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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根據。
不是一個目擊證人的陳述。
&rdquo &ldquo那個男的給她買了車票并且送她上了火車，他從車站回來時被人碰上了。
&rdquo &ldquo這個說法還是沒有根據的，屬于間接證明。
&rdquo &ldquo我派了個人到車站去，可能的話，再找票務員問一下．不管怎麼說，在那麼個大清早，他是很惹人注目的。
當然，我們正密切注視着他，同時，監視他的一切行動。
隻要一有機會我們就會沖進去搜查他的屋子。
&rdquo 我有一種預感，即使他們真的這麼做，也不會發現什麼． &ldquo别指望從我這裡得到更多的線索。
我已經把這件事交給你們了。
我把該交出去的都交出去了。
一個姓名，一個地址，還有一個意見。
&rdquo &ldquo是的，在這以前，我一向高度重視你的意見，傑弗&mdash&mdash&rdquo &ldquo但是現在不重視了，是不是？&rdquo &ldquo一點都不。
問題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找到任何似乎與你的感覺吻合的東西。
&rdquo &ldquo到目前為止，你們還沒有走得很遠。
&rdquo 他又回到了他的老調子上。
&ldquo嗯，我們要看看我們會看到些什麼。
待會兒告訴你．&rdquo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太陽落山了。
我看見對面那個人着手準備外出。
他戴上了帽子，把手插在口袋裡，靜靜地站在那裡朝它看了一會兒。
在數零錢，我猜想。
我産生了一種特别的感覺：一種壓抑住的興奮，知道他一走，那些偵探們就會進去。
我看見他最後朝房間四周看了一眼，便冷冷地想：兄弟，如果你要藏什麼東西，現在是藏地時候了。
他走了。
套房裡頓時空無一人，但我相信那是一種假象。
這時候，就是火災警報也别想讓我的目光離開那些窗子。
突然，他剛剛從那裡出去地那扇門稍稍打開，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潛了進來。
現在他們來了。
他們将門在身後關上，立刻分散開來，忙碌起來。
一個進了卧室，一個進了廚房，他們開始從套房的這兩個頂端幹起來，各自往另一個頂端搜去。
他們搜得很徹底。
我看得見他們把每一件東西都從上查到下。
他們一起進了起居室．一個人查看一個角落，另外一個人查看另一個角落． 在聽到警報之前，他們已經幹好了。
我可以從他們直起身子，站在那裡，洩氣地對視了一會兒的樣子看出這一點。
然後，兩人同時猛地轉過頭去，肯定是門鈴聲表明他回來了，他們迅速跑了出去。
我倒沒有過分地沮喪，這是我預料之中的。
我一直覺得他們在那裡不會找到什麼罪證。
那隻箱子已經運走了。
他進來了，臂彎裡挾着一隻大大的褐色紙包。
我緊緊盯着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發現他不在時有人進過他的屋子。
顯然他沒發現。
他們做這種事是行家。
那天晚上他就一直待在那裡。
直挺挺地坐着，安然無恙。
他胡亂喝了點酒，我看見他坐在窗前．他的手不時地會舉起來，但是喝得并不過度。
現在，顯然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緊張的時候已經過去&mdash&mdash箱子已經送出。
一個晚上注視着他，我暗暗思忖：他為什麼不出去？如果我猜得不錯&mdash&mdash我确實沒錯&mdash&mdash既然箱子已經送出，他為什麼還要留下來呢？答案是現成的！因為他不知道已經有人盯上了他。
他認為不必着急。
她一走，他就走，反而危險，不如再待一會兒。
夜在消逝。
