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好朋友騙人談義氣 假廳長見客露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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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陽泉突然見大家哈哈大笑，而且笑得有些邪氣，卻呆住了。
原來他把宋忠恕縮成了宋忠，有些像送終，而加上又是那句縮腳話，辦屠宰，大家一連串地想起來，就不能不笑了。
還是宋忠恕看在錢的份兒上，心想不能讓宋陽泉太難為情了，他一急之下，嫌人家看不起，彼此會傷面子的。
因道：&ldquo大家不要笑，我實在有這個意思的，隻要張二老爺肯幫我的忙，我就辦一辦屠宰稅。
&rdquo說着向張子誠拱一拱手道：&ldquo這件事不是有人出到三千，包辦下來嗎？若是沒有成就的話，添上個千把多塊錢，我倒是願意的。
&rdquo張子誠不笑了，立刻正着臉色道：&ldquo我倒知道你的手筆大，随便就可以拼湊一二千洋錢的，不過這樣大的數目，你一時拿得出來嗎？&rdquo在他們這樣說話的時間，宋陽泉已是将箱子收起，坐在一邊靜聽他們說話。
宋忠恕道：&ldquo錢雖多，你要知道，并不用我拿出什麼來，鑽這條路子的人，在我們省城裡說，至少有三四十人，每人讓他出一百元，也可以到那數目的了。
請你和我當心打聽一下。
&rdquo張子誠道：&ldquo這個事，希望太小，你不用着急，還是等一等吧，總有機會的。
明天省長請全體顧問公宴，你也可以到到。
你的脾氣，就是這樣不好，有點傲上。
其實你也應該和他多打幾個照面。
&rdquo宋忠恕道：&ldquo我并不是傲上，我就不滿意我們的省長，為什麼實在的差使不給我，隻給我這種空銜的顧問。
&rdquo張子誠點點頭道：&ldquo你幫他忙的時候，實在不少。
那一回到萬年圩去查水災，他差一點讓災民包圍了，幸是你出來演說，把災民敷衍走了。
我聽說那一回事，省長和你握過手。
&rdquo宋忠恕道：&ldquo怎麼沒有握過手？他還說要和我拜把子呢。
不過到了事後，他就完全忘記了，這也隻好由他。
&rdquo張子誠道：&ldquo他雖然忘記了，不過你一見他的面，他就會想起這件事的。
到了那個時候，你當面和他一談，我想他也不能不替你想點法子。
&rdquo二人越說越起勁，左一句省長，右一句省長，幾乎把宋陽泉的事忘了。
宋陽泉心想，我倒猜不到，宋忠恕原來可以直接見省長的。
他有這樣好的路子，為什麼總不和我提到呢？是了，一定是為了沒有找到好缺，不好意思對我說。
這樣想着，就很悔剛才不該強硬起來，一邊呆聽着，卻不住地向着人家發出微笑來。
張子誠談了一陣子，就對宋陽泉笑道：&ldquo老兄的事，既是限于實力，那也無可如何，不過我既答應幫忙在先，一定幫忙到底，你等我的信吧。
&rdquo宋陽泉又一想，他既是說幫忙到底，或者不加錢，也可以辦到，我暫用不着軟化了。
因道：&ldquo我也一老一實地說，隻有這些錢了，辦得成，我自然是十分感謝。
若是辦不成，隻好怪自己本錢不夠，張二老爺的好意，我也總是忘不了的。
&rdquo宋忠恕一聽，心想這東西，大概是有些福至心靈，怎麼會說出這樣不強不弱的話來，莫不是賴國恒那邊，已經給了主意他了吧？因道：&ldquo張二老爺還請留一留步，我有一些小事和你商量。
&rdquo說着，他故意向宋陽泉丢個眼色，表示是為他挽留張子誠的。
張子誠皺了眉頭道：&ldquo我實在忙得很，分不開身來，怎麼辦呢？再過一會兒，家兄恐怕要找我了。
&rdquo宋忠恕笑道：&ldquo老兄，何必拿矯呢？我不過說兩句話罷了。
&rdquo說畢，連連作兩個揖，笑道：&ldquo挽留挽留，無論如何，挽留五分鐘。
&rdquo說着，搶上前兩步，攔阻了張子誠的去路，然後回轉身來左一個揖右一個揖，把他引到自己屋子裡去。
宋陽泉在窗子裡看得清楚，就對唐堯卿道：&ldquo我這位本家兄弟，很有義氣，總算幫了我的忙不少。
&rdquo唐堯卿手上捧了水煙袋，腳抖着文微笑。
宋陽泉料着宋忠恕總有回信的，在屋子裡靜靜地候着。
那邊屋子裡的宋忠恕果然陪着張子誠，在商議宋陽泉的事。
宋忠恕低聲道：&ldquo這事簡直一步也緩不得了。
我看他那神氣，對我們似乎有點疑心了，再不進行，我們連這一千，也想不到了。
&rdquo張子誠道：&ldquo你先是鋪張揚厲，對我說着，好像可以發一筆大财似的，現在不過是一千塊錢，你那邊先就有三個人分，再加上我們這幾個人，一個人不過分個一二百元，那有什麼意思呢？&rdquo宋忠恕道：&ldquo雖然分得少一點，好歹能分幾個，又不是将錢拿出去，有什麼不可以。
