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巨蛇的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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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這份卷物其實并不是紙做的。
&rdquo &ldquo哦？那麼是用什麼東西做成的呢？&rdquo &ldquo是用小牛皮做成的。
自古以來，南蠻人一直習慣用小牛皮來書寫聖經。
喏，現在就請你過目吧！&rdquo 政宗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然後解開繩子。
但是就在解開繩子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訝異地瞪大了雙眼。
這個像公約一樣的東西&hellip&hellip居然在一開頭就寫着&ldquo向上帝宣誓之公約&rdquo等字樣。
當然，光是這點并不足以使政宗如此震驚。
而真正令他感到吃驚的，是公約之下居然有四個他連作夢也想不到的親筆簽名并排列在其上。
列于首行的是右大臣豐臣秀賴，其次是越前的結城秀康，第三個是松平上總介忠輝&hellip&hellip至于第四個，則是長安的舊主，亦即江戶幕府一方的元老大久保忠鄰&hellip&hellip 面對如此意外的發展，甚至連一向喜歡惡作劇的政宗，也覺得頭腦似乎在瞬間停止了運轉。
&ldquo這是&hellip&hellip這是&hellip&hellip這是什麼公約？&rdquo 長安&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rdquo地乾笑數聲，然後一語不發地将桌上的硯台推到政宗面前。
七 原來他要政宗成為第五個簽名的人。
&ldquo笨蛋！&rdquo 政宗本能地推開硯台，唬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但是，經過大約十幾秒後，他卻突然縱聲大笑。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一旦生氣，你就永遠無法知道這個家夥究竟想幹什麼了&hellip&hellip） 這時，靜坐一旁的索提洛突然變得全身僵硬，而長安的表情也顯得頗下尋常。
&ldquo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喜歡做些令人摸不着頭腦的怪事。
坦白說，你鼓動忠輝在越後建造一座規模不下于名古屋之城堡一事，已經夠叫我頭痛的了&hellip&hellip但是至少我對你們的心态還頗能了解。
至于為什麼要成立這份公約，我就真的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了。
更何況，我根本無法确認這些署名的真僞&hellip&hellip&rdquo &ldquo它們都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簽名。
&rdquo 長安若無其事地說道： &ldquo我是絕對不會帶着僞造的東西招搖過市的。
雖然這看起來隻是一份普通的入教簽名書，但是一旦再加上前文，那麼就可能成為一份奪取天下的公約。
&rdquo &ldquo難道你還未附上前文？&rdquo &ldquo那當然！如果已經附上前文，怎麼可能獲得這些人的簽名呢？對現任将軍而言，伊達家的女婿實際上隻是一個不堪重用的麒麟兒罷了。
坦白說，我之所以要你在這上面簽名，主要是為了确保你不會舍棄自己的女婿，不會有和他平分天下的野心&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聞言不禁大笑起來。
&ldquo石見守，你是不是還在作夢啊？雖然我對開鑛之事一無所知，但是對于天下大勢的發展，我自認為了解得比你還要透徹許多。
更何況，我的意見和大禦所是一緻的。
&rdquo &ldquo這也正是我所考慮的重點。
為了平息這個十九歲麒麟内心的不滿，最好的方法就是給他一個值得追求的夢想。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難道你要幫助他從秀賴的手中奪回大阪城嗎？&rdquo &ldquo正有此意&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什麼？難道你就這麼直截了當地告訴秀賴，然後要他在這上面簽名嗎？&rdquo &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rdquo 長安面有得色地摸着鬓腳。