我坐在那裡等着博伊恩的電話．電話來得比我預計的要遲。
我在黑暗中拎起話筒。
這會兒，對面那個人準備上床了。
他原先一直坐在廚房裡喝酒，這會兒站了起來，關掉了燈。
他進了起居室，打開了燈．他開始将襯衣的下擺從褲腰帶裡拉出來。
我耳裡聽着博伊恩的聲音，眼睛卻盯着對面那個人。
三角關系． &ldquo喂，傑弗！聽着，什麼都沒找到。
他出去的時候我們搜查了那裡&mdash&mdash&rdquo 我差點想說，&ldquo我知道你們搜過了。
我看見的，&rdquo但我及時止住了。
&ldquo&mdash&mdash什麼都沒找到。
但是&mdash&mdash&rdquo他停了下來，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我不耐煩地等着他往下說。
&ldquo在樓下他的信箱裡我們看見了一張寄給他的明信片。
我們用彎的大頭針将它從信箱裡勾了出來&mdash&mdash&rdquo &ldquo怎麼樣呢？&rdquo &ldquo是他妻子寄來的，昨天才寫的，是從内地的某個農場發出的。
我們抄下了信的内容：&lsquo平安到達。
已經感覺好受一點。
愛你的，安娜。
&rsquo&rdquo 我無力但固執地說：&ldquo你說是昨天才寫的。
你有證據嗎？上面的郵戳是幾号？&rdquo 他從扁桃體深處發出表示厭惡的聲音。
是對我，而不是對明信片．&ldquo郵戳被弄污了，一隻角沾了水，墨迹糊了。
&rdquo &ldquo全都糊了嗎？&rdquo &ldquo年和日糊掉了，&rdquo他承認說。
&ldquo時間和月份很清楚。
八月。
付寄的時間是下午7點30分。
&rdquo 這回我從咽喉裡發出了表示厭惡的聲音。
&ldquo八月，下午7點30&mdash&mdash1937或1939或1942。
你無法證明它是怎樣進入信箱得，是從郵差得郵袋裡拿出來的呢，還是從别的什麼寫字桌的抽鬥底下拿出來的呢？&rdquo &ldquo别說了，傑弗，&rdquo他說，&ldquo太離譜了。
&rdquo 我不知道我會說些什麼。
我是說，如果我不是在這時候恰巧看了一眼索沃爾德套房的起居室的話。
也許就無話可說，那封明信片動搖了我，不管我承認不承認。
但是我一直看着對面。
他剛脫下襯衫，燈就熄了。
但是卧室德燈沒有亮。
起居室裡火柴光在搖曳，低低的，像是從安樂椅或是沙發上發出的。
卧室裡有兩張空床，他卻仍然待在卧室外面。
&ldquo博伊恩，&rdquo我尖聲說。
&ldquo哪怕你找到的那張明信片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寄來的我都不在乎。
我說那個人把他的妻子幹掉了！去追查他運出去的那隻箱子。
找到後把它打開&mdash&mdash我想你會發現她的！&rdquo 我沒等聽他打算怎麼做，就把電話挂了．他沒有再打過來，我猜想他盡管大聲表示懷疑，畢竟還是會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的。
整個晚上我都守在窗前，死死地盯着。
後來又有過兩次火柴光，相隔大約半小時。
此後就再也沒有了。
他很可能就在那裡睡着了。
也許沒有。
我自己倒是要睡一會兒了，在初升太陽的強烈光線中，我終于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
他要幹什麼的話，隻會在黑暗的掩護下幹而不會等到大白天。
暫時不會有什麼要監視的了。
他在那裡還有什麼要做的呢？沒有了，隻是呆坐在那裡，消磨掉一點令人寬懷的時間。
好象是五分鐘過後，山姆進來弄醒了我，不過這時已經時正午了。
我不高興地說：&ldquo我釘了張紙條，讓你别吵我睡覺，你沒看見嗎？&rdquo 他說．&ldquo看見的，但是你的老朋友博伊恩警官找你，我想你肯定想&mdash&mdash&rdquo 這次是私人訪問。
博伊恩沒等我說話就走了進來，也沒多少客套。
