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深情豈料招奇變 藏寶原來是禍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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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怎麼知道他們要來?”他還沒有說到褚葆齡獻圖之事。

     褚遂道:“齡丫頭跑到劉家,我不用問你,也可想到她是幹什麼的了。

    哼,哼!他們知道寶藏所在,哪還有不來之理!” 展伯承好生佩服,心想:“姜是老的辣,這話确實不錯。

    爺爺隻是發現寶藏被掘,以後的種種事情,幾乎都已在他算中。

    ” 既然褚遂知道了這麼多,展伯承當然不便再給他的齡姐遮瞞,當下說道:“他們已定了今晚三更,前來盜寶!” 褚遂看看窗外,說道:“好,那麼還有半個時辰。

    你的齡姐也已答應了做他們的内應吧?” 展伯承十分為難,硬着頭皮說道:“這個,囑,齡姐她倒是勸過那些人不可與你傷了和氣,她,她還是疼着你老人家的。

    ” 褚遂道:“我不要你說這些廢話,你隻說他們要齡丫頭如何算計我?” 展伯承道:“劉芒的父親交給齡姐一件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話猶未了,褚遂忽地“噓”了一聲,示意叫展伯承不可說話。

     随即迅速的撕下了一幅被面,團成兩個布團,塞進展伯承的鼻孔,悄聲說道:“跟我來!”轉身便從窗口跳出。

     跟着褚遂掠過一間瓦面,到了褚遂所住那間的房後窗。

    展伯承把眼望去,隻見那窗下站着個人,展伯承心道:“難道那些人已經來了?他們在使用迷香,爺爺己嗅到了?” 這刹那間,展伯承吓得一顆心幾乎要從口腔裡跳出來,他要叫嚷,卻發不出聲音。

     不錯,是有人在使用迷香,但不是劉家父子,而是他的齡姐!褚葆齡手上捧着一文細長的竹筒,袅袅輕煙從竹筒噴出,正對着褚遂窗口。

    展伯承看不見她面部的表情,但卻看出了她在發“雞鳴五鼓返魂香”,隻要吸進少許,就熟睡如泥,非到天亮不醒抖。

     劉家父子知道普通迷香對付不了褚遂,用的是他們特制的醒了之後,也仍然渾身乏力,須得過了十二個時辰才能恢複精神。

     那時他們早已是遠走高飛了。

     褚模齡隻求他們不與爺爺動手,依計而行。

    但内心實感不免點了迷香之後,一直就在發抖。

    也幸而她在發抖,褚遂的怒氣才稍稍減了一兩分,心道:“這丫頭畢竟還未良心盡喪。

    ” 展伯承則在恐懼,不知爺爺要如何對付褚葆齡?褚葆齡對他不知又是怎麼個想法,會疑心他是在“出賣”她嗎?心念未己,隻聽得“叮”的一聲,褚遂發出一枚銅錢,已把他孫女兒手中的竹筒打落。

     褚葆齡蓦地一驚,回頭看時,隻見她爺爺面色鐵青,長須抖動,正在她的後面。

    褚葆齡吓得魂飛魄散,剛叫得一聲:“爺爺!” 褚遂已在冷冷說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的爺爺嗎?好呀,我養大了你,你如今卻來反咬爺爺啦!” 褚葆齡“蔔通”一聲跪倒,說道:“爺爺,你打死我吧!但,我,我卻不是想傷害你!” 展伯承慌忙沖上前去,攀着褚遂的臂膊,叫道:“爺爺,不可!齡姐是受人煽惑,請爺爺恕她一遭!” 褚遂手臂一振,把展伯承甩開,左掌一擡,閃電般的就向褚葆齡劈下!展伯承一聲驚呼,再次沖上前去,把倒在地上的褚葆齡抱起,隻見她身無血迹,體軟如綿,展伯承手指扣着她的脈門,她的脈搏也還在跳動。

     原來褚遂雖說是氣怒交加,卻怎舍得當其打死了孫女兒?他隻不過是點了褚葆齡的穴道,叫她不能動彈而已,而且他還不敢用重手法點穴,伯傷及褚葆齡的身體。

    因此褚葆齡雖然不能動彈,不能叫喊,但神智依然清醒,并未昏迷。

     褚遂歎了口氣說道:“小承子,看在你的份上,我暫且留下這丫頭的性命。

    待擒了那小流氓,再與她算帳,你與我把她縛了起來!” 展伯承吃了一驚道:“不必這樣吧?” 褚遂怒道:“不縛起來,要讓她再與外人串通嗎?你好沒出息,就隻知道袒護你的齡姐,你不動手,我來動手!” 展伯承沒有辦法,隻好說道:“爺爺息怒,别氣壞了身子。

    我結你找根繩子。

    ” 褚遂早己掏出了一卷粗繩,說道:“不用你去張羅,我己經準備好了。

    這是準備縛那個流氓的,如今先給她受用。

    把她推進房去,縛在床柱上。

    ” 展伯承無可奈何,隻好依言行事,将褚葆齡拖進了褚遂的房間,接過了麻繩,心中說道:“齡姐,你可得原諒我,我不能不聽爺爺的話。

    你今晚之事,也是做得荒唐了些,難怪爺爺惱怒。

    ” 展伯承心裡在求褚葆齡“原諒”,他的齡姐卻在心裡惱怒他。

     果然不出展伯承所料,褚葆齡隻道是給他“出賣”了,心道:“不是你去告爺爺,爺爺焉能知道?哼,你出賣了我,如今卻來假獻殷勤!”她不能說話,可是那惱怒的眼光,卻比任何說話更具表露了她的抱怨! 展伯承難過之後,避開了她的目光,胡亂的将她捆縛。

     褚遂喝道:“縛得緊一些。

    ”展伯承道:“是。

    ”心中卻不忍令褚葆齡多受苦痛,雖然将她的雙手反縛在床柱上,卻是打了兩個活結。

     褚遂是因為自己并非用重手法點穴,怕孫女兒逃走,才要展伯承将她縛起來的。

    但時間緊迫,他已來不及仔細檢查,心中想道:“這丫頭的内功雖有幾分火候,但要自己解穴,至少也還得一個時辰。

    她也未必就敢逃走。

    ”他也想得到展伯承可能手下留情,并未緊縛,但也由得他了。

    要知褚遂盡管對孫女兒十分氣惱,但卻又是十分疼愛,心情是很為矛盾的。

    所以當他察覺展伯承處處在護着他的孫女兒,而且三番兩次在向他求情之時,他表面是裝作發怒的樣子,斥責了展伯承,但心裡卻是暗暗歡喜。

     展伯承縛好之後,不敢再與褚謀齡的目光接觸,便即回過頭來。

     這時豬遂己取下了挂在牆上的雁翎刀,彈了一彈,說道:寶刀啊寶刀,我冷落了你三十年,今天可又要請你出鞘,飽飲奸人之血了!”豪情依舊,但聲音卻甚蒼涼。

     褚葆齡聽在耳中,痛在心裡,她最最害怕的事情在她爺爺口中說出來了,她爺爺要寶刀飲血,那就是下了決心要殺劉家父子了!她不願意劉家父子傷了爺爺,同樣,她也不願意爺爺殺了劉家父子。

    “呀,要是爺爺當真殺了芒哥……”她眼晴一黑,幾乎就要昏迷,再也想不下去了。

     褚遂道:“别待在這裡了!”拉着展伯承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