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誇上任特報一封書 勸為官拼舍三年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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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人代墊啦。
就以五道河這一道厘局而論，有四個分卡，還有許多師爺捍子手，劃丁，哪個不要納款。
他不但不用花錢，而且還要在這裡掙上幾文哩！&rdquo那個小東家宋陽泉在一邊聽得耳熟心癢，忍不住插嘴問道：&ldquo我們若是肯拿些錢出來的要捐一個分卡辦辦，總也不是雜事了？&rdquo胡二海聽了這話，将頭搖了一搖道：&ldquo然而不然。
做官有做官的才學，做官有做官的資格，我們鄉下人要去做官，那是猴子捧了生姜，去了舍不得，要吃吃不下。
&rdquo唐堯卿一看宋陽泉的顔色，大有問津之勢，心裡忽然一動，便對胡二海将頭左右微擺兩擺道：&ldquo然而不然。
做大官也難，做小官也難，唯有做這不大不小的官，很容易。
因為有上面劃了命令來，叫怎樣做就怎樣做。
可是真做起來呢，又不必自己動手，師爺都會辦好的。
&rdquo宋陽泉道：&ldquo若是辦一個分卡，大概要拿多少錢出來？&rdquo唐堯卿道：&ldquo那也不一定，一來要看自己和局長的關系，二來也要看缺的肥瘦如何？就像五道河這種分卡，大概拿出一千元就可到手了。
隻要幹上一年，準可對本對利。
陽先生問這話，莫非也想混混？&rdquo宋陽泉自己覺得突然提上做官，未免有些妄自尊大，因之倒有點難為情起來，就笑了一笑道：&ldquo我哪有這種才學。
&rdquo唐堯卿道：&ldquo我不是說了嗎？分卡是最容易做的，隻要你有意思幹，我倒可以專人送一封信去問一問我表老爹。
不過官場中的事，不像我們鄉下作中作保，買田賣地，一點都反悔不得。
&rdquo宋陽泉笑道：&ldquo真要幹的話，自然是規規矩矩往下做。
&rdquo說時，将左腿架在右腿上，捧了水煙袋，将香火點着煙抽上了兩筒，口裡噴出煙來的時候，帶着一股子勁，那就是極事沉思的樣子了。
胡二海一見唐堯卿對他大有幫忙之意，便道：&ldquo陽先生，你就幹吧，有堯老助你一臂之力，我想一定是馬到成功的。
聖人雲：&hellip&hellip&rdquo正說了這三個字，隻見唐麻子兩手捧了托盤，盛着筷子酒杯，端到桌子上來。
這樣子，馬上就要吃六大扁了，來不及說閑話，便站起身來，在黃土牆上，取下一把稻草卷兒的刷子，替唐麻子擦抹桌椅。
唐麻子擺好了杯筷，接上将托盤端了一大盤子椒麻雞上來。
胡二海首先拱手道：&ldquo東家老爹上坐。
&rdquo宋陽泉向後退一步道：&ldquo我怎麼好坐？唐堯老請吧。
&rdquo唐堯卿道：&ldquo平常我們可以客氣，今天是佃戶請東家，陪客坐了，怎好說話？&rdquo宋陽泉哪裡肯，用手扶了唐堯老隻向前推，唐堯卿也是不肯，隻管将手亂揮，最後還是唐堯卿坐了二席，大家才坐下。
斟過了一遍酒，大家舉箸便吃。
第一盤子是雞，第二盤子是千張，直到第三盤薯粉丸子上來，吃過一遍，大家才說話。
這薯粉丸子，是土産，四方一塊，有拳頭那樣大，用肉湯拌了紅糖，淋在上面，吃了夠飽又膩夠的。
唐堯卿這時用筷子蘸了殘酒，在桌上畫了兩個圈道：&ldquo陽泉先生，你拼三年稻息不要，應該幹一下子。
年輕輕的正可有為，在鄉下收租稻做土财主，那是我們的事，你何必學之呢？&rdquo說到末句，連連圈了幾圈。