我用話支走山姆：&ldquo到裡面去，打兩個雞蛋。
&rdquo 博伊恩用鍍鋅鐵皮似的聲音說，&ldquo傑弗，你這樣對我是什麼意思呀？因為你。
我做了一次大傻瓜。
聽了你的話，馬上就派出手下去追查，卻是白費力氣。
謝天謝地，我總算沒有幹出更傻的事，将這個家夥抓起來，帶回去審問。
&rdquo &ldquo哦，這麼說來你認為沒有這個必要？&rdquo我幹巴巴地問道． 他露出鄭重其事的神色。
&ldquo我的部門裡并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你知道。
我還有上司，我的行動要對他們負責。
派我的一個手下坐一天半的火車到上帝遺棄的小車站，深入邊遠小鎮，用的是我們部門的錢，這看起來是件大事，對不對&mdash&mdash&rdquo &ldquo你們找到那隻箱子了？&rdquo &ldquo我們通過捷運公司找到了它的下落，&rdquo他硬邦邦地說。
&ldquo你們打開箱子了嗎？&rdquo &ldquo豈止是打開呀。
我們接觸了鄰近地區許多農家，索沃爾德太太坐一輛裝農産品的卡車來到車站，用她自己的鑰匙，親自為我的手下打開了箱子！&rdquo 我從他那裡得到一個臉色，很少有人會從一個老朋友那裡得到這樣的臉色。
他站在門口，筆挺挺的，像來福槍的槍杆；&ldquo我們把這件事全都忘了吧，好嗎？這是我們能為彼此做的最好的事情。
你變得不像你自己，我也損失了一部分零花錢，時間，差點兒發了脾氣．這事就這樣算了．如果你日後還想給我打電話，我會很高興把家裡的電話号碼告訴你。
&rdquo 門砰的一聲在他身後關上了。
他沖出去後大約十分鐘裡，我的腦袋像被罩在約束衣裡一樣，毫無知覺。
然後，它從麻木中掙脫出來。
去警察的吧。
也許我拿不出證據給他們，但我可以拿出證據給我自己，用這個方法或那個方法，一勞永逸。
我不是錯就是對，他用假面具蒙騙了他們。
但是他朝着我的背，卻是赤裸的，沒有保護的。
我把山姆叫了進來。
&ldquo我們在那個季節坐着摩托艇兜風時用的那隻小型望遠鏡還能用嗎？&rdquo 他在樓下某個地方找到了望遠鏡，拿了進來，吹了吹，用袖子擦起來。
我先将它閑擱在我的膝蓋上。
我拿過一張紙，一支鉛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ldquo你拿她怎麼樣了？&rdquo 我把它裝進一個信封裡封好，信封上沒有寫字。
我對山姆說：&ldquo這就是我現在要你做的事，我要你表現得靈活一點。
你拿着這個，走進525号大樓，上樓到四樓後間，把它從門底下塞進去。
你的動作快，至少你以前動作挺快。
讓我們看看你的動作是否夠快的，不讓别人抓住你。
等你平安下樓之後，稍微按一下外面的門鈴，引起他的注意。
&rdquo 他的嘴巴張了開來。
&ldquo别提任何問題，明白嗎？我不是在開玩笑。
&rdquo 他走了，我拿起了望遠鏡。
一兩分鐘之後，我将望遠鏡的焦距對準了他。
一張臉躍入鏡頭，我第一次真正看見了他。
烏黑的頭發，不過毫無疑問是斯堪的納維亞血統。
看上去像個肌肉發達的家夥，雖然他的身軀并不高大。
大約五分鐘過去了。
他的頭猛地朝側面轉了過去。
是門鈴響了。
信肯定已經塞了進去。
他朝門口走去，後腦勺對着我。
望遠鏡的鏡頭可以一路追蹤他到後房間，以前我靠裸眼從沒看到過那裡。
他先打開門，平視出去，所以沒有看見那封信。
他将門關上。
然後彎下腰去，又直起腰來，他拿到了那封信。
我看見他将信翻來翻去。
他離開門口，來到窗子前。
他覺得待在門口危險，離開那裡安全。
他不知道事情恰恰相反，他越是往屋子裡面縮，越是危險。
他将信打開，念了起來。
天哪，我多麼全神貫注地注視着他的表情啊。
我的眼睛像螞蝗似的盯着它。
我看見他突然一陣驚恐、一陣抽搐&mdash&mdash整張臉皮似乎都被拉到了耳朵背後，他的眼睛眯了起來，顯出一副癡呆相。
震驚。
痛苦。
他伸出手去摸到了牆，他靠在了牆上。
