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探重衙遭暗算 火焚節署伏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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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田承嗣的手下經過一場大鬧,都以為敵人已經逃跑了,誰都想不到他居然這麼大膽,非但留在園中,而且還敢朝着人多處擠。

     方辟符走近暖香閣,沒有發現鐵铮。

    他偷聽那些衛士的談話,也沒有人說及暖香閣曾來過刺客,方辟符打探不出一個結果,心裡也不禁有點兒忐忑不安了。

     方辟符心裡想道:“或許他是迷了路了。

    這園子大得很,卻不知他躲在哪兒。

    ”正自躊躇,忽聽得有個聲音喝道:“什麼人?” 左邊閃出一個軍官,蓦地裡一把向他抓下! 方辟符慣經大敵,毫不慌張,雙掌一圈,使了一招“撥雲推月”的“推手”,要把那人甩開,不料雙掌一交,隻覺一股大力撲來,如牽似引,竟把他這一招推手破了。

    方辟符不由得腳步一個踉跄,差點兒跌倒,那軍官也是晃了一晃,接連退了三步。

     方辟符這才吃了一驚,心道:“田承嗣手下竟有如此高人,但願鐵铮不要碰上了他才好。

    ”心念未已,那軍官已是又撲過來,轟的一聲,雙掌齊發。

     方辟符怒道:“你以為我當真怕了你麼?”使出一招“雲麾飛舞”,雙掌虛抱,接連翻了三個圓圈,隻聽得“啪、啪、啪”三聲響過,兩人竟是功力悉敵,誰都不能向前跳進一步。

    原來方辟符剛才那招“推手”未盡全力,是以稍稍吃虧。

     這軍官“噫”了一聲,似乎也是頗為詫異。

    原來這軍官不是别人,正是田承嗣帳下的第一高手北官橫。

    他與方辟符接連硬接四掌,雖然并不吃虧,虎口已是感到有點兒火辣辣作痛。

     方辟符亦自感到氣血翻湧,但他察覺到對方已是微有怯意,随即又是一掌橫掃過去,北宮橫果然不敢硬接,向旁一閃,使了一招“拂雲手”,如封似閉,用剛柔兼濟的手法,化解對方的掌力,方辟符這一招正是要迫他閃開,不待對方還招,立即逃跑。

    那知北宮橫是個勁敵,若不将他擺脫,敵人一擁上來,隻怕連,逃也逃跑不了。

     有幾個武士不知厲害,跑來攔截,方辟符大喝一聲,使出“大摔碑手”的功夫,一手一個,把兩個武士抓了起來,向北宮橫擲去。

    北宮橫接下了這兩個武士,方辟符已是逃進暗處,與北宮橫的距離拉得遠了。

     北宮橫氣得哇哇大叫:“晦氣,晦氣,連一個小賊也抓不住!你們快給我滿園大搜!”他雖然氣怒交加,可是他身負保護田承嗣的重責,可還不敢離開這暖香閣,隻能指揮手下去搜。

     方辟符聽得北宮橫的說話,心中一動,暗自想道:“他說連一個小賊也抓不住,那麼就一定是還有别的‘小賊’來過了,那是誰呢?倘是鐵铮,那倒好了。

    ” 此時已是五更時分,玉免西沉,殘星明滅,眼看就快要天亮了。

    方辟符暗自思忖:“天若一亮,鐵凝他們可就不易躲藏了。

    我不打緊,可不能連累他們。

    看這情形,鐵铮似乎還未落在敵人手中,我且與鐵凝、伯承二人先出去再說。

    ” 且說展伯承與鐵凝躲在假山背後,他們遵守方辟符的吩咐,不敢走動。

    鐵凝心裡悶得慌,忍不住和展伯承悄悄說話,說的當然是有關她哥哥的話題,不知方辟符能不能找着她哥哥。

     展伯承一面安慰她,一面卻又歎了口氣,說道:“我外公的這批寶藏真是不祥之物,自從發現以來,就惹了不少災殃,今日又還要咱們為它大吃苦頭。

    ” 鐵凝何等聰明,一聽就知道他是有感而發,笑道:“展大哥,你可是又想起了齡姐了?依我看罪過不在寶藏,災殃都是貪心的人惹出來的。

    咱們今日雖然吃了苦頭,但災殃最後必是降在田承嗣身上。

    ” 鐵凝這話其實也是借題發揮,對褚葆齡勾結“外人”謀奪寶試之事有所非議的。

    不過她知道展伯承十分偏袒褚葆齡,她不願引起争論,是以沒有點出褚葆齡的名字,隻是說的田承嗣。

     展伯承聽出了她雙關的說話,紅着臉道:“凝妹說笑了,這個時候,我哪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正說話間,忽聽得有腳步聲向他們這邊走來,那兩個人也不在說着話。

     展伯承記着方辟符的吩咐,怕鐵凝忍不着要動手,連忙将拉進山洞。

     隻聽得行先那個人道:“已經發現五名刺客了,一個也捉不到,明天可該咱們受罪了。

    ” 另一個笑道:“你擔憂什麼,天塌下來也有長人頂呢。

    連北官橫都捉不到一個小賊,主公要降罪也還輪不到咱們承當。

    ” 鐵凝咬着展伯承的耳朵道:“他們所說的那個小賊莫非就是哥哥?但連方叔叔在内,也不過四人,卻哪裡來的五個刺客?咱們再留心聽他們的說話。

    ” 可是那兩個人已不再說話了,而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這個山洞是人工布置的,又淺又窄,兩個人擠在洞中,不免肌膚相貼,氣息相聞。

     鐵凝雖然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但也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女孩兒家。

    展伯承有生以來,除了與褚葆齡之外,從未曾與第二個女孩子這麼親近過。

    他想起從前與褚葆齡相處的情景,禁不住面紅耳熱,盡量把身體移開,不知不覺就發出了微微的聲響。

     正是: 情窦初開小兒女,怎堪耳鬓兩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