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九五扣底面賺花銀 對半分合同作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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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還沒見，你如何藏了起來？&rdquo大癡合他使眼色。
桐山不解，還在那裡要帳底子看。
伯廉笑道：&ldquo大癡兄，你也是個明白的人，如今銀子是在兄弟這裡，為數卻也不少，大約我也不敢獨享，朋友交情是長的，銀子是用得完的。
我一人的意見，如何能叫二位心服，莫如你合桐山兄，也出個主意，大家評論評論，隻要公道，就好照辦。
&rdquo大癡道：&ldquo伯翁先生，你既然說到這話，我也不瞞你說，大家在外辛苦，所為是幾兩銀子，除卻他們七位提開算，我們是三一三十一，沒得多餘話說。
&rdquo伯廉聽他這般沒理的話，隻氣得面皮鐵青，冷笑一聲道：&ldquo再談吧。
&rdquo大癡也就不則聲。
桐山發了一陣呆，猜不透兩下葫蘆裡賣的甚藥，也隻好不則聲。
吃過飯，伯廉還要躺下過瘾。
大癡、桐山道謝去了。
伯廉吸了兩口煙，王寶仙的娘姨趕來，道：&ldquo錢老爺，為啥勿叫倪先生？&rdquo伯廉道：&ldquo我正要來吃酒哩，答應了周老爺十台酒，今夜是第一台。
&rdquo娘姨大喜，趕着寶仙回去預備。
原來寶仙是應别的條子來的，可巧合伯廉隔壁座兒，知道伯廉在這裡請客，娘姨特來探訪的。
伯廉言已出口，隻得又到王寶仙家，請了仲和、張四先生一班朋友，直鬧到三下多鐘，才回廠中。
桐山、大癡都已睡着了。
伯廉暗道：&ldquo不好！我這分紅的底帳，被他呈給東家看了，豈不大起風波嗎？莫如合他們商量，我得個六成，他們二人得個四成吧，隻不便當面合他說，弄僵了不成事體。
&rdquo想了多時，實在沒法，也就睡着了。
次日起來，已是十二下鐘。
大癡、桐山已出門去了，留下一函，伯廉拆開看時，知道八下鐘請他寶豐樓吃晚飯。
伯廉忖道：&ldquo這分紅還有幾分可成，他們也在那裡着急了。
&rdquo晚間赴約，薩、陸二人已到，還有一位生客，請教起來，原是姓伍名通，表字子瑜，慎記五金号的帳房。
伯廉合他殷勤了一回。
終席，薩、陸二人，并沒提到分紅的話。
伯廉心裡很佩服他們，隻得拉了伍子瑜，把前後情節，合他細談。
子瑜道：&ldquo你們三位的事，兄弟都知道。
大癡的意思，隻要公平，沒有不答應的。
&rdquo伯廉道：&ldquo兄弟也為交情上面，不肯欺他，所以這麼分法，難道兄弟忝做了總帳房，這七成還不該應得麼？&rdquo子瑜道：&ldquo該應呢，沒什麼不該應。
但是他們的三成，一劈做兩，每人隻得了一成半，似乎太少些。
&rdquo伯廉紅了臉道：&ldquo那麼請子翁公斷一句吧。
&rdquo子瑜道：&ldquo據兄弟的愚見，伯翁得個四成，他們每人，得個三成，方為公平。
&rdquo伯廉道：&ldquo這些扣頭，都是我千方百計，賺繭商的銀子，其實不于他兩位事。
如今交情要緊，我得六成，分給他們四成吧，托你對他二位說明，明日去兌銀子。
&rdquo子瑜躊躇一會道：&ldquo兄弟替伯翁竭力說去便了。