然後他又慢慢地向門口走去。
我可以看見他蹑手蹑腳地走近它，悄悄地追蹤它，好像它是什麼活的東西。
他把門拉開一條細縫，别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心驚肉跳地從門縫裡往外窺視。
然後他将門關上，往回走，由于過分的絕望，步子搖搖晃晃的．他一屁股癱坐在一張椅子上，抓住一隻酒瓶。
這回他是就着瓶頸喝酒。
就在将嘴對着酒瓶的時候，他還扭過頭去朝門口張望，心中的秘密一下于暴露在臉上。
我放下了望遠鏡。
有罪！絕對有罪，警察真該死！ 我的手伸向電話機，又縮了回來。
有什麼用呢，他們現在不會比原先更願意聽我的話。
&ldquo你真該看看他的睑什麼的。
&rdquo我可以聽見博伊恩回答：&ldquo任何人接到匿名信&mdash&mdash不管是真是假&mdash&mdash都會緊張的。
你自己也不例外。
&rdquo他們有一個活的索沃爾德太太作證據&mdash&mdash或者說，他們認為他們有這麼一個證據。
我得給他們看一個死的，證明這兩個索沃爾德太太不是一個人．我，從我的窗口．一定得讓他們看見一具屍體。
嗯，得先讓他給我看。
好幾個小時之後我才達到了目的。
整整一個下午，我始終轉着這個念頭。
而他則像籠中藥似的來回踱步。
兩個腦袋轉着一個念頭，把我的案子搞個水落石出。
怎樣将它掩蓋住，怎樣才能不讓它被掩蓋住。
我怕他企圖溜走，但是如果他真想溜的話，顯然也得等到天黑，所以我還有一點時間。
也許他還不想溜&mdash&mdash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mdash&mdash仍然覺得溜走比留下來更危險。
周圍那些我熟悉的景象和聲音在不知不覺地消失，而我的主要思緒像洪流一樣撞擊着那個頑固地阻礙着它們的堤壩：怎樣才能使他将那個地點暴露給我，我可以轉而将它向警方揭示。
我記得，我依稀意識到房東或别的什麼人帶着一個準房客來看六樓一個裝修完畢的套房。
這個套房比索沃爾德家高兩層。
五樓的套房
不是一個目擊證人的陳述。
&rdquo &ldquo那個男的給她買了車票并且送她上了火車，他從車站回來時被人碰上了。
&rdquo &ldquo這個說法還是沒有根據的，屬于間接證明。
&rdquo &ldquo我派了個人到車站去，可能的話，再找票務員問一下．不管怎麼說，在那麼個大清早，他是很惹人注目的。
當然，我們正密切注視着他，同時，監視他的一切行動。
隻要一有機會我們就會沖進去搜查他的屋子。
&rdquo 我有一種預感，即使他們真的這麼做，也不會發現什麼． &ldquo别指望從我這裡得到更多的線索。
我已經把這件事交給你們了。
我把該交出去的都交出去了。
一個姓名，一個地址，還有一個意見。
&rdquo &ldquo是的，在這以前，我一向高度重視你的意見，傑弗&mdash&mdash&rdquo &ldquo但是現在不重視了，是不是？&rdquo &ldquo一點都不。
問題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找到任何似乎與你的感覺吻合的東西。
&rdquo &ldquo到目前為止，你們還沒有走得很遠。
&rdquo 他又回到了他的老調子上。
&ldquo嗯，我們要看看我們會看到些什麼。
待會兒告訴你．&rdquo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太陽落山了。
我看見對面那個人着手準備外出。
他戴上了帽子，把手插在口袋裡，靜靜地站在那裡朝它看了一會兒。
在數零錢，我猜想。
我産生了一種特别的感覺：一種壓抑住的興奮，知道他一走，那些偵探們就會進去。
我看見他最後朝房間四周看了一眼，便冷冷地想：兄弟，如果你要藏什麼東西，現在是藏地時候了。
他走了。
套房裡頓時空無一人，但我相信那是一種假象。
這時候，就是火災警報也别想讓我的目光離開那些窗子。
