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信州上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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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使用這觀念。

     “敝人的立場不朦胧,很明快。

    隻為秀賴公盡力,這就是義。

    既然是義,有失也不可罷止。

    不可因為己方危險,就投身不義之軍。

    ” “可憎的語言。

    ” 使者怒形于色。

     “可憎吧?” 鄉間老人笑了。

     “大憎敝人吧!若感到憎惡,就請疾速歸去,準備攻城吧!我以子彈刀槍做回禮。

    ” 昌幸的這場戰鬥動亂,與其說在做交易,毋甯說是賭博。

    他是生來的名将幹才,活動的舞台卻限定于信州小天地裡,無論如何奮鬥,最終還是跳不出小大名的圈子。

    現在昌幸跟随三成,心裡是這樣想的:作為自己一生的回憶,要大賭一場,或者因此一舉晉升為與自己才幹相稱的擁有領國的大名;或者趁西軍勝利後可能出現的混亂奪取天下。

    老人壯着膽子對待此事,無論如何,既然已經擲了骰子,就不容許躊躇動搖了。

     (西軍能赢。

    ) 昌幸這樣揣度。

    西軍獲勝的唯一戰略,就是在上田城阻止眼前秀忠率領的三萬八千大軍,不讓他們奔赴美濃戰場。

     (這也是可能的。

    ) 正因為老人這樣認定,才像一腳踢飛了似地驅逐來使。

    昌幸隻怕東軍三萬八千人對自己的小城置之不理,迳自急速奔向美濃。

    他必須刺激對方交戰。

     (為此,必須激怒對手。

    所幸秀忠是個年輕小夥子。

    恐怕聽了使者的禀報會大怒吧。

    ) 果然,秀忠大怒。

     “豈能稱為不義!” 秀忠怒從心頭起。

    他立即再度遣使奔赴上田城,這樣說道: “說我方不義,深感意外。

    不義者,石田三成也。

    證據是,豐臣家施恩提拔的大名,大多數都倒向了德川方。

    ” (傻瓜上鈎了。

    ) 昌幸這樣認定。

    年輕的秀忠心思熱衷于無聊的“義”與“不義”論争,導緻東軍的行軍長時間拖延,停滞不前。

    這正是昌幸的目的。

     昌幸繼續論争。

     “高論錯了。

    豐臣家施恩提拔的大名跟随内府,便證明‘義’在内府,此論不能成立。

    中納言大人(秀忠)有點發瘋昏了頭吧?” 此言傳到秀忠耳朵裡,他忍無可忍了。

     “事到如今,給我攻城!” 秀忠大喊。

    家康派遣的軍監本多正信起身勸止年輕的秀忠。

     “切勿短視,我們必須盡早抵達美濃。

    攻城耗費時日,非同小可。

    ” 接着正信闡述了對策。

    為了說服這個小頑固,隻好再駐紮兩日。

    正信也中了昌幸的計謀。

     東軍使者頻繁奔走于小諸城與上田城之間,開始了一場毫無意義的外交談判。

     跟随德川一方的昌幸之子信幸,向上田城派去了使者,靠鄰城之誼,仙石秀久的使者也去了上田城。

    昌幸并不一味激怒他們。

     “熱情勸解,十分感謝。

    等我和家臣商量之後,再做回答。

    ” 昌幸這樣表面應付,以争取時間。

     此間,昌幸積極準備死守城池。

    見此,秀忠大怒,派出了若幹次诘問使。

    昌幸在城裡接見來使,卻加以嘲弄。

     “我想打仗,當然要備戰。

    自古及今,可有因備戰而遭敵将斥責的先例?” 昌幸笑了。

     秀忠聽了這報告,愈發激憤,召開了軍事會議。

     “我們被耍弄了!” 諸将情緒亢奮說道,已激起立即攻城的氣氛了。

    唯有文官正信老人明白昌幸的計謀。

     “那是昌幸玩弄的伎倆。

    ” 正信這樣說道,想穩住同袍們。

    然而秀忠失去了平素的溫和,順口吐出激烈言辭。

    武官不聽正信制止,已是氣勢洶洶怒不可遏了。

     最終決定攻城,力主一走了之的正信失敗了。

     (到底還是家康偉大呀。

    ) 正信内心不禁這樣思量。

    家康不在上頭,素以統制力自豪的德川軍也是這種結果。

    不管正信如何力主家康的基本方針“盡快會師美濃”,武官們也置若罔聞。

     攻城開始了。

     九月五日。

    主帥秀忠來到可以眺望上田城的染屋平,坐在折凳上。

     與此同時,昌幸說道: ——今日天氣不錯,我去窺探一番。

     昌幸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