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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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衰弱,視力也很差了。

    他頻頻眨巴着眼睛,驚奇地望着來訪者。

     對面的今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今西:(少頃,和藹地)您是本浦千代吉大爺吧? 千代吉:(好容易才應聲)……是。

     今西:突然來打擾您,不為别的,隻想打聽這個人,不知您認識不? 今西從兜段取出和賀的照片,放在桌面上。

     千代吉顯出驚奇的臉色,慢慢支趕身闆,把眼睛幾乎貼在照片上看着,直勾勾地看着。

     屏住呼吸的今西。

     千代吉全神都凝聚在眼睛上。

     千代吉的眼睛注視着照片。

     和賀的臉……變成一個人的臉,變成秀夫、秀夫的臉。

     這個秀夫的臉,又變成和賀、和賀的臉。

     唯有這個人的臉部所具有的特征,就活象膠片的正片和副片疊合在一塊似的。

    不,豈止這樣,連左眼角下的傷疤也如此明顯地吻合。

    ——是秀夫的臉、和賀的臉。

     千代吉:嗚——嗚——嗚——! 他不知從哪兒來的這麼一股力氣,放聲呻吟開了。

     這既不是歡樂,也不是悲傷,而是凄厲的呻吟聲。

     202RCB音樂廳大廳 雄壯、激越、宛如怒濤般的樂聲。

     和賀着了迷似的在繼續指揮。

     203偵察會議 全場寂然無聲。

     處長:那麼,本浦千代吉完全認出和賀就是秀夫羅。

     204光風園的一個房間 衰老的千代吉,整個身軀簡直象鋼鐵般的僵硬,全劇精神和整個肉體都在支撐着他似的。

     今西:您不認識這個人嗎? 千代吉點頭。

     今西:沒碰過面,也不曾見過? 千代吉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今西:那,象這張照片的人……比如說您最了解的六七歲的孩子中,有沒有看上去象這個青年的呢? 千代吉:嗚——嗚——嗚——! 将手撐在桌上,但已經支撐不住了,整個身子趴在照片上。

     千代吉哭了。

     痛哭,抖動全身,心潮起伏。

     放聲痛哭,嘶聲叫喊。

     千代吉:不、不、不認識!不認識、這、這、個人呀! 205RCB音樂廳大廳 和賀在指揮。

     從額上淌下的汗珠。

    不,豈止是汗珠,滲到眼角上的淚水順臉頰流了下來。

    耳邊響起唠叨、懇求、訴苦乃至執拗的三木的聲音: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現在去見你父親,就不能完成你這番即将完成的最偉大的事業了?……這,這事我不明白。

    他是你唯一的一個親人……而且你們父子還曾有過這麼一段辛酸的經曆啊!那為什麼……我就是把繩子套在……套在你的脖子上,也要把你拖去!” 206偵察會議 今西:在主治大夫和護士長都在場的情況下,檢查了千代吉的私人物品,約有五十封來信,全部拿來了,這全都是三木謙一寄來的,别人的來信和明信片一概沒有。

    也就是說,對千代吉說來,在這個人世間,三木謙一是唯一同他通信的人。

     今西取出一疊信和明信片。

     今西:根據這些信件判斷,三水和千代吉通信約有二十四年了……從他辭去警察職務直到回到江見為止,還持續不斷地通信。

    來信幾乎全是關于千代吉的獨生子秀夫的……秀夫在哪兒……臨終也要見他一眼,哪怕是隻見一眼……千代吉的信,隻有這樣一個内;而三木每次回信都反複地說:你的兒子是個很有前途的聰明孩子,一定在某些方面已經很有出息了。

    不久的将來,一定會來看你的,一定…… 207RCB音樂廳大廳 和賀在彈奏鋼琴。

     全神貫注地彈奏着。

     鋼琴協奏曲進入了最高xdx潮。

     *** 擠得水洩不通的一二樓的觀衆席。

     全場觀衆深受感動,着了迷似的專注地傾聽着。

     208RCB音樂廳正門外 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