突然，他剛剛從那裡出去地那扇門稍稍打開，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潛了進來。
現在他們來了。
他們将門在身後關上，立刻分散開來，忙碌起來。
一個進了卧室，一個進了廚房，他們開始從套房的這兩個頂端幹起來，各自往另一個頂端搜去。
他們搜得很徹底。
我看得見他們把每一件東西都從上查到下。
他們一起進了起居室．一個人查看一個角落，另外一個人查看另一個角落． 在聽到警報之前，他們已經幹好了。
我可以從他們直起身子，站在那裡，洩氣地對視了一會兒的樣子看出這一點。
然後，兩人同時猛地轉過頭去，肯定是門鈴聲表明他回來了，他們迅速跑了出去。
我倒沒有過分地沮喪，這是我預料之中的。
我一直覺得他們在那裡不會找到什麼罪證。
那隻箱子已經運走了。
他進來了，臂彎裡挾着一隻大大的褐色紙包。
我緊緊盯着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發現他不在時有人進過他的屋子。
顯然他沒發現。
他們做這種事是行家。
那天晚上他就一直待在那裡。
直挺挺地坐着，安然無恙。
他胡亂喝了點酒，我看見他坐在窗前．他的手不時地會舉起來，但是喝得并不過度。
現在，顯然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緊張的時候已經過去&mdash&mdash箱子已經送出。
一個晚上注視着他，我暗暗思忖：他為什麼不出去？如果我猜得不錯&mdash&mdash我确實沒錯&mdash&mdash既然箱子已經送出，他為什麼還要留下來呢？答案是現成的！因為他不知道已經有人盯上了他。
他認為不必着急。
她一走，他就走，反而危險，不如再待一會兒。
夜在消逝。
我坐在那裡等着博伊恩的電話．電話來得比我預計的要遲。
我在黑暗中拎起話筒。
這會兒，對面那個人準備上床了。
他原先一直坐在廚房裡喝酒，這會兒站了起來，關掉了燈。
他進了起居室，打開了燈．他開始将襯衣的下擺從褲腰帶裡拉出來。
我耳裡聽着博伊恩的聲音，眼睛卻盯着對面那個人。
三角關系． &ldquo喂，傑弗！聽着，什麼都沒找到。
他出去的時候我們搜查了那裡&mdash&mdash&rdquo 我差點想說，&ldquo我知道你們搜過了。
我看見的，&rdquo但我及時止住了。
&ldquo&mdash&mdash什麼都沒找到。
但是&mdash&mdash&rdquo他停了下來，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我不耐煩地等着他往下說。
&ldquo在樓下他的信箱裡我們看見了一張寄給他的明信片。
我們用彎的大頭針将它從信箱裡勾了出來&mdash&mdash&rdquo &ldquo怎麼樣呢？&rdquo &ldquo是他妻子寄來的，昨天才寫的，是從内地的某個農場發出的。
我們抄下了信的内容：&lsquo平安到達。
已經感覺好受一點。
愛你的，安娜。
&rsquo&rdquo 我無力但固執地說：&ldquo你說是昨天才寫的。
你有證據嗎？上面的郵戳是幾号？&rdquo 他從扁桃體深處發出表示厭惡的聲音。
是對我，而不是對明信片．&ldquo郵戳被弄污了，一隻角沾了水，墨迹糊了。
&rdquo &ldquo全都糊了嗎？&rdquo &ldquo年和日糊掉了，&rdquo他承認說。
&ldquo時間和月份很清楚。
八月。
付寄的時間是下午7點30分。
&rdquo 這回我從咽喉裡發出了表示厭惡的聲音。
&ldquo八月，下午7點30&mdash&mdash1937或1939或1942。
你無法證明它是怎樣進入信箱得，是從郵差得郵袋裡拿出來的呢，還是從别的什麼寫字桌的抽鬥底下拿出來的呢？&rdquo &ldquo别說了，傑弗，&rdquo他說，&ldquo太離譜了。
&rdquo 我不知道我會說些什麼。
我是說，如果我不是在這時候恰巧看了一眼索沃爾德套房的起居室的話。