&ldquo不，我告訴秀賴的是相反的話。
我告訴秀賴，隻要他在這上面簽名，則不論将來豐家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成為他的同志。
&rdquo &ldquo真是笨喔！難道你就這麼欺騙他，而他也就這麼被你騙了嗎？&rdquo &ldquo如果我下欺騙他的話，怎麼能建造一座規模淩駕于名古屋之上的巨城呢？&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也同時欺騙了上總大人，表面說是要幫助他進入大阪城，實際上卻把他趕到越後去喽？&rdquo &ldquo除此之外，你還能想出其他更好的方法嗎？&rdquo 政宗再度笑了起來。
但是在笑的同時，他也非常認真地思索着。
現在他終于體會到大久保長安的可怕之處了。
他下事先說明築城之事，反而以欺騙的方式讓秀賴在誓書上署名。
由此可見，他的确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詐騙大王。
不過，以亂世的标準來看，他也稱得上是一位少有的好軍師。
&ldquo那麼，你又是以何種手法來欺騙越前大人（結城秀康）的呢？&rdquo &ldquo對越前大人嘛，那就更簡單了。
我告訴他，身為豐家的養子，他有義務為豐家的存亡貢獻一份心力，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秀賴被人擊潰。
&rdquo &ldquo嗯！那麼你是不是告訴上總大人，你願意幫他取得大阪，然後要他先到越後築城？&rdquo 長安很快地搖頭否認。
&ldquo那麼你是怎麼說的？&rdquo &ldquo伊達大人，我長安再怎麼狡詐，也不可能欺騙自己的主君啊！事實上，當時索提洛神父也在場，他可以為我作證。
想必你也知道，我家主人已在主母及嶽母伊達政宗公夫人的勸導下，正式受洗成為天主教徒了。
&rdquo &ldquo什麼？上總大人也入教了？&rdquo &ldquo是的，這完全要歸功于主母的勸導。
&rdquo 長安故意避重就輕地說，然後又用白扇指着公約末尾的署名&ldquo大久保忠鄰&rdquo等字樣。
&ldquo我的舊主大久保忠鄰也是一個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
因此，我們當然很希望擁有南蠻女子作為愛妾的陸奧守大人，也能加入天主教徒的行列。
附帶一提，這也是索提洛神父所樂意見到的結果。
&rdquo &ldquo住口！&rdquo 政宗厲聲喝道。
（絕對不能生氣！） 于是他又笑了起來。
&ldquo你說這話未免太過份了。
事實上，不論我擁有幾國的女子為側室，都與此事無關。
&rdquo &ldquo話雖如此，但是你的側室、正夫人、女兒、女婿全都是信徒，唯獨你不是&mdash&mdash這話一旦傳了出去，有誰會相信呢？&rdquo &ldquo你是在威脅我嗎？&rdquo &ldquo如果你要說這是威脅，那麼我也不反對。
&rdquo &ldquo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啊！坦白告訴你吧！縱然事已至此，我還是不會答應入教的。
對了，先前你說這不是入教公約，而是用來欺騙秀賴，以便奪取大阪的文件&hellip&hellip你承認自己說過這些話吧？&rdquo &ldquo是的，這的确是幕府的金山奉行、松平忠輝的執政大久保石見守長安，也就是自幼在金山坑口長大的八岐大蛇所說的話。
&rdquo 長安接着說道： &ldquo世人都稱伊達大人為獨眼龍或毒龍，但是長安隻是一條懂得生産黃金的巨蛇，而且身上并沒有毒。
&rdquo &ldquo我要談的不是這個，還是按照順序來吧！首先我要問的是，為什麼你認為自己能夠從秀賴的手中奪得大阪城呢？&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如果你堅持提出這個問題，那麼談話順序就會颠倒了。
事實上，我認為免除名古屋的賦役，才是當務之急&hellip&hellip唯有從這件事情着手，才能撫平我家主人心中的不滿情緒。
&rdquo &ldquo那麼，其次就是取得大阪城喽？&rdquo &ldquo是的。
這是一種哄小孩的方法，目的是為了預防我家主人将其不滿傾洩出來。
不過，光靠哄是不夠的，還必須運用智慧才行。
而這個綠色小盒中的公約，就是我的智慧結晶。
當然，現在我隻把它當成入教公約罷了，并不打算加上前文：但是一旦加上前文，則日本國内恐怕馬上就要發生一場大騷動了。
