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見鲷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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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這麼嚴重吧？不！一定還有對策可想。
&rdquo &ldquo對策是有，不過你必須把剛剛來此的福原右馬助及垣見和泉守、熊谷内藏允、太田飛彈守等曾經在這場戰役中，擔任過代理官、執行官任務的人斬首示衆才行。
&rdquo &ldquo不行！哪有這種事！&rdquo 三成怒氣沖沖地打斷政宗的話。
&ldquo福原與我有親戚之誼，而垣見、熊谷、太田等人則與我情同手足。
&rdquo &ldquo話雖如此&hellip&hellip但是你的手足卻故意扭曲太閣的旨意，傳播不實的消息給在韓諸将。
如果你想保持自身的安泰，就必須鏟除這些膿包般的手足：否則一旦把他們留在身邊，則其餘毒必将迅速傳遞你的全身，最後并且奪去了你的性命。
&rdquo &ldquo不！縱使會因而喪命，我也&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麼，看來你隻好趕快交出秀賴喽！這麼一來，你死了以後他也不愁沒人照顧&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rdquo 三成怒喝一聲，随即又拚命地壓抑心中的怒氣。
他知道政宗絕不會毫無理由地開口說這些話，因此一再告誡自己必須保持平靜，才能使談話繼續下去。
想到這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重新整理思緒。
&ldquo你真的認為我很快就會被殺，所以一定要盡早安排後事嗎？好吧！少将，那麼你認為我應該把秀賴殿下交給誰呢？&rdquo 政宗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ldquo當然是交給我喽&hellip&hellip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和内府締結姻緣的呀！&rdquo &ldquo什麼？把秀賴交給你&hellip&hellip不，我絕對不答應！&rdquo 政宗慢慢地搖了搖頭。
&ldquo我想你除了答應以外，别無他法了。
你既不可能把他交給内府或上杉，當然就隻有交給我喽！&rdquo 三成氣得渾身顫抖。
而政宗卻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ldquo治部大人，如果你真的被這些武将奪去生命&hellip&hellip那麼我就必須以更慎重的态度來處理你的事情才行。
前田大納言終究不久人世，這麼一來你還能把秀賴托付給誰呢？當然，為了迎接秀賴殿下，我早就積極争取某些有利的條件，而這也就是我和德川家訂立婚約的目的所在。
根據雙方的協議，一旦内府順利地掌握天下以後，他就必須送給我至少一百二十萬石的領地。
&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們并沒有達成協議喽？&rdquo &ldquo不！内府大人很爽快地答應了，因為他沒有理由拒絕啊！&rdquo &ldquo哼！那隻老狐狸。
&rdquo &ldquo而且，内府大人自始至終都不曾表現出憤怒的神色。
本來嘛！遇到事情就應該采取對策才行，怎麼可以坐以待斃呢？對了，我很想知道你和上杉家的直江山城守到底談了些什麼？&rdquo &ldquo對不起，這是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約定。
&rdquo &ldquo那當然，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信義嘛！&rdquo 政宗嘲諷似地冷笑道： &ldquo不過，你們的談話恐怕早已外洩了。
據我所知，上杉栘封會津一事，完全是由于你和直江兩人極力說服太閣殿下和景勝所緻。
&rdquo &ldquo那當然，除此以外還有别人嗎？&rdquo &ldquo殿下之所以會把景勝自越後趕走，理由相當明顯。
自從謙信公以來，上杉家即和越後的領民産生了一種密不可分的深厚情感，更何況他們還擁有佐渡的金山為其後盾。
由于殿下一直擔心這三股力量會合而為一，因此自然不會讓上杉繼續留在越後。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然而上杉卻仍心系越後，始終不肯放棄返回故土的希望。
他們的心情，和我一直想要收回會津、米澤的想法是一樣的。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因此，一直想要回到越後的上杉，卻乖乖地移至會津，可見必然有足以令其心甘情願地移居會津的餌。
事實上，即使治部大人為了固守信義而不肯露出半點口風，我也知道這個餌是什麼。
&rdquo &ldquo你所謂的餌，是指伊達嗎？&rdquo &ldquo除此之外，還有遷移到宇都宮的蒲生之子。
