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獨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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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以便早日完成這次任務。
&ldquo既然如此，我們這就送你過去。
&rdquo 因此，當伊達勢攻陷岩角城時，大内定綱也已經不在小浜城了。
伊達勢萬萬沒有想到，蘆名家的部隊居然也會不戰而退。
無可諱言地，這是他們的疏忽。
換句話說，在伊達勢占領岩角城的同時，小浜城也已成為一座空城，而定綱則成了漏網之魚。
九月二十六日當天 &ldquo連家臣一并帶走，與蘆名一起逃往二本松去了。
&rdquo 由俘虜口中得知此事的政宗，不禁氣得咬牙切齒，内心感覺非常懊惱。
&ldquo好！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改變預定的計劃吧！原先我打算今年進攻到小浜為止，現在則必須一舉掃平二本松了。
&rdquo 政宗畢竟還很年輕，因而始終認為舍棄城池、家臣的大内定綱，一定會停留在二本松&hellip&hellip然而他的估計卻出了差錯。
原來定綱早已看清田山義繼所在之二本松城也岌岌可危的事實，于是又和蘆名勢一起逃往黑川城去了&hellip&hellip 五 對大内定綱的遁走最感吃驚的，莫過于二本松的田山義繼。
他也知道，獲得勝利的伊達勢絕不會就此駐守在小浜城的本陣，而會繼續朝二本松進攻。
更令他感到憂懼的是，敵人除了伊達勢之外，還加上了田村家的兵力。
而在自己這一方面，原本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的勢力，如今都已成為伊達家的屬臣，而且大内的勢力已經全部喪失，甚至連蘆名家的部隊也已經離去。
&ldquo如此一來，必然會遭遇重大的挫敗。
&rdquo 如果大内定綱逃到二本松的話，那麼義繼還可以割下他的首級作為獻禮，向伊達勢求和，然而定綱卻和蘆名勢一起消失了。
（看來定必敗無疑了&hellip&hellip） 為今之計，除了投降以外别無他法。
在小浜城這方面，由于城内建有上下二館，因而輝宗父子乃決定暫時住在此地。
其中，上館稱為宮之森，由隐居的輝宗居住，而政宗則在下館運籌帷幄。
&ldquo不論對方肯不肯原諒，我都必須出面請降才行。
&rdquo 既然要請降，那麼與其和當主政宗商量，倒不如和隐居的輝宗商量比較有利。
在得知義繼有意請降之後，家老新國彈正提出自己的意見，建議他直接請求輝宗原諒。
不過，輝宗認為既然已經把家督之職交給政宗，就不應該再插手其間，故而拒絕與他見面。
眼見事已至此，義繼隻好轉而請托藤五郎成實之父伊達實元代為說項。
&ldquo由于我們與田村家素有宿怨，因而一直與伊達家為敵。
但是，前年我們亦曾為伊達家略盡綿薄之力，所以希望政宗殿下能夠舍去舊怨，原諒我們，讓我們成為伊達家的部下。
&rdquo 實元和輝宗一樣，都是老好人，因而果然把這番話轉達給政宗知道。
&ldquo什麼？義繼想要成為伊達家的家臣？&rdquo &ldquo是的。
由此可見他已經被殿下的威力給震懾住，故而自動前來請降。
&rdquo &ldquo你告訴他，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如今，隻要我一聲令下，二本松城立刻就會被夷為平地。
不過，如果他是真心想要投降的話，那麼就帶着大内定綱的首級來見我。
&rdquo &ldquo可是，定綱已經逃往黑川去了呀！&rdquo &ldquo那麼我就隻好讨平他喽！不論是在小手森或大羽内之戰，義繼都不可能獲勝，所以叫他廢話少說，等着領死吧！&rdquo 這時，政宗突然又改變态度說道&hellip&hellip &ldquo好吧！既然他一直請求我方原諒，那麼你就告訴他，從今以後他的領土南到杉田川、北到油井川為界，而且必須交出兒子作為人質，如此我就答應讓他成為伊達的家臣。
