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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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他是處于情緒極端不穩定的狀态,基于他對自我的厭惡和質疑(因此他真正想逃避的是他自己).于是在意志力降到谷底的一刻(清晨六點鐘),他又碰巧有了可供逃避的工具。

    空無一人的鄉間,丢在路旁的車。

    這個時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等到回複意識的時候,他吓壞了,如同他所說的。

    他毫不猶豫立刻往回開,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原地。

    恐怕到他死的那一天都搞不清楚為何會去偷那輛轎車。

    &ldquo&ldquo對你們這些專家來說,偷竊可能很快就不再算是犯罪了。

    &rdquo局長評論道,帶點尖酸的無奈。

     &ldquo不錯的理論,&rdquo格蘭特對米爾說道:&ldquo你可以把那個關于大衣的脆弱故事解釋得厚實一點嗎?&rdquo&ldquo事實往往都是脆弱不堪的,不是嗎?&rdquo &ldquo你認為這個人可能是無辜的嗎?&rdquo &ldquo我是這樣想。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我非常相信你的判斷力。

    &rdquo &ldquo我的判斷力?&rdquo &ldquo是的。

    你對這個人會做出這件事感到很驚訝。

    這就表示你的第一印象後來被間接證據蒙蔽了。

     &ldquo其實,我是邏輯和想像并重的。

    幸好如此,既然我是警察的話。

    那些證據或許隻是間接證據,但是卻十分完備。

    &rdquo &ldquo似乎太完備了一點,你不覺得嗎?&rdquo &ldquo愛德華勳爵也這麼說。

    不過沒有任何警察會嫌證據太完備的,喬治爵士。

    &rdquo &ldquo可憐的錢斯!&rdquo局長說道:&ldquo他的遭遇太可怕了。

    他們很相愛的,聽别人告訴我。

    很好的人。

    我不認識他,但是年輕的時候和他們家有來往。

    都是很好的人,對他們真是太不幸了!&rdquo &ldquo我星期四和他一起從多佛上來。

    &rdquo米爾說道:&ldquo我是從法國的加萊回來的&mdash&mdash本來我是在維也納參加一個醫學會議&mdash&mdash而他是在多佛坐上運送船客的接駁火車。

     他似乎非常高興即将回國。

    還給我看一些他從加列利亞帶回來要送給他太太的黃玉。

     看樣子他們好像每天都會互相通電報。

    坦白說,我覺得這一點比送黃玉還要更令我印象深刻。

    &ldquo&ldquo打個岔,喬治爵士。

    你是說錢斯并非在加萊上的船?&rdquo &ldquo對,沒錯。

    他是坐私人遊艇回來的。

    派特羅号。

    是他哥哥的遊艇,他借給愛德華讓他從加列利亞開回來。

    很可愛的一艘小船。

    當時就停在港口裡。

    &rdquo &ldquo那麼愛德華勳爵是何時抵達多佛的?&rdquo &ldquo前一天晚上吧,我相信是這樣。

    要進城已經太晚了。

    &rdquo他停下來用怪異的表情看着格蘭特。

    &ldquo不論用邏輯還是想像,都不可能讓愛德華。

    錢斯變成嫌犯。

    &rdquo &ldquo我知道。

    &rdquo格蘭特平靜地把他的桃子核撬出來,完成剛才聽到錢斯換乘接駁火車時戛然停歇在半空中的動作。

    &ldquo沒什麼大不了的,警察的習慣就是會問清楚一些瑣事。

    &rdquo 但是他心裡充滿了驚訝和臆測。

    錢斯很明白地讓他了解他是在星期四早上取道加萊回來的。

    雖然不是明說,但是暗示得也夠清楚了。

    當時格蘭特随口講述一些看法,關于新輪船上的住宿設施如何如何,而錢斯在回答中表示過他那天早上就已經上船了。

    為什麼?愛德華。

    錢斯星期三晚上明明是在多佛,卻不願意讓他知道。

    為什麼?到底有什麼理由呢?鑒于錢斯在英國的行蹤被揭露之後引起了一陣别扭的寂靜,格蘭特于是輕聲說道:&ldquo愛瑞卡小姐還沒有把小狗,或者是其他要讓我看的東西拿出來。

    &rdquo 在衆人的驚訝之中愛瑞卡居然臉紅了。

    這可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情,三個男人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