&rdquo 政宗露出嘲諷的微笑： &ldquo如果直江山城守認為宇都宮那麼容易到手的話，則其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了。
别忘了，蒲生之子目前可是内府大人相當器重的女婿哦！&rdquo &ldquo我坦白告訴你吧！&rdquo 在政宗咄咄逼人的诘問下，三成隻好豎起白旗。
他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準備說出與直江山城守的秘密約定。
至于同座的大場土佐，則雙手握拳，全身緊繃地靜靜聽着兩人的談話。
&ldquo事實正如你所言，上杉從未放棄重返越後的希望&hellip&hellip而我和直江兼續的秘密約定，就是幫助他盡快返回越後。
&rdquo &ldquo哦？那麼是以堀家為餌喽？&rdquo &ldquo不隻是堀家而已！直江也是天下少有的狡詐者呢！他認為唯有先取得會津一百二十萬石的領地，然後才能促使越後的領民群起暴動，藉機并吞天下。
&rdquo &ldquo這就夠了！&rdquo 政宗很快地打斷三成的話。
&ldquo治部大人，難道你忘了？毛利一族原本就是太閣殿下的敵人呀！如今，我又知道了上杉景勝的野心。
如果内府大人知道了這件事，那麼他和你之間就有不共戴天之仇了。
至于前田大納言嘛，由于已經年老體衰&hellip&hellip這些都是你和秀賴殿下所必須面對的真實情勢，難道你還要故意視而不見嗎？&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除此之外，你還故意樹立更多的新敵，如加藤、福島、淺野、黑田、池田及細川等。
一旦與這些大名們公開為敵，則發生萬一時很可能會危及你的性命&hellip&hellip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那麼秀賴殿下該怎麼辦呢？你非但不肯自我反省，反而還怪我不該與内府締結姻緣。
事實上，若非與内府締結姻緣，我怎麼能以女婿當作人質呢？對于這一點，我希望能澄清你的誤解。
你放心吧！我的所作所為，完全都是為了秀賴殿下的未來着想。
&rdquo 三成臉上的血色全無。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那個有并吞天下之壯志的大膽三成了。
（政宗到底又在耍什麼花樣&hellip&hellip？） 雖然他明知其中有詐，但是卻始終摸下清楚對方真正的計劃&hellip&hellip &ldquo我知道了！&rdquo 三成極力壓抑憤怒之情。
&ldquo對于你和内府締結婚約一事，我不會再責怪你了。
不過，這樁婚事究竟是由誰居中撮合的呢？&rdquo &ldquo是今井宗薰大人。
宗薰在辦成此事之後，我還給了他一份豐厚的謝禮呢！&rdquo 政宗毫不在意将事情經過據實以告。
不過，他是根據聽者的心意來加以解釋，藉此擾亂對方的思緒。
&ldquo總之，一旦公然與諸大名為敵，事情絕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的。
治部大人，你必須好好地計劃一番才行。
&rdquo 六 人類的智慧有上品和下品之分。
不過，這種差别并非由于才幹的優劣，而是視其對人類了解的程度而定。
如果要用更精确的字眼，則應該說是超越知識，也就是人類所受陶冶之差異而來。
遺憾的是，石田三成由于一直待在太閣的身邊，因此并不像政宗那樣，經曆各種驚濤駭浪的磨練。
政宗的智慧，是曆經許多苦難所換來的：而三成所得到的，隻不過是相當于秀吉影子的智慧罷了。
成功地對三成造成壓迫之後，政宗帶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伊達町的家中，在兵五郎生母的房内享用晚膳。
&ldquo你知道嗎？阿貓？兵五郎不久就可以回來了。
&rdquo &ldquo我知道&hellip&hellip而且我也相信。
&rdquo 這時在側室飯坂氏的腹中，正孕育着後來成為其娘家飯坂氏繼承人的宗清。
&ldquo你怎麼會知道呢？&rdquo &ldquo當你為公主的婚事奔走時，我就知道了。
&rdquo &ldquo你的話真奇怪！為什麼我決定了公主的婚事以後，兵五郎就可以回來了呢？&rdquo &ldquo在你和德川大人成為親家之後，治部大人、秀賴殿下和澱君夫人都必須離開伏見，返回大阪城才行。
&rdquo &ldquo你這話就更奇怪了！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回大阪城呢？&rdquo &ldquo因為他們與内府一向不和，留在伏見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所以當然必須遵照太閣殿下的遺言返回大阪城。
此外，如果他們全然不顧殿下的交代而恣意妄為，那麼必将招緻世人嚴厲的指責，更不會獲得世人的原諒。
如今你又和内府締結了姻緣，則他們在伏見城更是人微言輕了。
&rdquo &ldquo嗯，阿貓的智慧果然不同凡響！沒錯，正是如此&hellip&hellip不過縱使如此，你又憑什麼認為兵五郎他&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他暫時還不可能回來，但隻要到了适當的時機，他就可以重回我們的身邊了。