&rdquo &ldquo我還是不懂，為什麼會引起騷動呢？&rdquo &ldquo據我所知，不久之後南蠻國和紅毛國雙方均會派遣攜有該國國王親筆函的使者來到日本。
&rdquo &ldquo哦，那又如何&hellip&hellip？&rdquo &ldquo屆時，紅毛方面必然會在大禦所及将軍的面前進讒言，說服他們将天主教徒、也就是擔任菲利浦王侵略先鋒的這些人趕走。
&rdquo &ldquo嗯，這件事我曾聽你談過。
&rdquo &ldquo如此一來，當然會引起大騷動喽！屆時一旦将軍果真聽信讒言而有意趕走天主教徒，那麼所有信奉天主教的大名和囚犯，都會集結起來朝大阪前進&hellip&hellip一旦國内發生内亂，則必點燃菲利浦王遠征的野心。
但以目前的情形來看，隻有一個方法能夠撫平天主教徒的不滿。
&rdquo &ldquo願聞其詳！&rdquo &ldquo那就是使大禦所之子，亦即将軍之胞弟的松平忠輝成為天主教徒的統帥。
如此一來，自然可以平息教徒及傳教士内心的不安，進而不緻引起騷動，對吧？索提洛！&rdquo 然而索提洛并未回答。
隻見他依然表情僵硬地坐在桌前，閉眼聆聽兩人之間的談話。
&ldquo如果要讓他們安心，就一定要有這麼一個足以服衆的統帥才行&hellip&hellip更何況這個大統帥還和大阪的秀賴簽訂密約，言明遇有緊急情況時，雙方必須互助合作。
此外，大統帥又和越前宰相、忠心于幕府的元老大久保忠鄰結為同盟&hellip&hellip如此一來，想要煽動大阪城的秀賴舉兵攻打德川家的企圖，就會自然而然地宣告瓦解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原來你是這麼想的&hellip&hellip但是，縱使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你也不該蓄意說謊，欺騙上總介說要幫他取得大阪城啊！&rdquo 長安慢慢地搖搖頭。
&ldquo再過四、五年以後，大阪城就不再那麼重要了。
屆時，利用我所挖掘出來的黃金，可以建立更豪華的城堡，在交通便利的沿海地區建築宅邸，并且朝海外發展貿易，藉以賺取更多的金錢。
&rdquo 接着長安又忝不知恥地說： &ldquo到了那個時刻，哪還需要大阪城呢？我并不是存心奉承，但是大阪城的秀賴下論是才幹或個人價值，實在都無法和我家主君相提并論。
事實上，我相信令婿不管走到何處，都可能成為雄據一方的王者&hellip&hellip而且我也一直緻力于幫助上總介大人編織這個夢想。
&rdquo 說完，長安再度悄悄地将硯台推到凝視着自己的政宗面前。
&rdquo &ldquo哦？那麼是用什麼東西做成的呢？&rdquo &ldquo是用小牛皮做成的。
自古以來，南蠻人一直習慣用小牛皮來書寫聖經。
喏，現在就請你過目吧！&rdquo 政宗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然後解開繩子。
但是就在解開繩子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訝異地瞪大了雙眼。
這個像公約一樣的東西&hellip&hellip居然在一開頭就寫着&ldquo向上帝宣誓之公約&rdquo等字樣。
當然，光是這點并不足以使政宗如此震驚。
而真正令他感到吃驚的，是公約之下居然有四個他連作夢也想不到的親筆簽名并排列在其上。
列于首行的是右大臣豐臣秀賴，其次是越前的結城秀康，第三個是松平上總介忠輝&hellip&hellip至于第四個，則是長安的舊主，亦即江戶幕府一方的元老大久保忠鄰&hellip&hellip 面對如此意外的發展，甚至連一向喜歡惡作劇的政宗，也覺得頭腦似乎在瞬間停止了運轉。
&ldquo這是&hellip&hellip這是&hellip&hellip這是什麼公約？&rdquo 長安&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rdquo地乾笑數聲，然後一語不發地将桌上的硯台推到政宗面前。
七 原來他要政宗成為第五個簽名的人。
&ldquo笨蛋！&rdquo 政宗本能地推開硯台，唬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但是，經過大約十幾秒後，他卻突然縱聲大笑。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一旦生氣，你就永遠無法知道這個家夥究竟想幹什麼了&hellip&hellip） 這時，靜坐一旁的索提洛突然變得全身僵硬，而長安的表情也顯得頗下尋常。
&ldquo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喜歡做些令人摸不着頭腦的怪事。
