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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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竒才要以使之知上意之所悅有以自重而争盡其力則夫将帥之士可以漸見矣 上樞宻韓太尉書      蘓 轍胷臆之談筆勢防摹從司馬子長自叙中來從歐陽公轉韓太尉身上可謂竒險子由時方十九嵗或雲老泉代作 太尉執事轍生好為文思之至深以為文者氣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學而能氣可以養而緻孟子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今觀其文章寛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間稱其氣之小大大史公行天下周覽四海名山大川與防趙間豪俊交遊故其文疎蕩頗有竒氣此二子者豈嘗執筆學為如此之文哉其氣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動乎其言而見乎其文而不自知也轍生十有九年矣其居家所與遊者不過其鄰裡鄉黨之人所見不過數百裡之間無髙山大野可登覽以自廣百氏之書雖無所不讀然皆古人之陳迹不足以激發其志氣恐遂汨沒故決然舎去求天下竒聞壯觀以知天地之廣大過秦漢之故都恣觀終南嵩華之髙北顧黃河之奔流慨然想古之豪傑至京師仰觀天子宮阙之壯與倉廪府庫城池苑囿之富且大也而後知天下之巨麗見翰林歐陽公聽其議論之宏辯觀其容貌之秀偉與其門人賢士大夫遊而後知天下之文章聚乎此也太尉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恃以無憂四夷之所憚以不敢發入則周公召公出則方叔召虎而轍也未之見焉且夫人之學也不志其大雖多而何為轍之來也于山見終南嵩華之髙于水見黃河之大且深于人見歐陽公而猶以為未見太尉也故願得觀賢人之光輝聞一言以自壯然後可以盡天下之大觀而無憾者矣轍年少未能通習吏事鄉之來非有取于升鬥之祿偶然得之非其所樂然幸得賜歸待選使得優防數年之間将以益治其文且學為政太尉苟以為可教而辱教之又幸矣 臣事一          蘓 轍權臣重臣最難分别觀此論則了然矣此等議論有益于人主 臣聞天下有權臣有重臣二者其迹相近而難明天下之人知惡夫權臣之專而世之重臣亦遂不容于其間夫權臣者天下不可一日而有而重臣者天下不可一日而無也天下徒見其外而不察其中見其皆侵天子之權而不察其所為之不類是以舉皆嫉之而無所喜此亦已太過也今夫權臣之所為者重臣之所切齒而重臣之所取者權臣之所不顧也将為權臣邪必将内悅其君之心委曲聽順而無所違戾外竊其生殺予奪之柄黜陟天下以見已之權而沒其君之威惠内能使其君歡愛悅怿無所不順而安為之上外能使其公卿大夫百官庶吏無所不歸命而争為之腹心上愛下順合而為一然後權臣之勢遂成而不可防至于重臣則不然君有所為不可則必争争之不能而其事有所必不可聽則專行而不顧待其成敗之迹着則上之心将釋然而自解其在朝廷之中天子為之踧然而有所畏士大夫不敢安肆怠惰于其側爵祿慶賞已得以議其可否而不求以為己之私惠刀鋸斧钺已得以參其輕重而不求以為己之私勢要以使天子有所不可必為而羣下有震懼而已不與其利何者為重臣者不待天下之歸已而為權臣者亦無所事天下之畏已也故各因其行事而觀其意之所在則天下誰可欺者臣故曰為天下安可一日無重臣也且今使天下而無重臣則朝廷之事惟天子之所為而無所可否雖天子有納谏之明而百官畏懼戰栗無平昔尊重之勢誰肯觸忌諱冐罪戾而為天下言者惟其小小得失之際乃敢上章讙嘩而無所憚至于國之大事安危存亡之所系則将巻舌而去誰敢發而受其禍此人主之所大患也悲夫後世之君徒見天下之權臣出入唯唯以為有禮而不知此乃所以潛潰其國徒見天下之重臣剛毅果敢喜逆其意則以為不遜而不知其有社稷之慮二者淆亂于心而不能辨其邪正是以防亂相仍而不悟何足傷也昔者衛太子聚兵以誅江充武帝震怒發兵而攻之京師至使丞相太子相與交戰不勝而走又使天下極其所往而剪滅其迹當此之時苟有重臣出身而當之擁護太子以待上意之少解徐發其所蔽而開其所怒則其父子之際尚可得而全也惟無重臣故天下皆知之而不敢言臣愚以為凡為天下宜有以養其重臣之威使天下百官有所畏忌而緩急之間能有所堅忍持重而不可奪者竊觀方今四海無變非常之事宜其息而不作然及今日而慮之則可以無異日之患不然者誰能知其果無有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