&rdquo 政宗深表同意地點頭稱許。
&ldquo嗯，你真是一隻聰明的山貓啊！&rdquo 盡管語氣中帶有挖苦的意味，但是政宗的心情卻顯得十分愉快。
&ldquo阿貓，你有沒有想過我何時可以回到領國呢？&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 飯坂氏暧昧地笑着： &ldquo也許還要再等一陣子吧！&rdquo &ldquo為什麼你會如此認為呢？&rdquo &ldquo内府大人比你更有耐性。
據我看來，如果你太早回國，很可能會引發一場暴動&hellip&hellip我認為這也是内府大人的想法&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哦？那麼依你看來，我大概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呢？&rdquo &ldquo現在你必須小心翼翼地陪在老虎身邊&hellip&hellip我認為在内府自己也能返回江戶之前，你&hellip&hellip&rdquo 望着阿貓側頭苦思的表情，政宗忍不住爆笑出聲。
&ldquo真是令人驚訝！阿貓，想不到你一個女流之輩，竟然比男子更能洞悉世事。
的确，不久之後就會有兩股勢力互相拚鬥，那就是内府和治部、治部和各大名之間的争戰。
我希望這場争鬥能夠早點來臨，至于我自己嘛！則必須完全隐藏起來才行。
&rdquo &ldquo嘿嘿&hellip&hellip這下子老虎可真變成貓了。
&rdquo &ldquo這有什麼稀奇的？我還要閉起眼睛，發出&lsquo喵！喵&rsquo的叫聲呢！&rdquo &ldquo殿下，我對你有個建議，為什麼不趁着這段空閑的時間，好好地學習能舞呢？&rdquo &ldquo什麼？學習能舞&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其實也不僅限于能舞，其他如笛子、小鼓、大鼓&hellip&hellip學什麼都可以，總之一定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伊達家的人非常高貴、氣派，如此才不辱你這鄉下大名的封号啊！&rdquo 看到貓夫人煞有介事的表情，政宗不禁把雙手舉到耳邊，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ldquo貓啊！貓啊！看來你還真把我當成貓了&hellip&hellip不過，我可不像街上的那些不良少年喔！哈哈哈&hellip&hellip真奇怪，真是奇怪！&rdquo 就在此時，政宗于石田府邸所投下的巨石，已在伏見城内引起軒然大波。
&rdquo &ldquo對策是有，不過你必須把剛剛來此的福原右馬助及垣見和泉守、熊谷内藏允、太田飛彈守等曾經在這場戰役中，擔任過代理官、執行官任務的人斬首示衆才行。
&rdquo &ldquo不行！哪有這種事！&rdquo 三成怒氣沖沖地打斷政宗的話。
&ldquo福原與我有親戚之誼，而垣見、熊谷、太田等人則與我情同手足。
&rdquo &ldquo話雖如此&hellip&hellip但是你的手足卻故意扭曲太閣的旨意，傳播不實的消息給在韓諸将。
如果你想保持自身的安泰，就必須鏟除這些膿包般的手足：否則一旦把他們留在身邊，則其餘毒必将迅速傳遞你的全身，最後并且奪去了你的性命。
&rdquo &ldquo不！縱使會因而喪命，我也&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麼，看來你隻好趕快交出秀賴喽！這麼一來，你死了以後他也不愁沒人照顧&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rdquo 三成怒喝一聲，随即又拚命地壓抑心中的怒氣。
他知道政宗絕不會毫無理由地開口說這些話，因此一再告誡自己必須保持平靜，才能使談話繼續下去。
想到這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重新整理思緒。
&ldquo你真的認為我很快就會被殺，所以一定要盡早安排後事嗎？好吧！少将，那麼你認為我應該把秀賴殿下交給誰呢？&rdquo 政宗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ldquo當然是交給我喽&hellip&hellip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和内府締結姻緣的呀！&rdquo &ldquo什麼？把秀賴交給你&hellip&hellip不，我絕對不答應！&rdquo 政宗慢慢地搖了搖頭。
&ldquo我想你除了答應以外，别無他法了。
你既不可能把他交給内府或上杉，當然就隻有交給我喽！&rdquo 三成氣得渾身顫抖。
而政宗卻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ldquo治部大人，如果你真的被這些武将奪去生命&hellip&hellip那麼我就必須以更慎重的态度來處理你的事情才行。