坦白說，你鼓動忠輝在越後建造一座規模不下于名古屋之城堡一事，已經夠叫我頭痛的了&hellip&hellip但是至少我對你們的心态還頗能了解。
至于為什麼要成立這份公約，我就真的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了。
更何況，我根本無法确認這些署名的真僞&hellip&hellip&rdquo &ldquo它們都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簽名。
&rdquo 長安若無其事地說道： &ldquo我是絕對不會帶着僞造的東西招搖過市的。
雖然這看起來隻是一份普通的入教簽名書，但是一旦再加上前文，那麼就可能成為一份奪取天下的公約。
&rdquo &ldquo難道你還未附上前文？&rdquo &ldquo那當然！如果已經附上前文，怎麼可能獲得這些人的簽名呢？對現任将軍而言，伊達家的女婿實際上隻是一個不堪重用的麒麟兒罷了。
坦白說，我之所以要你在這上面簽名，主要是為了确保你不會舍棄自己的女婿，不會有和他平分天下的野心&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聞言不禁大笑起來。
&ldquo石見守，你是不是還在作夢啊？雖然我對開鑛之事一無所知，但是對于天下大勢的發展，我自認為了解得比你還要透徹許多。
更何況，我的意見和大禦所是一緻的。
&rdquo &ldquo這也正是我所考慮的重點。
為了平息這個十九歲麒麟内心的不滿，最好的方法就是給他一個值得追求的夢想。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難道你要幫助他從秀賴的手中奪回大阪城嗎？&rdquo &ldquo正有此意&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什麼？難道你就這麼直截了當地告訴秀賴，然後要他在這上面簽名嗎？&rdquo &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rdquo 長安面有得色地摸着鬓腳。
&ldquo不，我告訴秀賴的是相反的話。
我告訴秀賴，隻要他在這上面簽名，則不論将來豐家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成為他的同志。
&rdquo &ldquo真是笨喔！難道你就這麼欺騙他，而他也就這麼被你騙了嗎？&rdquo &ldquo如果我下欺騙他的話，怎麼能建造一座規模淩駕于名古屋之上的巨城呢？&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也同時欺騙了上總大人，表面說是要幫助他進入大阪城，實際上卻把他趕到越後去喽？&rdquo &ldquo除此之外，你還能想出其他更好的方法嗎？&rdquo 政宗再度笑了起來。
但是在笑的同時，他也非常認真地思索着。
現在他終于體會到大久保長安的可怕之處了。
他下事先說明築城之事，反而以欺騙的方式讓秀賴在誓書上署名。
由此可見，他的确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詐騙大王。
不過，以亂世的标準來看，他也稱得上是一位少有的好軍師。
&ldquo那麼，你又是以何種手法來欺騙越前大人（結城秀康）的呢？&rdquo &ldquo對越前大人嘛，那就更簡單了。
我告訴他，身為豐家的養子，他有義務為豐家的存亡貢獻一份心力，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秀賴被人擊潰。
&rdquo &ldquo嗯！那麼你是不是告訴上總大人，你願意幫他取得大阪，然後要他先到越後築城？&rdquo 長安很快地搖頭否認。
&ldquo那麼你是怎麼說的？&rdquo &ldquo伊達大人，我長安再怎麼狡詐，也不可能欺騙自己的主君啊！事實上，當時索提洛神父也在場，他可以為我作證。
想必你也知道，我家主人已在主母及嶽母伊達政宗公夫人的勸導下，正式受洗成為天主教徒了。
&rdquo &ldquo什麼？上總大人也入教了？&rdquo &ldquo是的，這完全要歸功于主母的勸導。
&rdquo 長安故意避重就輕地說，然後又用白扇指着公約末尾的署名&ldquo大久保忠鄰&rdquo等字樣。
&ldquo我的舊主大久保忠鄰也是一個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
因此，我們當然很希望擁有南蠻女子作為愛妾的陸奧守大人，也能加入天主教徒的行列。
附帶一提，這也是索提洛神父所樂意見到的結果。