&rdquo 這個讓步似乎頗令人欣慰的，但事實上，一旦田山義繼真的答應政宗的要求，将領地縮小至南到杉田川、北到油井川的範圍之内，則僅足以供養義繼一族而已。
面對如此辛辣的揶揄，義繼垂頭喪氣地陷入沉思當中。
&ldquo如何？你願意成為伊達的家臣嗎？&rdquo 老好人實元絲毫不曾察覺這是政宗峻拒對方的借口，然而田山義繼卻已經感受到了。
（政宗根本不肯原諒我！） 這麼一來，便隻有殊死一戰了，但那隻是自取滅亡而已&hellip&hellip &ldquo我先和家臣們商量、商量，然後再回答你吧！&rdquo 義繼臉色蒼白地向實元告辭，并立即趕回二本松與新國彈正密談。
密談大約半小時後，義繼召來嫡子國王丸懇談一番，最後終于率領将士三十六人再度來到小浜城。
這次他并未會見伊達實元，而是與伊達家老遠藤基信會面，正式向他請降。
基信并不知道實元與義繼會面之事，因而再度把義繼請降之言原原本本地告訴政宗。
政宗以罕見的嚴厲态度斥責基信。
&ldquo這些話他早就透過實元告訴我了，而我也已經透過實元拒絕了他的請求。
這家夥怎可能誠心投降呢？我看一定又在使什麼詭計了。
&rdquo 詭計&hellip&hellip一旦發覺不對，就會立即檢讨所有可能，這就是政宗的個性。
然而此時政宗并未花費心思去分析義繼會使什麼詭計，因為他根本不打算原諒對方。
令人意外的是，義繼又請出了輝宗充作說客。
從基信那兒回來以後，義繼再度與實元見面，并且淚眼婆娑地請求實元幫忙。
&ldquo我們隻擁有一座小城，因而必須依附其他的強者，才能生存下來。
事實上，我們又何嘗願意與人争名奪利呢？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啊！為了生存，二本松曾兩度臣屬于蘆名及佐竹，如今我們願意痛改前非，把這裡獻給伊達殿下，并對天發誓永遠效忠伊達。
希望你能念在我們誠心悔改的份上，把過去的仇恨一筆勾銷吧&hellip&hellip&rdquo 實元和基信兩人一道前往上館，将義繼這番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輝宗。
這時，輝宗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
他讓義繼在外等候消息，自己則親自來到下館會見政宗。
&ldquo雖然我曾表示不再幹涉你的決定，但是古語有言：&lsquo窮寇莫追&rsquo，如今既然田山義繼已經誠心悔改，你又何苦堅持己見？怎麼樣，就原諒他吧？&rdquo 政宗啞然望着父親。
對于這個從不知懷疑他人的好好先生，政宗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正因為父親的心腸太好，所以部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他，然而他卻不知道記取教訓。
&ldquo怎麼樣？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應該幹預你的決定？&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次義繼真的是誠心悔改了&hellip&hellip難道你認為我的觀察有誤？&rdquo &ldquo父親大人，我知道了。
&rdquo 政宗隻能說出這句話來。
&ldquo父親大人，你那慈悲為懷的佛心令孩兒深受感動。
好，我就再原諒他一次吧！&rdquo &ldquo謝謝你願意聽從我的勸告。
&rdquo &ldquo既然原諒了他，那麼就多給他一點領地吧！先前我給他的範圍是南到杉田川、北到油井川一帶，現在就請父親轉告他，杉田川以南地也歸他吧！希望他不要辜負這份恩義，永遠真誠地效忠伊達家。
&rdquo 政宗雖然注重現實利益，但卻仍然具備了人子的體貼心理。
