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大資本加捐大頭銜 假性情暗換假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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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一番，再行舉動。
到那時候，我幫了你再打官司不遲。
&rdquo步青終是生意場中人，也怕驚動官府，就托了雲山辦理此事。
雲山送過了步青，然後再寫張請客條子，到樓下請古老三上樓說話。
古老三向來脾氣，歡喜拉攏朋友，此時如花已經對古老三說過，方才問他之事。
古老三以為又有生意可拉，立即上樓應召。
彼此通過姓名之後，遂談及步青查究官照之事。
占老三不覺大驚，勉強支持，顫聲說道：&ldquo這是沒有的事。
或者居中人有什麼原故，待我查問一查問，便可明白了。
&rdquo古老三遂辭了雲山下樓。
雲山也為情色所迷，那裡再去過問。
古老三遂出了堂子門，一直來到香粉弄五福棧，去尋尚小棠。
小棠又不在家，找了許久，方找着了，大為驚惶，要他趕快去打點，情願退捐錢，再受罰。
小棠聽了大聲叱道：&ldquo這一點點小事，何犯着這樣招急？明日我去，包管無事！&rdquo古老三将信将疑，隻得暫别。
到了次早，果然小棠去訪步青，一見面，便問：&ldquo捐照是假的嗎？古老三真真豈有此理！真菩薩燒個什麼假香？昨夜我聽了說，我氣的了不得！&rdquo說着，便把古老三痛罵一番。
步青以為小棠真有性情之人，便将捐照拿出來請他來看。
小棠一看又罵，罵個不亦樂乎，方将捐照折疊好了，收在自己身上，大聲對步青說道：&ldquo這樁事步翁雖然罷休，我也不肯幹休的！天下那有這樣欺朋友的？我必拿了這個照，送他到新衙門去辦他！&rdquo說罷，即氣忿忿而去。
步青和做夢一般，由着他跳罵一頓。
一會兒連人影也看不見了。
趕忙再去請雲山來商量，恐怕小棠同古老三逃走。
豈知古老三、小棠兩個，并不溜之乎也。
過了一會，小棠又自走來對步青道：&ldquo這一下可不好了！我闖了一個大禍來了！我拿了那張照去問他，罵了他一頓，說他是假的，要去送官辦他。
古老三大為動怒，說我污壞他聲名，要和我拚命，一路追來了。
&rdquo說猶未了，門上報古三老爺到。
步青尚未吩咐請進，古老三已氣沖沖走了進來，忙說道：&ldquo這還了得！我辦了一世的捐，從來沒有壞名聲，今日倒被你這個流氓，拆了梢不成！&rdquo自己脫了長衣，大有争鬥的樣子。
步青恐怕尚小棠和古老三相打起來，忙來拆勸，便道：&ldquo說這張假照的事，卻不關小棠兄的事，本是張季軒說起來。
張季軒捐了多年官，交結官場，也不知多少，難道真照假照，他還認不的嗎？這個照分明是假定了。
老三，你卻不要錯怪了人。
&rdquo古老三道：&ldquo你說我假照，你拿得穩麼？&rdquo步青道：&ldquo照現在小棠兄身上，你拿出來看，中國捐官的執照，多也多極了，那有連年月日多是标紅硃的？你欺侮我，也不是這樣欺法的！&rdquo古老三道：&ldquo你說我照是假的，你敢簽字嗎？&rdquo尚小棠忙插嘴道：&ldquo不要說步青兄肯簽字，連我都可以寫憑據簽字，說是你的捐照假的。
&rdquo古老三道：&ldquo好好！就請簽字說吧！&rdquo便向懷裡揣出一張花鼓格的合同樣式的紙頭，念道：&ldquo立合同字人汪步青、古仲離，今因捐到幾千幾百幾十幾号捐照，報捐二品頂戴候選道，一紙。
如有查出此照确系假造者，罰銀一萬兩；如系誣指者，罰亦如之。
憑中立此為據。
中見尚小棠。
光緒某年某月某日。
汪步青、古仲離同立據。
&rdquo尚小棠一看，便叫管家拿出一枝筆，争忙簽了字，便擲與步青，朗聲道：&ldquo步青兄，你簽，你簽！這個事還扳不倒他，辦他，那還成個話嗎？&rdquo步青久已心恨古老三騙他的銀子，那裡還顧及别的，也就立刻簽了字。
仿佛這一次，古老三沒有不吃虧的樣子。
古老三等到簽了字之後，忙将那張花鼓格憑據收起，就翻臉對步青說：&ldquo去去去！我們同去見常宮保去！我們這個差使，原是常宮保委把我的。
你也說我是假的，他也說我是假的，豈不于捐務有礙，故意煽惑人心嗎？我的前程事小，于國家财政卻大！這種奸商，不辦幾個，我們的捐，不用辦了！&rdquo說罷，便怒狠狠的要拉他同走。
小棠忙拉住，道：&ldquo古老三，不用野蠻。
汪步青是有身家的，難道簽了字，還會逃走不成？這個事原難聽你一面的話，且待汪步翁查明了，定有個水落石出的。
這張照在我中人手裡，決不會吞沒你的。
諸事有我，你明日問我就是。
