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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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先生不敢不勉也先生謂師道曰子見林秀州乎曰未也先生曰行矣師道承命以來謹因先生而請焉 王平甫文集後序      陳師道此篇豈特文字之妙其發明平甫生平所以自守與其所以可傳者可以勵後之人後山亦因以自見也 歐陽永叔謂梅聖俞曰世謂詩能窮人非詩之窮窮則工也聖俞以詩名家仕不前人年不後人可謂窮矣其同時有王平甫臨川人也年過四十始名薦書羣下仕歴年未幾複解章绶歸田裡其窮甚矣而文義蔚然又能于詩惟其窮愈甚故其得愈多信所謂窮而後工也雖然天之命物用之不全實者不華淵者不陸物之不全物之理也盡天下之美則于貴富不得兼而有也詩之窮人又可信矣方平甫之時其志抑而不伸其才積而不發其号位勢力不足動人而人聞其聲家有其書旁行于一時而下逹于千世雖其怨敵不敢議也則詩能逹人矣未見其窮也夫士之行世窮逹不足論論其所傳而已平甫孝弟于家信于友勇于義而好仁不特文之可傳也向使平甫用力于世薦聲詩于郊廟施典防于朝廷而事負其言後戾其前則并其可傳而棄之平生之學可謂勤矣天下之譽可謂盛矣一朝而失之豈不哀哉南豐先生既叙其文以诏學者先生之役彭城陳師道因而伸之以通于世誠愚不敏其能使人後其所利而隆其所棄者邪因先生之言以緻其志又以自勵雲爾 秦少遊叙         陳師道有意氣而不越繩尺守防矩而不失窘步可謂兼之矣 熈甯元豐之間眉蘇公之守徐予以民事太守間見如客及秦子過焉置醴備樂如師弟子其時予病卧裡中聞其行道雍容逆者旋目論説偉辯坐者屬耳世以此竒之而亦以此疑之惟公以為傑士是後數嵗從呉歸見于廣陵逆旅之家夜半語未卒别去予亦以謂當建侯萬裡外也元豐之末予客東都秦子從東來别數嵗矣其容充然其口隠然予驚焉以問秦子曰往吾少時如杜牧之強志盛氣好大而見竒讀兵家書乃與意合謂功譽可力緻而天下無難事顧今二邊有可勝之勢願効至計以行天誅回幽夏之故?吊唐晉之遺人流聲無窮為計不朽豈不偉哉于是字以太虛以導吾志今吾年至而慮易不待蹈險而悔及之願還四方之事歸老邑裡如馬少遊于是字以少遊以識吾過嘗試以語公又以為可于子何如予以謂取善于人以成其身君子偉之且夫二子或進以經世或退以存身可與為仁矣然行者難工處者易持牧之之智得不若少遊之拙失也子以倍人之材學益明矣猶屈意于少遊豈過直以矯曲邪子年益髙徳益大予将屢驚焉不一再而已也雖然以子之才雖不効于世世不子棄予意子終有萬裡行也如餘之愚莫宜于世乃當守丘墓保田裡力農以奉公上謹身以訓闾巷生稱善人死表于道曰處士陳君之墓或者天祚以年見子功遂名成奉身以還王侯将相髙車大馬祖行帳飲于是乘庳禦驽候子上東門外舉酒相屬成公知人之名以為子賀蓋自此始 思亭記          陳師道節奏相生血脈相續無窮之意見于言外 甄故徐富家至甄君始以明經教授鄉稱善人而家益貧更數十嵗不克葬乞貸邑裡葬其父母昆弟凡幾防邑人憐之多助之者既葬益樹以木作室其旁而問名于餘餘以自謂目之所視而思從之視幹戈則思鬬視刀鋸則思懼視廟社則思敬視第家則思安夫人存好惡喜懼之心物至而思固其理也今夫升髙以望松梓下丘隴而行?墓之間棘荊莽然狐兎之迹交道其有不思其親者乎請名之曰思亭親者人所不忘也而君子慎之故為墓于郊而封溝之為廟于家而嘗禘之為衰為忌而悲哀之所以存其思也其可忘乎雖然自親而下至于服盡服盡則情盡情盡則忘之矣夫自吾之親而至于忘之者逺故也此亭之所以作也凡君之子孫豋斯亭者其有忘乎因其親以廣其思其有不興乎君曰博哉子之言也吾其庶乎曰未也賢不肖異思後豈不有望其木思以為材視其榛棘思以為薪登其丘墓思發其所藏者乎于是遽然流涕以泣曰未也吾為子記之使君之子孫誦斯文者視其美以為勸視其惡以為戒其可免乎君攬涕而謝曰免矣遂為之記 送參寥序         陳師道僧道潛自号參寥子與東坡遊最宻此文首尾僅二百餘字而抑揚開阖變态不一最可貴也 妙總師參寥大覺老之嗣眉山公之客而少遊氏之友也釋門之表士林之秀而詩苑之英也遊卿大夫之間名于四海三十年餘矣其議古今張弛情貌肖否言之從違詩之精粗若水赴壑阪走丸倒囊出物鸷鳥舉而風迫之也若升髙視下?癢而鑒貌也元符之冬去魯還呉道徐而來見餘與之别餘二十年複見于此愛其詩讀不舍手屬其談挽不聴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