你若是不幹，我一個人也要進行的。
&rdquo張子誠躊躇了一會子道：&ldquo我有什麼不幹，不過費這麼大的氣力
原來他把宋忠恕縮成了宋忠，有些像送終，而加上又是那句縮腳話，辦屠宰，大家一連串地想起來，就不能不笑了。
還是宋忠恕看在錢的份兒上，心想不能讓宋陽泉太難為情了，他一急之下，嫌人家看不起，彼此會傷面子的。
因道：&ldquo大家不要笑，我實在有這個意思的，隻要張二老爺肯幫我的忙，我就辦一辦屠宰稅。
&rdquo說着向張子誠拱一拱手道：&ldquo這件事不是有人出到三千，包辦下來嗎？若是沒有成就的話，添上個千把多塊錢，我倒是願意的。
&rdquo張子誠不笑了，立刻正着臉色道：&ldquo我倒知道你的手筆大，随便就可以拼湊一二千洋錢的，不過這樣大的數目，你一時拿得出來嗎？&rdquo在他們這樣說話的時間，宋陽泉已是将箱子收起，坐在一邊靜聽他們說話。
宋忠恕道：&ldquo錢雖多，你要知道，并不用我拿出什麼來，鑽這條路子的人，在我們省城裡說，至少有三四十人，每人讓他出一百元，也可以到那數目的了。
請你和我當心打聽一下。
&rdquo張子誠道：&ldquo這個事，希望太小，你不用着急，還是等一等吧，總有機會的。
明天省長請全體顧問公宴，你也可以到到。
你的脾氣，就是這樣不好，有點傲上。
其實你也應該和他多打幾個照面。
&rdquo宋忠恕道：&ldquo我并不是傲上，我就不滿意我們的省長，為什麼實在的差使不給我，隻給我這種空銜的顧問。
&rdquo張子誠點點頭道：&ldquo你幫他忙的時候，實在不少。
那一回到萬年圩去查水災，他差一點讓災民包圍了，幸是你出來演說，把災民敷衍走了。
我聽說那一回事，省長和你握過手。
&rdquo宋忠恕道：&ldquo怎麼沒有握過手？他還說要和我拜把子呢。
不過到了事後，他就完全忘記了，這也隻好由他。
&rdquo張子誠道：&ldquo他雖然忘記了，不過你一見他的面，他就會想起這件事的。
到了那個時候，你當面和他一談，我想他也不能不替你想點法子。
&rdquo二人越說越起勁，左一句省長，右一句省長，幾乎把宋陽泉的事忘了。
宋陽泉心想，我倒猜不到，宋忠恕原來可以直接見省長的。
他有這樣好的路子，為什麼總不和我提到呢？是了，一定是為了沒有找到好缺，不好意思對我說。
這樣想着，就很悔剛才不該強硬起來，一邊呆聽着，卻不住地向着人家發出微笑來。
張子誠談了一陣子，就對宋陽泉笑道：&ldquo老兄的事，既是限于實力，那也無可如何，不過我既答應幫忙在先，一定幫忙到底，你等我的信吧。
&rdquo宋陽泉又一想，他既是說幫忙到底，或者不加錢，也可以辦到，我暫用不着軟化了。
因道：&ldquo我也一老一實地說，隻有這些錢了，辦得成，我自然是十分感謝。
若是辦不成，隻好怪自己本錢不夠，張二老爺的好意，我也總是忘不了的。
&rdquo宋忠恕一聽，心想這東西，大概是有些福至心靈，怎麼會說出這樣不強不弱的話來，莫不是賴國恒那邊，已經給了主意他了吧？因道：&ldquo張二老爺還請留一留步，我有一些小事和你商量。
&rdquo說着，他故意向宋陽泉丢個眼色，表示是為他挽留張子誠的。
張子誠皺了眉頭道：&ldquo我實在忙得很，分不開身來，怎麼辦呢？再過一會兒，家兄恐怕要找我了。
&rdquo宋忠恕笑道：&ldquo老兄，何必拿矯呢？我不過說兩句話罷了。
&rdquo說畢，連連作兩個揖，笑道：&ldquo挽留挽留，無論如何，挽留五分鐘。
&rdquo說着，搶上前兩步，攔阻了張子誠的去路，然後回轉身來左一個揖右一個揖，把他引到自己屋子裡去。
宋陽泉在窗子裡看得清楚，就對唐堯卿道：&ldquo我這位本家兄弟，很有義氣，總算幫了我的忙不少。
&rdquo唐堯卿手上捧了水煙袋，腳抖着文微笑。
宋陽泉料着宋忠恕總有回信的，在屋子裡靜靜地候着。
那邊屋子裡的宋忠恕果然陪着張子誠，在商議宋陽泉的事。
宋忠恕低聲道：&ldquo這事簡直一步也緩不得了。
我看他那神氣，對我們似乎有點疑心了，再不進行，我們連這一千，也想不到了。
&rdquo張子誠道：&ldquo你先是鋪張揚厲，對我說着，好像可以發一筆大财似的，現在不過是一千塊錢，你那邊先就有三個人分，再加上我們這幾個人，一個人不過分個一二百元，那有什麼意思呢？&rdquo宋忠恕道：&ldquo雖然分得少一點，好歹能分幾個，又不是将錢拿出去，有什麼不可以。
你若是不幹，我一個人也要進行的。
&rdquo張子誠躊躇了一會子道：&ldquo我有什麼不幹，不過費這麼大的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