也許就無話可說，那封明信片動搖了我，不管我承認不承認。
但是我一直看着對面。
他剛脫下襯衫，燈就熄了。
但是卧室德燈沒有亮。
起居室裡火柴光在搖曳，低低的，像是從安樂椅或是沙發上發出的。
卧室裡有兩張空床，他卻仍然待在卧室外面。
&ldquo博伊恩，&rdquo我尖聲說。
&ldquo哪怕你找到的那張明信片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寄來的我都不在乎。
我說那個人把他的妻子幹掉了！去追查他運出去的那隻箱子。
找到後把它打開&mdash&mdash我想你會發現她的！&rdquo 我沒等聽他打算怎麼做，就把電話挂了．他沒有再打過來，我猜想他盡管大聲表示懷疑，畢竟還是會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的。
整個晚上我都守在窗前，死死地盯着。
後來又有過兩次火柴光，相隔大約半小時。
此後就再也沒有了。
他很可能就在那裡睡着了。
也許沒有。
我自己倒是要睡一會兒了，在初升太陽的強烈光線中，我終于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
他要幹什麼的話，隻會在黑暗的掩護下幹而不會等到大白天。
暫時不會有什麼要監視的了。
他在那裡還有什麼要做的呢？沒有了，隻是呆坐在那裡，消磨掉一點令人寬懷的時間。
好象是五分鐘過後，山姆進來弄醒了我，不過這時已經時正午了。
我不高興地說：&ldquo我釘了張紙條，讓你别吵我睡覺，你沒看見嗎？&rdquo 他說．&ldquo看見的，但是你的老朋友博伊恩警官找你，我想你肯定想&mdash&mdash&rdquo 這次是私人訪問。
博伊恩沒等我說話就走了進來，也沒多少客套。
我用話支走山姆：&ldquo到裡面去，打兩個雞蛋。
&rdquo 博伊恩用鍍鋅鐵皮似的聲音說，&ldquo傑弗，你這樣對我是什麼意思呀？因為你。
我做了一次大傻瓜。
聽了你的話，馬上就派出手下去追查，卻是白費力氣。
謝天謝地，我總算沒有幹出更傻的事，将這個家夥抓起來，帶回去審問。
&rdquo &ldquo哦，這麼說來你認為沒有這個必要？&rdquo我幹巴巴地問道． 他露出鄭重其事的神色。
&ldquo我的部門裡并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你知道。
我還有上司，我的行動要對他們負責。
派我的一個手下坐一天半的火車到上帝遺棄的小車站，深入邊遠小鎮，用的是我們部門的錢，這看起來是件大事，對不對&mdash&mdash&rdquo &ldquo你們找到那隻箱子了？&rdquo &ldquo我們通過捷運公司找到了它的下落，&rdquo他硬邦邦地說。
&ldquo你們打開箱子了嗎？&rdquo &ldquo豈止是打開呀。
我們接觸了鄰近地區許多農家，索沃爾德太太坐一輛裝農産品的卡車來到車站，用她自己的鑰匙，親自為我的手下打開了箱子！&rdquo 我從他那裡得到一個臉色，很少有人會從一個老朋友那裡得到這樣的臉色。
他站在門口，筆挺挺的，像來福槍的槍杆；&ldquo我們把這件事全都忘了吧，好嗎？這是我們能為彼此做的最好的事情。
你變得不像你自己，我也損失了一部分零花錢，時間，差點兒發了脾氣．這事就這樣算了．如果你日後還想給我打電話，我會很高興把家裡的電話号碼告訴你。
&rdquo 門砰的一聲在他身後關上了。
他沖出去後大約十分鐘裡，我的腦袋像被罩在約束衣裡一樣，毫無知覺。
然後，它從麻木中掙脫出來。
去警察的吧。
也許我拿不出證據給他們，但我可以拿出證據給我自己，用這個方法或那個方法，一勞永逸。
我不是錯就是對，他用假面具蒙騙了他們。
但是他朝着我的背，卻是赤裸的，沒有保護的。
我把山姆叫了進來。
&ldquo我們在那個季節坐着摩托艇兜風時用的那隻小型望遠鏡還能用嗎？&rdquo 他在樓下某個地方找到了望遠鏡，拿了進來，吹了吹，用袖子擦起來。