在席上的人，見唐堯卿叫他去做官，都也說官是可幹，幹好了一任，一生都可不發愁了。
就是賴老爺從前在家裡時，不也是一個小财主由裡向外混的嗎？這一席打動了宋陽泉的心，卻不談做官，另說出一番妙論來，其談為何，下回交代。
就以五道河這一道厘局而論，有四個分卡，還有許多師爺捍子手，劃丁，哪個不要納款。
他不但不用花錢，而且還要在這裡掙上幾文哩！&rdquo那個小東家宋陽泉在一邊聽得耳熟心癢，忍不住插嘴問道：&ldquo我們若是肯拿些錢出來的要捐一個分卡辦辦，總也不是雜事了？&rdquo胡二海聽了這話，将頭搖了一搖道：&ldquo然而不然。
做官有做官的才學，做官有做官的資格，我們鄉下人要去做官，那是猴子捧了生姜，去了舍不得，要吃吃不下。
&rdquo唐堯卿一看宋陽泉的顔色，大有問津之勢，心裡忽然一動，便對胡二海将頭左右微擺兩擺道：&ldquo然而不然。
做大官也難，做小官也難，唯有做這不大不小的官，很容易。
因為有上面劃了命令來，叫怎樣做就怎樣做。
可是真做起來呢，又不必自己動手，師爺都會辦好的。
&rdquo宋陽泉道：&ldquo若是辦一個分卡，大概要拿多少錢出來？&rdquo唐堯卿道：&ldquo那也不一定，一來要看自己和局長的關系，二來也要看缺的肥瘦如何？就像五道河這種分卡，大概拿出一千元就可到手了。
隻要幹上一年，準可對本對利。
陽先生問這話，莫非也想混混？&rdquo宋陽泉自己覺得突然提上做官，未免有些妄自尊大，因之倒有點難為情起來，就笑了一笑道：&ldquo我哪有這種才學。
&rdquo唐堯卿道：&ldquo我不是說了嗎？分卡是最容易做的，隻要你有意思幹，我倒可以專人送一封信去問一問我表老爹。
不過官場中的事，不像我們鄉下作中作保，買田賣地，一點都反悔不得。
&rdquo宋陽泉笑道：&ldquo真要幹的話，自然是規規矩矩往下做。
&rdquo說時，将左腿架在右腿上，捧了水煙袋，将香火點着煙抽上了兩筒，口裡噴出煙來的時候，帶着一股子勁，那就是極事沉思的樣子了。
胡二海一見唐堯卿對他大有幫忙之意，便道：&ldquo陽先生，你就幹吧，有堯老助你一臂之力，我想一定是馬到成功的。
聖人雲：&hellip&hellip&rdquo正說了這三個字，隻見唐麻子兩手捧了托盤，盛着筷子酒杯，端到桌子上來。
這樣子，馬上就要吃六大扁了，來不及說閑話，便站起身來，在黃土牆上，取下一把稻草卷兒的刷子，替唐麻子擦抹桌椅。
唐麻子擺好了杯筷，接上将托盤端了一大盤子椒麻雞上來。
胡二海首先拱手道：&ldquo東家老爹上坐。
&rdquo宋陽泉向後退一步道：&ldquo我怎麼好坐？唐堯老請吧。
&rdquo唐堯卿道：&ldquo平常我們可以客氣，今天是佃戶請東家，陪客坐了，怎好說話？&rdquo宋陽泉哪裡肯，用手扶了唐堯老隻向前推，唐堯卿也是不肯，隻管将手亂揮，最後還是唐堯卿坐了二席，大家才坐下。
斟過了一遍酒，大家舉箸便吃。
第一盤子是雞，第二盤子是千張，直到第三盤薯粉丸子上來，吃過一遍，大家才說話。
這薯粉丸子，是土産，四方一塊，有拳頭那樣大，用肉湯拌了紅糖，淋在上面，吃了夠飽又膩夠的。
唐堯卿這時用筷子蘸了殘酒，在桌上畫了兩個圈道：&ldquo陽泉先生，你拼三年稻息不要，應該幹一下子。
年輕輕的正可有為，在鄉下收租稻做土财主，那是我們的事，你何必學之呢？&rdquo說到末句，連連圈了幾圈。
在席上的人，見唐堯卿叫他去做官，都也說官是可幹，幹好了一任，一生都可不發愁了。
就是賴老爺從前在家裡時，不也是一個小财主由裡向外混的嗎？這一席打動了宋陽泉的心，卻不談做官，另說出一番妙論來，其談為何，下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