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改廠房井上結知交 辭茶棧伯廉訪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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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正所辦的兩廠一公司，甚麼時候可以開辦。
伯廉道：&ldquo伯正觀察辦的事，沒一件不文明。
即如這個織綢北廠房子，造得略差些，他就約了東洋人來看，幸虧當初圖樣不是我經手打的；況且我去時，基址已經築就了，然而難怪東洋人說不好。
據弟的愚見看來，也不合式。
因此合他讨論一番，難得東洋人也合我意見相同，如今是還要改造哩，慕翁試想：他單造這座廠房，還須半年多，那兩廠一公司，不知甚時開辦哩。
如今議也議不到這事。
他卻主意好，除非不做事；做了便須根牢固實，再不肯将就些兒。
我看這人的商務，将來總要發達的。
&rdquo慕蠡着急道：&ldquo我十萬銀子的股本，早經交出，他那兩廠一公司，不辦是何原故？我要去提銀子來，做别的買賣了。
我雖然銀子多，也犯不得擱在他那裡，銀錢擱呆了，是商家最忌的一件事。
我們就此同去會他吧！&rdquo伯廉聽他說到這話，吓得汗流浃背，連忙作揖求他道：&ldquo慕翁，總是小弟多嘴，你千萬不要對他提起是我說的！他兩廠一公司，開辦的遲早，弟如何得知，隻不過以理度之罷了；或者那兩廠一公司，開辦在前，南北織綢廠開辦在後，也未可知。
慕翁去這麼合他一說，他隻當是弟亂放謠言。
賓東之間，鬧出意見，還使得嗎？&rdquo說罷，又作一揖，慕蠡暗自好笑，忙道：&ldquo伯翁，不必着急，既然如此，我就不說是你的話便了。
&rdquo伯廉道：&ldquo也還未妥，待弟去探個确實信息，再來告知慕翁。
如果一時不辦，聽憑慕翁怎樣吧。
&rdquo慕蠡笑道：&ldquo你不放他的謠言，就做我的奸細，我一古腦兒告訴了他，看你吃得住吃不住？趁早把賺他的銀子，分給我一半，萬事全休；不然，我是要出首去了。
&rdquo伯廉道：&ldquo慕翁倒會取笑，可憐我在他那裡，自早至晚，沒一刻休息。
每月的薪水，隻五十兩銀子，還不如在茶棧裡，有些分紅，不止此數哩。
&rdquo慕蠡道：&ldquo我合你說頑話，你就這麼着急，真個在乎你分那幾兩銀子麼？&rdquo伯廉也笑道：&ldquo我倒情願孝敬，隻是川條釣白條，仔細你的銀子，都被我釣了來。
&rdquo慕蠡道：&ldquo隻怕未必。
我不比李伯正的銀子該得多。
&rdquo伯廉辭别要行，慕蠡留他吃飯。
伯廉道：&ldquo我還要辦料去，昨已議定價錢，今天要去付銀。
&rdquo說罷，匆匆去了。
慕蠡忖道：&ldquo看不出這錢伯廉辦事，比從前越發勤懇了。
他那臉上的煙氣，也退了好些，莫非戒了煙麼？&rdquo轉念道：&ldquo不好！我偌大的股本，放在伯正那裡，他那廠合公司，是一時不見得開辦的，我還是去提了回來。
前天捐客章大炘，還有一注外國鐵，勸我收買，我為的沒得餘款，隻得罷手。
鐵現在那裡，我何不去提這銀子來買下他的。
&rdquo想定主意，就叫套車。
慕蠡穿一件織金面子的貂皮袍子，緞面的白狐馬褂，帶了兩個金剛鑽的戒指，一支翡翠玉的雪茄煙嘴，裝上極品的雪茄煙。
馬車拉到虹口。
慕蠡是不用通報的，把馬車一直拉到伯正的三間花廳前。
車夫開門，慕蠡下了車，直到花廳上坐了。
自有人進去通報。
一會兒，伯正出來，穿件羅紋綢的絲綿袍子，貂皮馬褂，口銜一支長竿煙袋。
二人叙坐。
慕蠡道：&ldquo兄弟是有半個月不來了，大哥一向好？&rdquo伯正未及答言，門丁來報道：&ldquo玻璃工師來見。
