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ldquo不錯，總是這樣結束的。&rdquo雷吉娜說。

    她站起身，撣去沾在裙子上的小草。

    &ldquo我們走一會兒。&rdquo

    &ldquo也可以不這樣結束，&rdquo福斯卡說，&ldquo這是他自己選擇的。&rdquo

    &ldquo總是這樣結束的。&rdquo她說。

    路通往樹林中的一塊空地，可以窺見空地深處一個村子的屋頂。他們默默地沿着這條路走。

    &ldquo我不會有這樣的勇氣，&rdquo她說。

    &ldquo這需要勇氣？才差那麼幾年&hellip&hellip&rdquo

    &ldquo您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rdquo

    &ldquo什麼時候願意，生命就可以什麼時候結束，知道了這點應該說是非常令人放心的，&rdquo福斯卡說，&ldquo沒有什麼是不可彌補的。&rdquo

    &ldquo我願意活下去，&rdquo雷吉娜說。

    &ldquo我試過，&rdquo福斯卡說，&ldquo我走到卡利埃身邊，拿起槍對準胸脯打了一槍，然後對着嘴又打了一槍。我頭昏目眩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死掉。&rdquo

    &ldquo那時您又做了些什麼？&rdquo她說。

    她不在乎他做了些什麼，但是福斯卡說得有道理：隻要他在說話，隻要她在聽他說話，什麼問題都不會出現。應該不讓這個故事結束。

    &ldquo我朝着海邊走去，直到在岸上遇見一個村子。頭領同意收留我，我給自己蓋了一間茅屋。我要變得跟這些赤身裸體在陽光下生活的人一樣，我要忘掉自己。&rdquo

    &ldquo您沒做成吧？&rdquo

    &ldquo許多年過去了；但是，當我重新找回自己的時候，總是還有那麼多年要活。&rdquo

    他們一直走到村子那兒；每扇門前都有屏障，窗是關閉的，沒有一線亮光，沒有一點聲響。在&ldquo金太陽&rdquo這家店門口，有一條綠漆長木凳。他們坐了下來。聽到百葉窗後有一個熟睡的人發出均勻的鼾聲。

    &ldquo還有呢？&rdquo雷吉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