前田大納言終究不久人世，這麼一來你還能把秀賴托付給誰呢？當然，為了迎接秀賴殿下，我早就積極争取某些有利的條件，而這也就是我和德川家訂立婚約的目的所在。
根據雙方的協議，一旦内府順利地掌握天下以後，他就必須送給我至少一百二十萬石的領地。
&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們并沒有達成協議喽？&rdquo &ldquo不！内府大人很爽快地答應了，因為他沒有理由拒絕啊！&rdquo &ldquo哼！那隻老狐狸。
&rdquo &ldquo而且，内府大人自始至終都不曾表現出憤怒的神色。
本來嘛！遇到事情就應該采取對策才行，怎麼可以坐以待斃呢？對了，我很想知道你和上杉家的直江山城守到底談了些什麼？&rdquo &ldquo對不起，這是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約定。
&rdquo &ldquo那當然，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信義嘛！&rdquo 政宗嘲諷似地冷笑道： &ldquo不過，你們的談話恐怕早已外洩了。
據我所知，上杉栘封會津一事，完全是由于你和直江兩人極力說服太閣殿下和景勝所緻。
&rdquo &ldquo那當然，除此以外還有别人嗎？&rdquo &ldquo殿下之所以會把景勝自越後趕走，理由相當明顯。
自從謙信公以來，上杉家即和越後的領民産生了一種密不可分的深厚情感，更何況他們還擁有佐渡的金山為其後盾。
由于殿下一直擔心這三股力量會合而為一，因此自然不會讓上杉繼續留在越後。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然而上杉卻仍心系越後，始終不肯放棄返回故土的希望。
他們的心情，和我一直想要收回會津、米澤的想法是一樣的。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因此，一直想要回到越後的上杉，卻乖乖地移至會津，可見必然有足以令其心甘情願地移居會津的餌。
事實上，即使治部大人為了固守信義而不肯露出半點口風，我也知道這個餌是什麼。
&rdquo &ldquo你所謂的餌，是指伊達嗎？&rdquo &ldquo除此之外，還有遷移到宇都宮的蒲生之子。
&rdquo 政宗露出嘲諷的微笑： &ldquo如果直江山城守認為宇都宮那麼容易到手的話，則其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了。
别忘了，蒲生之子目前可是内府大人相當器重的女婿哦！&rdquo &ldquo我坦白告訴你吧！&rdquo 在政宗咄咄逼人的诘問下，三成隻好豎起白旗。
他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準備說出與直江山城守的秘密約定。
至于同座的大場土佐，則雙手握拳，全身緊繃地靜靜聽着兩人的談話。
&ldquo事實正如你所言，上杉從未放棄重返越後的希望&hellip&hellip而我和直江兼續的秘密約定，就是幫助他盡快返回越後。
&rdquo &ldquo哦？那麼是以堀家為餌喽？&rdquo &ldquo不隻是堀家而已！直江也是天下少有的狡詐者呢！他認為唯有先取得會津一百二十萬石的領地，然後才能促使越後的領民群起暴動，藉機并吞天下。
&rdquo &ldquo這就夠了！&rdquo 政宗很快地打斷三成的話。
&ldquo治部大人，難道你忘了？毛利一族原本就是太閣殿下的敵人呀！如今，我又知道了上杉景勝的野心。
如果内府大人知道了這件事，那麼他和你之間就有不共戴天之仇了。
至于前田大納言嘛，由于已經年老體衰&hellip&hellip這些都是你和秀賴殿下所必須面對的真實情勢，難道你還要故意視而不見嗎？&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除此之外，你還故意樹立更多的新敵，如加藤、福島、淺野、黑田、池田及細川等。
一旦與這些大名們公開為敵，則發生萬一時很可能會危及你的性命&hellip&hellip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那麼秀賴殿下該怎麼辦呢？你非但不肯自我反省，反而還怪我不該與内府締結姻緣。
事實上，若非與内府締結姻緣，我怎麼能以女婿當作人質呢？對于這一點，我希望能澄清你的誤解。
你放心吧！我的所作所為，完全都是為了秀賴殿下的未來着想。
&rdquo 三成臉上的血色全無。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那個有并吞天下之壯志的大膽三成了。
（政宗到底又在耍什麼花樣&hellip&hellip？） 雖然他明知其中有詐，但是卻始終摸下清楚對方真正的計劃&hellip&hellip &ldquo我知道了！&rdquo 三成極力壓抑憤怒之情。
&ldquo對于你和内府締結婚約一事，我不會再責怪你了。
不過，這樁婚事究竟是由誰居中撮合的呢？&rdquo &ldquo是今井宗薰大人。
宗薰在辦成此事之後，我還給了他一份豐厚的謝禮呢！&rdquo 政宗毫不在意将事情經過據實以告。