&rdquo當下子瑜約了三人，同到北協誠煙鋪上，談這樁事。
伯廉是獨自躺了一張鋪，薩、陸、伍三人，簇在一張鋪上，密談好一會，隻聽得子瑜的笑聲。
半日，子瑜才過來，合伯廉講道：&ldquo我好容易合他們磋磨，如今是應允了。
他們二人得五成，伯翁也得五成。
&rdquo伯廉尚未答言，子瑜自言自語道：&ldquo這樣還不答應，這樁事，也就管不來的了。
&rdquo伯廉要說，又頓住了口。
子瑜道：&ldquo我們再會吧，兄弟還有人約着去聽戲哩。
&rdquo回頭叫：&ldquo堂倌，兩鋪上的帳，歸我算，上了折子便了。
&rdquo伯廉一把拉住道：&ldquo子翁，你也太性急了，我照辦如何？&rdquo子瑜大喜道：&ldquo既然伯翁肯照辦，就請寫下憑據吧。
&rdquo伯廉沒得推辭，就借了筆硯，把分紅的帳，改好了，交給子瑜。
子瑜道：&ldquo這單子我存在身邊，明天十二下鐘，在大觀樓吃茶再談吧。
&rdquo大癡、桐山、伯廉别了子瑜，也就回去。
次日午膳時分，伯廉才起身，吃過早點，又是過瘾，直至一下多鐘，才去赴約。
薩、陸、伍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照單分派，沒有争論。
隻子瑜要提二百金的謝儀，薩、陸已經答應。
伯廉擡在場面上，也不能推辭，當去兌了銀子，各人得了利益，再沒多餘話講了。
伯廉自來沒吃過這般虧苦，此次是遇着狠口，所謂是棋逢敵手，偏偏叫他擱不下台，隻好答應。
雖然如此，到底還落了二萬五千多銀子，加上個七千，也有三萬多家私了，便合仲和計議，要把王寶仙娶回，賃幾幢房子住家。
仲和極力贊成；寶仙卻不願意。
原來她嫌伯廉煙瘾太大，相貌又陋，不好回絕，故意敲竹杠，要他六千銀子，才肯嫁他。
伯廉隻是貪愛寶仙，居然一口答應到四千光景。
寶仙隻不願意。
伯廉賭氣，在虹口賃了三幢房子，将家眷接了出來。
伯廉的妻子，姿色是很下得去的。
隻是臉兒呆闆
桐山不解，還在那裡要帳底子看。
伯廉笑道：&ldquo大癡兄，你也是個明白的人，如今銀子是在兄弟這裡，為數卻也不少，大約我也不敢獨享，朋友交情是長的，銀子是用得完的。
我一人的意見，如何能叫二位心服，莫如你合桐山兄，也出個主意，大家評論評論，隻要公道，就好照辦。
&rdquo大癡道：&ldquo伯翁先生，你既然說到這話，我也不瞞你說，大家在外辛苦，所為是幾兩銀子，除卻他們七位提開算，我們是三一三十一，沒得多餘話說。
&rdquo伯廉聽他這般沒理的話，隻氣得面皮鐵青，冷笑一聲道：&ldquo再談吧。
&rdquo大癡也就不則聲。
桐山發了一陣呆，猜不透兩下葫蘆裡賣的甚藥，也隻好不則聲。
吃過飯，伯廉還要躺下過瘾。
大癡、桐山道謝去了。
伯廉吸了兩口煙，王寶仙的娘姨趕來，道：&ldquo錢老爺，為啥勿叫倪先生？&rdquo伯廉道：&ldquo我正要來吃酒哩，答應了周老爺十台酒，今夜是第一台。
&rdquo娘姨大喜，趕着寶仙回去預備。
原來寶仙是應别的條子來的，可巧合伯廉隔壁座兒，知道伯廉在這裡請客，娘姨特來探訪的。
伯廉言已出口，隻得又到王寶仙家，請了仲和、張四先生一班朋友，直鬧到三下多鐘，才回廠中。
桐山、大癡都已睡着了。
伯廉暗道：&ldquo不好！我這分紅的底帳，被他呈給東家看了，豈不大起風波嗎？莫如合他們商量，我得個六成，他們二人得個四成吧，隻不便當面合他說，弄僵了不成事體。
&rdquo想了多時，實在沒法，也就睡着了。