&rdquo伯正吩咐道：&ldquo請在洋客廳裡坐吧。
&rdquo慕蠡也要請教，伯正便合他同去。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伯廉道：&ldquo伯正觀察辦的事，沒一件不文明。
即如這個織綢北廠房子，造得略差些，他就約了東洋人來看，幸虧當初圖樣不是我經手打的；況且我去時，基址已經築就了，然而難怪東洋人說不好。
據弟的愚見看來，也不合式。
因此合他讨論一番，難得東洋人也合我意見相同，如今是還要改造哩，慕翁試想：他單造這座廠房，還須半年多，那兩廠一公司，不知甚時開辦哩。
如今議也議不到這事。
他卻主意好，除非不做事；做了便須根牢固實，再不肯将就些兒。
我看這人的商務，将來總要發達的。
&rdquo慕蠡着急道：&ldquo我十萬銀子的股本，早經交出，他那兩廠一公司，不辦是何原故？我要去提銀子來，做别的買賣了。
我雖然銀子多，也犯不得擱在他那裡，銀錢擱呆了，是商家最忌的一件事。
我們就此同去會他吧！&rdquo伯廉聽他說到這話，吓得汗流浃背，連忙作揖求他道：&ldquo慕翁，總是小弟多嘴，你千萬不要對他提起是我說的！他兩廠一公司，開辦的遲早，弟如何得知，隻不過以理度之罷了；或者那兩廠一公司，開辦在前，南北織綢廠開辦在後，也未可知。
慕翁去這麼合他一說，他隻當是弟亂放謠言。
賓東之間，鬧出意見，還使得嗎？&rdquo說罷，又作一揖，慕蠡暗自好笑，忙道：&ldquo伯翁，不必着急，既然如此，我就不說是你的話便了。
&rdquo伯廉道：&ldquo也還未妥，待弟去探個确實信息，再來告知慕翁。
如果一時不辦，聽憑慕翁怎樣吧。
&rdquo慕蠡笑道：&ldquo你不放他的謠言，就做我的奸細，我一古腦兒告訴了他，看你吃得住吃不住？趁早把賺他的銀子，分給我一半，萬事全休；不然，我是要出首去了。
&rdquo伯廉道：&ldquo慕翁倒會取笑，可憐我在他那裡，自早至晚，沒一刻休息。
每月的薪水，隻五十兩銀子，還不如在茶棧裡，有些分紅，不止此數哩。
&rdquo慕蠡道：&ldquo我合你說頑話，你就這麼着急，真個在乎你分那幾兩銀子麼？&rdquo伯廉也笑道：&ldquo我倒情願孝敬，隻是川條釣白條，仔細你的銀子，都被我釣了來。
&rdquo慕蠡道：&ldquo隻怕未必。
我不比李伯正的銀子該得多。
&rdquo伯廉辭别要行，慕蠡留他吃飯。
伯廉道：&ldquo我還要辦料去，昨已議定價錢，今天要去付銀。
&rdquo說罷，匆匆去了。
慕蠡忖道：&ldquo看不出這錢伯廉辦事，比從前越發勤懇了。
他那臉上的煙氣，也退了好些，莫非戒了煙麼？&rdquo轉念道：&ldquo不好！我偌大的股本，放在伯正那裡，他那廠合公司，是一時不見得開辦的，我還是去提了回來。
前天捐客章大炘，還有一注外國鐵，勸我收買，我為的沒得餘款，隻得罷手。
鐵現在那裡，我何不去提這銀子來買下他的。
&rdquo想定主意，就叫套車。
慕蠡穿一件織金面子的貂皮袍子，緞面的白狐馬褂，帶了兩個金剛鑽的戒指，一支翡翠玉的雪茄煙嘴，裝上極品的雪茄煙。
馬車拉到虹口。
慕蠡是不用通報的，把馬車一直拉到伯正的三間花廳前。
車夫開門，慕蠡下了車，直到花廳上坐了。
自有人進去通報。
一會兒，伯正出來，穿件羅紋綢的絲綿袍子，貂皮馬褂，口銜一支長竿煙袋。
二人叙坐。
慕蠡道：&ldquo兄弟是有半個月不來了，大哥一向好？&rdquo伯正未及答言，門丁來報道：&ldquo玻璃工師來見。
&rdquo伯正吩咐道：&ldquo請在洋客廳裡坐吧。
&rdquo慕蠡也要請教，伯正便合他同去。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