迫。

    空空兒實在氣力不加;禁不着對方的掌力,隻好跳開躲避,摔了一跤。

     辛芷姑大驚,連忙跑去照料。

    那個漢子傷不着空空兒,又見辛芷姑追來,也不敢再去追擊空空兒,便即跑了。

    空空兒盤膝坐在地上,衆人都已來到他的身邊,不敢說話。

    過了半晌,隻見空空兒面色漸轉紅潤,張開了眼睛。

    原來他正在以深厚的内功,調勻氣息,恢複疲勞。

    辛芷姑見他張開了眼睛,連忙說道:“你怎麼啦,可是受傷了?” 空空兒一躍而起,說道:“笑話,笑話!這臭賊怎麼傷得了我?哼,哼,這臭賊膽敢乘人之危,我非找他算帳不可!”李芒姑勸道:“要找他算帳,也不忙在一時,你就歇兩天吧。

    ”空空兒雙眼一翻,說道:“什麼話,你以為我現在就打不過他了?何須用得着歇兩天?” 辛芷姑闆起臉孔說道:“我不許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聽不聽話?”空空兒道:“唔,你也說得對,找這臭賊算帳,不必忙在一時,我還有更緊要的事情呢,怎能忘了?”辛芷姑道:“對啦,還是先回去拜訪周同,請他幫忙打聽鐵铮的消息吧。

    ”不料空空兒卻搖一搖頭,說道:“這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

    ”跟着便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仇人可以慢一步算帳,好朋友可不能失之交臂。

    對啦,我應該馬上去追華宗岱去!” 辛芷姑面色一沉,說道:“你還要胡鬧?”空空兒道:“你放心,我不是去找他打架,我是去與他切磋武功,我還要向他道歉呢!”他好像生怕辛芷姑要把他拖住,說了便跑。

    空空兒的輕功天下第一,雖然在激戰之後,跑起來還是疾如奔馬,有誰追得上他?辛芷姑甚是尴尬,她的丈夫要去會她舊日幾乎将是情人的朋友,她既阻攔不住,也就不便再跟蹤前往了。

    好在空空兒說過不再與華宗岱比武,辛芷姑倒可以放下一重心事。

    辛芷姑也搖了搖頭,說道:“他的脾氣真是越老越像小孩子了。

    好啦,不必理他,咱們談咱們的。

    南賢侄,你怎麼來的,令堂可好?”辛芷姑和南家兄弟的母親夏淩霜是在江湖上齊名的女俠,尤其在她嫁了空空兒之後,兩家的交情更是特别要好,所以她見了南夏雷與南春雷這兩兄弟,就不免要和他們叙叙家常了。

     褚葆齡道:“這裡沒有我的事了,我可要走啦。

    ”她對龍成芳的氣還未過,又因爺爺之死而大是傷心,因此就不願多留,隻想到一個無人之處大哭一場。

    展伯承可就感到為難了,他聽說鐵铮已經來到揚州,當然很想和鐵铮會面。

    但他又舍不得褚葆齡,這倒不僅僅是因為餘情未斷,而是覺得好像還有許多話要和褚葆齡說個清楚,否則不能安心。

    但要說的什麼?怎麼樣措詞來說?他心中又覺一片茫然。

    眼看褚葆齡就要走了,展伯承忙道:“齡姐,你可是還在惱我麼?那晚的事情我是不得已的呀。

    你要不要知道事情的經過?你要不要知道爺爺和我說了些什麼話?嗯,齡姐,你就多留一兩天吧!鐵铮兄妹和你也是小時候非常要好的朋友,多年不見,你不想見見他們再走去?” 展伯承在這兒竭力挽留他的“齡姐”,龍成芳不知趣的也過來了。

    她雖然刁蠻,性情倒還爽直,走過來就笑嘻嘻地說道:“展兄弟,你的齡姐惱你是假,惱我是真。

    好啦,我昨晚得罪了你,這廂我向你賠禮啦。

    ”她一半是為了佩服褚葆齡的武功,另一半則是以為褚葆齡與展伯承已可能言歸于好,這樣她不再是自己的“情敵”了,隻要不是情敵,那就不妨做個朋友了。

    褚葆齡側轉身子,冷冷說道:“不敢當。

    我喜歡誰或是惱誰,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也用不着别人胡猜。

    ”龍成芳碰了一個釘子,強笑說道:“算我多管閑事。

    好啦,我不打擾你們說話了。

    ”辛芷姑叫道:“芳兒,過來。

    你怎麼一個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