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石田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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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大谷吉繼部隊的奮戰已經是絕望的苦戰,兵士幾乎都死了。

    縱橫這一帶戰場的幾乎全是敵人。

     “快該切腹了。

    ” 吉繼低語之時,三十來個近習申請發動最後沖鋒。

     “沒有用的。

    分頭逃走,保全性命吧!” 吉繼命令,近習們卻不聽。

    “向金吾中納言大人報以仇恨的一槍,再壯烈戰死!”他們高叫着沖了出去。

    吉繼大聲喊住他們。

     “要沖鋒便沖鋒吧!但爾等知道,我是盲人,看不見爾等罕見之死戰。

    沖鋒者依次來我面前報上名字!” 吉繼向前探了探身子。

    每個人都騎馬湊近吉繼的轎子,自報姓名。

    吉繼一一點頭,衆人回緻一禮後便縱馬沖向敵軍。

    吉繼雖是區區五萬石的低身分,卻相當理解武士的心。

     他們全部戰死了。

    然後,吉繼下令: “将我從轎子上扶下來!” 仆從長和軍中雜役合力,将吉繼抱下轎子。

     “将金子全部拿出來!” 吉繼下令。

    仆從長保管在戰場使用的軍資,便将其從硯箱式金庫中取出。

    吉繼将黃金全部分給護衛身邊的士卒。

     “既然注定是敗軍了,全軍戰死有何益處?趕快逃走!将這些金銀當作盤纏!” 吉繼怒吼着驅散了他們。

    然後,吉繼叫來湯淺五助,令他擔任介錯。

     “不可将我的頭顱送給敵方!” 讓自己被疾病侵蝕的頭顱落入敵人手中遭到檢視,這對吉繼來說是不堪忍受的。

     “五助,明白?” 吉繼盤腿大坐,腹部敞開。

    趁轉到身後的五助還沒拔刀,他敏捷地刀刺腹部切開。

    五助也恰在此時揮刀砍下了吉繼的頭顱,用無袖外罩包好,飛身上馬,朝戰場西邊馳去。

    來到谷川一帶時,已經遠離敵人的影子了。

    五助長舒一口氣,翻身下馬,扒開小石塊,執槍掘穴。

    俄頃,正要掩埋首級,隻聽頭上傳來一聲大喊: “這不是五助麼!” 五助回頭一看,原來是藤堂高虎的侄子、藤堂家的侍大将仁右衛門。

     “呀,仁右衛門,久違了!” 五助拄槍站了起來,仁右衛門是他的故知。

     “雖說是多年老友,但按戰場規矩,迫不得已。

    ” 五助和仁右衛門都這麼說,開始了步兵式的兩槍交戰。

    湯淺五助曾有大勇之名,若在平時,仁右衛門哪是他的對手。

    然而五助清晨就開始激戰,已經精疲力竭,手腳都不十分靈活了,動辄槍纓朝下,終于大腿根被刺了一槍,仰面倒地。

    倒下之時疾速拔刀,将仁右衛門的長槍砍成了兩截。

     與此同時,仁右衛門棄槍拔刀,跳上前去要砍五助。

    五助倒地,舉起左手說道: “勝負已見分曉,我有話要說。

    ” 他如實說出了吉繼首級之事,求他不要洩露給外人。

     “拜托!” 仁右衛門将盔沿往下拉了拉,點頭說道: “我向摩利支天
    ">發誓,決不違背誓言,不洩密。

    ”五助大喜,以槍為手杖,拄着站了起來,勉力端個架勢。

    少刻,走形式持槍交上一個回合,五助故意讓仁右衛門刺死了自己。

    其後,藤堂高虎大喜,戰鬥中特意将五助的首級送到家康的大本營拜見。

    家康說道: “湯淺五助是大名鼎鼎的勇士,如果确是五助首級,一定是個兔唇。

    ” 果然,五助是個兔唇。

    戰後,家康想令人尋找大谷吉繼的屍體,對左右說道: “哎呀,有線索了。

    湯淺五助這樣的人,不可能未見主公之死,自己便死了,讓藤堂仁右衛門講一講五助的情況,準能問出眉目來。

    ”家康讓人向仁右衛門詢問此事。

     “我知道。

    ” 仁右衛門誠實回答,但又說道:“但無論受何刑罰,我都不能說。

    五助臨終托付我的事,既然應諾了,縱然賜死。

    我也不能說。

    ” 家康大笑。

    “哎喲,是個忠義規矩的青年。

    ”說完,他不再追究此事,反而賜仁右衛門一口備前忠好的名刀,以志對其功績的獎賞。

     總之,大谷部隊全軍覆滅了。

    此事影響到西軍各陣地。

    傳令官奔走,傳達“金吾中納言叛變”的消息。

    随之,全軍軍心動搖。

    譬如,小西行長部隊卷旗棄陣,開始潰逃。

     于是,西南戰線的宇喜多秀家成了孤軍。

    被五、六倍敵人包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