次日起來，已是十二下鐘。
大癡、桐山已出門去了，留下一函，伯廉拆開看時，知道八下鐘請他寶豐樓吃晚飯。
伯廉忖道：&ldquo這分紅還有幾分可成，他們也在那裡着急了。
&rdquo晚間赴約，薩、陸二人已到，還有一位生客，請教起來，原是姓伍名通，表字子瑜，慎記五金号的帳房。
伯廉合他殷勤了一回。
終席，薩、陸二人，并沒提到分紅的話。
伯廉心裡很佩服他們，隻得拉了伍子瑜，把前後情節，合他細談。
子瑜道：&ldquo你們三位的事，兄弟都知道。
大癡的意思，隻要公平，沒有不答應的。
&rdquo伯廉道：&ldquo兄弟也為交情上面，不肯欺他，所以這麼分法，難道兄弟忝做了總帳房，這七成還不該應得麼？&rdquo子瑜道：&ldquo該應呢，沒什麼不該應。
但是他們的三成，一劈做兩，每人隻得了一成半，似乎太少些。
&rdquo伯廉紅了臉道：&ldquo那麼請子翁公斷一句吧。
&rdquo子瑜道：&ldquo據兄弟的愚見，伯翁得個四成，他們每人，得個三成，方為公平。
&rdquo伯廉道：&ldquo這些扣頭，都是我千方百計，賺繭商的銀子，其實不于他兩位事。
如今交情要緊，我得六成，分給他們四成吧，托你對他二位說明，明日去兌銀子。
&rdquo子瑜躊躇一會道：&ldquo兄弟替伯翁竭力說去便了。
&rdquo當下子瑜約了三人，同到北協誠煙鋪上，談這樁事。
伯廉是獨自躺了一張鋪，薩、陸、伍三人，簇在一張鋪上，密談好一會，隻聽得子瑜的笑聲。
半日，子瑜才過來，合伯廉講道：&ldquo我好容易合他們磋磨，如今是應允了。
他們二人得五成，伯翁也得五成。
&rdquo伯廉尚未答言，子瑜自言自語道：&ldquo這樣還不答應，這樁事，也就管不來的了。
&rdquo伯廉要說，又頓住了口。
子瑜道：&ldquo我們再會吧，兄弟還有人約着去聽戲哩。
&rdquo回頭叫：&ldquo堂倌，兩鋪上的帳，歸我算，上了折子便了。
&rdquo伯廉一把拉住道：&ldquo子翁，你也太性急了，我照辦如何？&rdquo子瑜大喜道：&ldquo既然伯翁肯照辦，就請寫下憑據吧。
&rdquo伯廉沒得推辭，就借了筆硯，把分紅的帳，改好了，交給子瑜。
子瑜道：&ldquo這單子我存在身邊，明天十二下鐘，在大觀樓吃茶再談吧。
&rdquo大癡、桐山、伯廉别了子瑜，也就回去。
次日午膳時分，伯廉才起身，吃過早點，又是過瘾，直至一下多鐘，才去赴約。
薩、陸、伍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照單分派，沒有争論。
隻子瑜要提二百金的謝儀，薩、陸已經答應。
伯廉擡在場面上，也不能推辭，當去兌了銀子，各人得了利益，再沒多餘話講了。
伯廉自來沒吃過這般虧苦，此次是遇着狠口，所謂是棋逢敵手，偏偏叫他擱不下台，隻好答應。
雖然如此，到底還落了二萬五千多銀子，加上個七千，也有三萬多家私了，便合仲和計議，要把王寶仙娶回，賃幾幢房子住家。
仲和極力贊成；寶仙卻不願意。
原來她嫌伯廉煙瘾太大，相貌又陋，不好回絕，故意敲竹杠，要他六千銀子，才肯嫁他。
伯廉隻是貪愛寶仙，居然一口答應到四千光景。
寶仙隻不願意。
伯廉賭氣，在虹口賃了三幢房子，将家眷接了出來。
伯廉的妻子，姿色是很下得去的。
隻是臉兒呆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