&rdquo &ldquo住口！&rdquo 政宗厲聲喝道。
（絕對不能生氣！） 于是他又笑了起來。
&ldquo你說這話未免太過份了。
事實上，不論我擁有幾國的女子為側室，都與此事無關。
&rdquo &ldquo話雖如此，但是你的側室、正夫人、女兒、女婿全都是信徒，唯獨你不是&mdash&mdash這話一旦傳了出去，有誰會相信呢？&rdquo &ldquo你是在威脅我嗎？&rdquo &ldquo如果你要說這是威脅，那麼我也不反對。
&rdquo &ldquo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啊！坦白告訴你吧！縱然事已至此，我還是不會答應入教的。
對了，先前你說這不是入教公約，而是用來欺騙秀賴，以便奪取大阪的文件&hellip&hellip你承認自己說過這些話吧？&rdquo &ldquo是的，這的确是幕府的金山奉行、松平忠輝的執政大久保石見守長安，也就是自幼在金山坑口長大的八岐大蛇所說的話。
&rdquo 長安接着說道： &ldquo世人都稱伊達大人為獨眼龍或毒龍，但是長安隻是一條懂得生産黃金的巨蛇，而且身上并沒有毒。
&rdquo &ldquo我要談的不是這個，還是按照順序來吧！首先我要問的是，為什麼你認為自己能夠從秀賴的手中奪得大阪城呢？&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如果你堅持提出這個問題，那麼談話順序就會颠倒了。
事實上，我認為免除名古屋的賦役，才是當務之急&hellip&hellip唯有從這件事情着手，才能撫平我家主人心中的不滿情緒。
&rdquo &ldquo那麼，其次就是取得大阪城喽？&rdquo &ldquo是的。
這是一種哄小孩的方法，目的是為了預防我家主人将其不滿傾洩出來。
不過，光靠哄是不夠的，還必須運用智慧才行。
而這個綠色小盒中的公約，就是我的智慧結晶。
當然，現在我隻把它當成入教公約罷了，并不打算加上前文：但是一旦加上前文，則日本國内恐怕馬上就要發生一場大騷動了。
&rdquo &ldquo我還是不懂，為什麼會引起騷動呢？&rdquo &ldquo據我所知，不久之後南蠻國和紅毛國雙方均會派遣攜有該國國王親筆函的使者來到日本。
&rdquo &ldquo哦，那又如何&hellip&hellip？&rdquo &ldquo屆時，紅毛方面必然會在大禦所及将軍的面前進讒言，說服他們将天主教徒、也就是擔任菲利浦王侵略先鋒的這些人趕走。
&rdquo &ldquo嗯，這件事我曾聽你談過。
&rdquo &ldquo如此一來，當然會引起大騷動喽！屆時一旦将軍果真聽信讒言而有意趕走天主教徒，那麼所有信奉天主教的大名和囚犯，都會集結起來朝大阪前進&hellip&hellip一旦國内發生内亂，則必點燃菲利浦王遠征的野心。
但以目前的情形來看，隻有一個方法能夠撫平天主教徒的不滿。
&rdquo &ldquo願聞其詳！&rdquo &ldquo那就是使大禦所之子，亦即将軍之胞弟的松平忠輝成為天主教徒的統帥。
如此一來，自然可以平息教徒及傳教士内心的不安，進而不緻引起騷動，對吧？索提洛！&rdquo 然而索提洛并未回答。
隻見他依然表情僵硬地坐在桌前，閉眼聆聽兩人之間的談話。
&ldquo如果要讓他們安心，就一定要有這麼一個足以服衆的統帥才行&hellip&hellip更何況這個大統帥還和大阪的秀賴簽訂密約，言明遇有緊急情況時，雙方必須互助合作。
此外，大統帥又和越前宰相、忠心于幕府的元老大久保忠鄰結為同盟&hellip&hellip如此一來，想要煽動大阪城的秀賴舉兵攻打德川家的企圖，就會自然而然地宣告瓦解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原來你是這麼想的&hellip&hellip但是，縱使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你也不該蓄意說謊，欺騙上總介說要幫他取得大阪城啊！&rdquo 長安慢慢地搖搖頭。
&ldquo再過四、五年以後，大阪城就不再那麼重要了。
屆時，利用我所挖掘出來的黃金，可以建立更豪華的城堡，在交通便利的沿海地區建築宅邸，并且朝海外發展貿易，藉以賺取更多的金錢。
&rdquo 接着長安又忝不知恥地說： &ldquo到了那個時刻，哪還需要大阪城呢？我并不是存心奉承，但是大阪城的秀賴下論是才幹或個人價值，實在都無法和我家主君相提并論。
事實上，我相信令婿不管走到何處，都可能成為雄據一方的王者&hellip&hellip而且我也一直緻力于幫助上總介大人編織這個夢想。
&rdquo 說完，長安再度悄悄地将硯台推到凝視着自己的政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