&rdquo古老三聽了此話，便約定明日定要回音，方能應允。
尚小棠也拍拍胸脯，慨然自任。
于是古老三興辭而出。
這裡尚小棠方與汪步青商議辦法。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到那時候，我幫了你再打官司不遲。
&rdquo步青終是生意場中人，也怕驚動官府，就托了雲山辦理此事。
雲山送過了步青，然後再寫張請客條子，到樓下請古老三上樓說話。
古老三向來脾氣，歡喜拉攏朋友，此時如花已經對古老三說過，方才問他之事。
古老三以為又有生意可拉，立即上樓應召。
彼此通過姓名之後，遂談及步青查究官照之事。
占老三不覺大驚，勉強支持，顫聲說道：&ldquo這是沒有的事。
或者居中人有什麼原故，待我查問一查問，便可明白了。
&rdquo古老三遂辭了雲山下樓。
雲山也為情色所迷，那裡再去過問。
古老三遂出了堂子門，一直來到香粉弄五福棧，去尋尚小棠。
小棠又不在家，找了許久，方找着了，大為驚惶，要他趕快去打點，情願退捐錢，再受罰。
小棠聽了大聲叱道：&ldquo這一點點小事，何犯着這樣招急？明日我去，包管無事！&rdquo古老三将信将疑，隻得暫别。
到了次早，果然小棠去訪步青，一見面，便問：&ldquo捐照是假的嗎？古老三真真豈有此理！真菩薩燒個什麼假香？昨夜我聽了說，我氣的了不得！&rdquo說着，便把古老三痛罵一番。
步青以為小棠真有性情之人，便将捐照拿出來請他來看。
小棠一看又罵，罵個不亦樂乎，方将捐照折疊好了，收在自己身上，大聲對步青說道：&ldquo這樁事步翁雖然罷休，我也不肯幹休的！天下那有這樣欺朋友的？我必拿了這個照，送他到新衙門去辦他！&rdquo說罷，即氣忿忿而去。
步青和做夢一般，由着他跳罵一頓。
一會兒連人影也看不見了。
趕忙再去請雲山來商量，恐怕小棠同古老三逃走。
豈知古老三、小棠兩個，并不溜之乎也。
過了一會，小棠又自走來對步青道：&ldquo這一下可不好了！我闖了一個大禍來了！我拿了那張照去問他，罵了他一頓，說他是假的，要去送官辦他。
古老三大為動怒，說我污壞他聲名，要和我拚命，一路追來了。
&rdquo說猶未了，門上報古三老爺到。
步青尚未吩咐請進，古老三已氣沖沖走了進來，忙說道：&ldquo這還了得！我辦了一世的捐，從來沒有壞名聲，今日倒被你這個流氓，拆了梢不成！&rdquo自己脫了長衣，大有争鬥的樣子。
步青恐怕尚小棠和古老三相打起來，忙來拆勸，便道：&ldquo說這張假照的事，卻不關小棠兄的事，本是張季軒說起來。
張季軒捐了多年官，交結官場，也不知多少，難道真照假照，他還認不的嗎？這個照分明是假定了。
老三，你卻不要錯怪了人。
&rdquo古老三道：&ldquo你說我假照，你拿得穩麼？&rdquo步青道：&ldquo照現在小棠兄身上，你拿出來看，中國捐官的執照，多也多極了，那有連年月日多是标紅硃的？你欺侮我，也不是這樣欺法的！&rdquo古老三道：&ldquo你說我照是假的，你敢簽字嗎？&rdquo尚小棠忙插嘴道：&ldquo不要說步青兄肯簽字，連我都可以寫憑據簽字，說是你的捐照假的。
&rdquo古老三道：&ldquo好好！就請簽字說吧！&rdquo便向懷裡揣出一張花鼓格的合同樣式的紙頭，念道：&ldquo立合同字人汪步青、古仲離，今因捐到幾千幾百幾十幾号捐照，報捐二品頂戴候選道，一紙。
如有查出此照确系假造者，罰銀一萬兩；如系誣指者，罰亦如之。
憑中立此為據。
中見尚小棠。
光緒某年某月某日。
汪步青、古仲離同立據。
&rdquo尚小棠一看，便叫管家拿出一枝筆，争忙簽了字，便擲與步青，朗聲道：&ldquo步青兄，你簽，你簽！這個事還扳不倒他，辦他，那還成個話嗎？&rdquo步青久已心恨古老三騙他的銀子，那裡還顧及别的，也就立刻簽了字。
仿佛這一次，古老三沒有不吃虧的樣子。
古老三等到簽了字之後，忙将那張花鼓格憑據收起，就翻臉對步青說：&ldquo去去去！我們同去見常宮保去！我們這個差使，原是常宮保委把我的。
你也說我是假的，他也說我是假的，豈不于捐務有礙，故意煽惑人心嗎？我的前程事小，于國家财政卻大！這種奸商，不辦幾個，我們的捐，不用辦了！&rdquo說罷，便怒狠狠的要拉他同走。
小棠忙拉住，道：&ldquo古老三，不用野蠻。
汪步青是有身家的，難道簽了字，還會逃走不成？這個事原難聽你一面的話，且待汪步翁查明了，定有個水落石出的。
這張照在我中人手裡，決不會吞沒你的。
諸事有我，你明日問我就是。
&rdquo古老三聽了此話，便約定明日定要回音，方能應允。
尚小棠也拍拍胸脯，慨然自任。
于是古老三興辭而出。
這裡尚小棠方與汪步青商議辦法。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