不過，他是根據聽者的心意來加以解釋，藉此擾亂對方的思緒。
&ldquo總之，一旦公然與諸大名為敵，事情絕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的。
治部大人，你必須好好地計劃一番才行。
&rdquo 六 人類的智慧有上品和下品之分。
不過，這種差别并非由于才幹的優劣，而是視其對人類了解的程度而定。
如果要用更精确的字眼，則應該說是超越知識，也就是人類所受陶冶之差異而來。
遺憾的是，石田三成由于一直待在太閣的身邊，因此并不像政宗那樣，經曆各種驚濤駭浪的磨練。
政宗的智慧，是曆經許多苦難所換來的：而三成所得到的，隻不過是相當于秀吉影子的智慧罷了。
成功地對三成造成壓迫之後，政宗帶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伊達町的家中，在兵五郎生母的房内享用晚膳。
&ldquo你知道嗎？阿貓？兵五郎不久就可以回來了。
&rdquo &ldquo我知道&hellip&hellip而且我也相信。
&rdquo 這時在側室飯坂氏的腹中，正孕育着後來成為其娘家飯坂氏繼承人的宗清。
&ldquo你怎麼會知道呢？&rdquo &ldquo當你為公主的婚事奔走時，我就知道了。
&rdquo &ldquo你的話真奇怪！為什麼我決定了公主的婚事以後，兵五郎就可以回來了呢？&rdquo &ldquo在你和德川大人成為親家之後，治部大人、秀賴殿下和澱君夫人都必須離開伏見，返回大阪城才行。
&rdquo &ldquo你這話就更奇怪了！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回大阪城呢？&rdquo &ldquo因為他們與内府一向不和，留在伏見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所以當然必須遵照太閣殿下的遺言返回大阪城。
此外，如果他們全然不顧殿下的交代而恣意妄為，那麼必将招緻世人嚴厲的指責，更不會獲得世人的原諒。
如今你又和内府締結了姻緣，則他們在伏見城更是人微言輕了。
&rdquo &ldquo嗯，阿貓的智慧果然不同凡響！沒錯，正是如此&hellip&hellip不過縱使如此，你又憑什麼認為兵五郎他&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他暫時還不可能回來，但隻要到了适當的時機，他就可以重回我們的身邊了。
&rdquo 政宗深表同意地點頭稱許。
&ldquo嗯，你真是一隻聰明的山貓啊！&rdquo 盡管語氣中帶有挖苦的意味，但是政宗的心情卻顯得十分愉快。
&ldquo阿貓，你有沒有想過我何時可以回到領國呢？&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 飯坂氏暧昧地笑着： &ldquo也許還要再等一陣子吧！&rdquo &ldquo為什麼你會如此認為呢？&rdquo &ldquo内府大人比你更有耐性。
據我看來，如果你太早回國，很可能會引發一場暴動&hellip&hellip我認為這也是内府大人的想法&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哦？那麼依你看來，我大概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呢？&rdquo &ldquo現在你必須小心翼翼地陪在老虎身邊&hellip&hellip我認為在内府自己也能返回江戶之前，你&hellip&hellip&rdquo 望着阿貓側頭苦思的表情，政宗忍不住爆笑出聲。
&ldquo真是令人驚訝！阿貓，想不到你一個女流之輩，竟然比男子更能洞悉世事。
的确，不久之後就會有兩股勢力互相拚鬥，那就是内府和治部、治部和各大名之間的争戰。
我希望這場争鬥能夠早點來臨，至于我自己嘛！則必須完全隐藏起來才行。
&rdquo &ldquo嘿嘿&hellip&hellip這下子老虎可真變成貓了。
&rdquo &ldquo這有什麼稀奇的？我還要閉起眼睛，發出&lsquo喵！喵&rsquo的叫聲呢！&rdquo &ldquo殿下，我對你有個建議，為什麼不趁着這段空閑的時間，好好地學習能舞呢？&rdquo &ldquo什麼？學習能舞&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其實也不僅限于能舞，其他如笛子、小鼓、大鼓&hellip&hellip學什麼都可以，總之一定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伊達家的人非常高貴、氣派，如此才不辱你這鄉下大名的封号啊！&rdquo 看到貓夫人煞有介事的表情，政宗不禁把雙手舉到耳邊，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ldquo貓啊！貓啊！看來你還真把我當成貓了&hellip&hellip不過，我可不像街上的那些不良少年喔！哈哈哈&hellip&hellip真奇怪，真是奇怪！&rdquo 就在此時，政宗于石田府邸所投下的巨石，已在伏見城内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