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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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入垣郡府之缺考監軍之室立司理之獄營州之西北亢爽之墟以宅屯駐之師除其故營以時敎士刺伐坐作之法故所無也作驿曰饒陽作宅曰回車築二亭于南門之外左曰仁右曰智山水之所附也梁四十有二舟于兩亭之間以通車徒之道築一亭于州門之左曰宴月吉所以屬賔也凡為城垣九千尺為屋八以楹數之得五百五十二自七月甲午卒九月丙戍為日五十二為夫一萬一千四百二十五中家以下見城郭室屋之完不知材之所出見徒之合散而不見役使之及已凡故之所有必具其無也乃今有之公所以救災補敗之政如此其賢于世吏則逺矣今州縣之災相屬民未病災也且有治災之政出焉施舍之不适裒取之不中元奸宿豪舞手以乘民而民始病矣吏乃始謷然自得民相與诽且笑而不知也吏而不知為政其重困民多如此此予所以哀民而闵吏之不學也由是而言則為公之民不幸而遇害災其亦庻幾無憾乎 讀孟嘗君傳        王安石轉折有力首尾無百餘字嚴勁束而宛轉凡四五處此筆力之絶 世皆稱孟嘗君能得士士以故歸之而卒賴其力以脫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嘗君特雞鳴狗盜之雄耳豈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齊之強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取雞鳴狗盜之力哉夫雞鳴狗盜之出其門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答韶州張殿丞書      王安石文字宛轉抑揚中間一節曲盡作史情态古今史筆得失隻在公私疑信之間其論甚備 伏防再賜書示及先君韶州之政為吏民稱誦至今不絶傷今之士大夫不盡知又恐史官不能記載以次前世良吏之後此皆不肖之孤言行不足信于天下不能推揚先人之緒功餘烈使人人得聞知之所以夙夜愁痛疢心疾首而不敢息者以此也先人之存安石尚少不得備聞為政之迹然嘗侍左右尚能記誦教誨之餘蓋先君所存嘗欲大潤澤于天下一物枯槁以為身羞大者既不得試已試乃其小者耳小者又将泯沒而無傳則不肖之孤罪大釁厚矣尚何以自立于天地之間邪閣下勤勤恻恻以不傳為念非夫仁人君子樂道人之善安能以及此自三代之時國各有史而當時之史多世其家徃徃以身死職不負其意蓋其所傳皆可考據後既無諸侯之史而近世非尊爵盛位雖雄竒隽烈道徳滿衍不幸不為朝廷所稱辄不得見于史而執筆者又雜出一時之貴人觀其在廷議論之時人人得講其然不尚或以忠為邪以異為同誅當前而不栗讪在後而不羞苟以餍其忿好之心而止耳而況隂挾翰墨以裁前人之善惡疑可以貸褒似可以附毀徃者不能訟當否生者不得論曲直賞罰謗譽又不施其間以破其私獨安能無欺于昧之間邪善既不盡傳而傳者又不可盡信如此唯能言之君子有大公至正之道名實足以信後世者耳目所遇一以言載之則遂以不朽于無窮耳伏惟閣下于先人非有一日之雅餘論所及無黨私之嫌苟以發潛徳為己事務推所聞告世之能言而足信者使得論次以傳焉則先君之不得列于史官豈有恨哉 答段縫書         王安石不純以曽鞏為賢亦不以為不賢不純以段縫為不是亦不以為是開阖宛轉一收一放非特善出脫曽鞏尤善自出脫 安石在京師時嘗為足下道曽鞏善屬文未嘗及其為人也還江南始熟而慕焉友之又作文麤道其行恵書以所聞诋鞏行無纎完其居家親友惴畏焉恠安石無文字規鞏見謂有黨果哉足下之言也鞏固不然鞏文學議論在安石交遊中不見可敵其心勇于适道殆不可以刑禍利祿動也父在困厄中左右就養無虧行家事铢髪以上皆親之父亦愛之甚嘗曰吾宗敝所賴者此兒耳此安石之所見也若足下所聞非安石之所見也鞏在京師避兄而舍此雖安石亦罪之也宜足下之深攻之也于罪之中有足矜者顧不可以書傳也事固有迹然而情不至是者如不循其情而誅之則誰不可誅邪鞏之迹固然邪然鞏為人弟于此不得無過但在京師時未深接之還江南又既徃不可咎未嘗以此規之也鞏果于從事少許可時時出于中道此則還江南時嘗規之矣鞏聞之辄矍然鞏固有以教安石也其作懐友書兩通一自藏一納安石家皇皇焉求相切劘以免于悔者畧見矣嘗謂友朋過差未可以絶故且規之規之從則已故且為文字自着見然後已邪則未嘗也凡鞏之行如前之雲其既徃之過亦如前之雲而已豈不得為賢者哉天下愚者衆而賢者希愚者固忌賢者賢者又自守不與愚者合愚者加怨焉挾忌怨之心則無之焉而不謗君子之過于聴者又傳而廣之故贒者常多謗其困于下者尤甚勢不足以動俗名實未加于民愚者易以謗謗易以傳也凡道鞏之雲雲者固忌固怨固過于聴者也家兄未嘗親鞏也顧亦過于聴耳足下乃欲引忌者怨者過于聴者之言懸斷賢者之是非甚不然也孔子曰衆好之必察焉衆惡之必察焉孟子曰國人皆曰可殺未可也見可殺焉然後殺之匡章通國以為不孝孟子獨禮貌之以為孝孔孟所以為孔孟者為其善自守不惑于衆人也如惑于衆人亦衆人耳烏在其為孔孟也足下姑自重毋輕議鞏 明州新刻漏銘       王安石當與坡公徐州蓮華漏銘兼看坡公之超卓荊公之收斂于此可見 戊子王公始治于明丁亥孟冬刻漏具成追謂屬人嗟汝予銘自古在昔挈壺有職匪器則弊人亡政息其政謂何弗棘弗遲君子小人興息維時東方未明自公召之彼寜不勤得罪于時厥荒懈廢乃政之疵嗚呼有州謹哉維茲茲惟其中俾我後思 崇古文訣巻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