我先将它閑擱在我的膝蓋上。
我拿過一張紙，一支鉛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ldquo你拿她怎麼樣了？&rdquo 我把它裝進一個信封裡封好，信封上沒有寫字。
我對山姆說：&ldquo這就是我現在要你做的事，我要你表現得靈活一點。
你拿着這個，走進525号大樓，上樓到四樓後間，把它從門底下塞進去。
你的動作快，至少你以前動作挺快。
讓我們看看你的動作是否夠快的，不讓别人抓住你。
等你平安下樓之後，稍微按一下外面的門鈴，引起他的注意。
&rdquo 他的嘴巴張了開來。
&ldquo别提任何問題，明白嗎？我不是在開玩笑。
&rdquo 他走了，我拿起了望遠鏡。
一兩分鐘之後，我将望遠鏡的焦距對準了他。
一張臉躍入鏡頭，我第一次真正看見了他。
烏黑的頭發，不過毫無疑問是斯堪的納維亞血統。
看上去像個肌肉發達的家夥，雖然他的身軀并不高大。
大約五分鐘過去了。
他的頭猛地朝側面轉了過去。
是門鈴響了。
信肯定已經塞了進去。
他朝門口走去，後腦勺對着我。
望遠鏡的鏡頭可以一路追蹤他到後房間，以前我靠裸眼從沒看到過那裡。
他先打開門，平視出去，所以沒有看見那封信。
他将門關上。
然後彎下腰去，又直起腰來，他拿到了那封信。
我看見他将信翻來翻去。
他離開門口，來到窗子前。
他覺得待在門口危險，離開那裡安全。
他不知道事情恰恰相反，他越是往屋子裡面縮，越是危險。
他将信打開，念了起來。
天哪，我多麼全神貫注地注視着他的表情啊。
我的眼睛像螞蝗似的盯着它。
我看見他突然一陣驚恐、一陣抽搐&mdash&mdash整張臉皮似乎都被拉到了耳朵背後，他的眼睛眯了起來，顯出一副癡呆相。
震驚。
痛苦。
他伸出手去摸到了牆，他靠在了牆上。
然後他又慢慢地向門口走去。
我可以看見他蹑手蹑腳地走近它，悄悄地追蹤它，好像它是什麼活的東西。
他把門拉開一條細縫，别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心驚肉跳地從門縫裡往外窺視。
然後他将門關上，往回走，由于過分的絕望，步子搖搖晃晃的．他一屁股癱坐在一張椅子上，抓住一隻酒瓶。
這回他是就着瓶頸喝酒。
就在将嘴對着酒瓶的時候，他還扭過頭去朝門口張望，心中的秘密一下于暴露在臉上。
我放下了望遠鏡。
有罪！絕對有罪，警察真該死！ 我的手伸向電話機，又縮了回來。
有什麼用呢，他們現在不會比原先更願意聽我的話。
&ldquo你真該看看他的睑什麼的。
&rdquo我可以聽見博伊恩回答：&ldquo任何人接到匿名信&mdash&mdash不管是真是假&mdash&mdash都會緊張的。
你自己也不例外。
&rdquo他們有一個活的索沃爾德太太作證據&mdash&mdash或者說，他們認為他們有這麼一個證據。
我得給他們看一個死的，證明這兩個索沃爾德太太不是一個人．我，從我的窗口．一定得讓他們看見一具屍體。
嗯，得先讓他給我看。
好幾個小時之後我才達到了目的。
整整一個下午，我始終轉着這個念頭。
而他則像籠中藥似的來回踱步。
兩個腦袋轉着一個念頭，把我的案子搞個水落石出。
怎樣将它掩蓋住，怎樣才能不讓它被掩蓋住。
我怕他企圖溜走，但是如果他真想溜的話，顯然也得等到天黑，所以我還有一點時間。
也許他還不想溜&mdash&mdash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mdash&mdash仍然覺得溜走比留下來更危險。
周圍那些我熟悉的景象和聲音在不知不覺地消失，而我的主要思緒像洪流一樣撞擊着那個頑固地阻礙着它們的堤壩：怎樣才能使他将那個地點暴露給我，我可以轉而将它向警方揭示。
我記得，我依稀意識到房東或别的什麼人帶着一個準房客來看六樓一個裝修完畢的套房。
這個套房比索沃爾德家高兩層。
五樓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