當輝宗聽到他的決定之後，高興得好像被原諒的人是自己似地，突然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了兒子的雙手。
&ldquo我相信經過這次的教訓以後，他一定會誠惶誠恐地效忠伊達家，我會讓他了解你的寬容，并且要他永遠對你忠誠。
&rdquo 于是進攻二本松的行動終告結束。
田山義繼不但在千鈞一發之際拾回了性命，而且重新保有城池。
六 田山義繼帶着禮物再度來到小浜城，是在翌日，也就是十月七日的黃昏。
當時政宗正好離開下館前往鹽松近郊附近檢視部隊，并順道在附近狩獵而未回城。
當義繼抵達小浜時，已是上弦月高挂在霜冷天空裡的晚秋黃昏時刻。
伊達家出城迎接的是伊達成實父子，而陪同義繼前來送禮的家臣，則有三、四十人之多。
當義繼得知政宗尚未返回下館時： &ldquo這次承蒙輝宗先生大力協助，我才得以獲得政宗殿下的原諒，并且保有舊領地，因此希望能當面向輝宗先生道謝，然後再回去&hellip&hellip&rdquo 他謙恭有禮地說。
于是藤五郎成實立刻派人至宮之森去，把義繼的心意告訴輝宗。
&ldquo是嗎？他竟然還帶了禮物來。
好吧！雖然我已經隐居，但是既然政宗不在，我就見見他吧！快請他進來，态度不可太過無禮喔！&rdquo 義繼帶着老臣高森内膳、鹿子田和泉、大規中務等人來到輝宗面前，表示今後願意聽從政宗的吩咐。
&ldquo那就好，那就好！雖然目前我是隐居之身，但是仍想和各位喝杯酒，請大家一起過來吧！&rdquo既然義繼成為新的附庸，那麼對田山家的老臣也應該有所認識才行。
因此，這天的酒宴便成為理所當然之事。
在席上，義繼以令人感動的态度不斷地向輝宗道謝。
&ldquo若不是您的寬宏大量，我怎能依然保有南方的領地呢？而且小犬也将難逃充當人質的命運。
對于您的恩德，田山家人永遠銘記在心。
&rdquo &ldquo哎！區區小事，何足挂齒？大家喝酒吧！&rdquo 輝宗照例捧着朱紅的酒杯，依序和義繼、内膳、和泉、中務等人舉杯暢飲。
&ldquo你就是高森内膳？我是輝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喔！&rdquo &ldquo謝謝你記得我！&rdquo 秉性善良的輝宗，這時已經完全消除了戒心。
按照當地的習俗，酒宴上敬酒之際，必須一次連喝三杯，如此三個人敬下來，總共就喝了七、八回合的酒了。
等到四個人輪流敬完，輝宗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當義繼發現輝宗已經面紅耳赤、爛醉如泥時，便立刻放下酒杯說道： &ldquo今天蒙你盛情款待，義繼銘感五内，希望今後還能再與你同桌暢飲。
&rdquo &ldquo是嗎？政宗不在城内，是我們失禮了，改日定會當面向你賠禮，回家的途中請多加留意。
&rdquo 輝宗一向不愛托大，喜歡與對方平起平坐，因此特地送義繼等人來到玄關處。
但是就在衆人來到玄關口的那一瞬間，義繼的态度卻完全改變了。
&ldquo不要妄動，你們這些笨蛋！再動輝宗就沒命了。
&rdquo
&ldquo既然如此，我們這就送你過去。
&rdquo 因此，當伊達勢攻陷岩角城時，大内定綱也已經不在小浜城了。
伊達勢萬萬沒有想到，蘆名家的部隊居然也會不戰而退。
無可諱言地，這是他們的疏忽。
換句話說，在伊達勢占領岩角城的同時，小浜城也已成為一座空城，而定綱則成了漏網之魚。
九月二十六日當天 &ldquo連家臣一并帶走，與蘆名一起逃往二本松去了。
&rdquo 由俘虜口中得知此事的政宗，不禁氣得咬牙切齒，内心感覺非常懊惱。
&ldquo好！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改變預定的計劃吧！原先我打算今年進攻到小浜為止，現在則必須一舉掃平二本松了。
&rdquo 政宗畢竟還很年輕，因而始終認為舍棄城池、家臣的大内定綱，一定會停留在二本松&hellip&hellip然而他的估計卻出了差錯。
原來定綱早已看清田山義繼所在之二本松城也岌岌可危的事實，于是又和蘆名勢一起逃往黑川城去了&hellip&hellip 五 對大内定綱的遁走最感吃驚的，莫過于二本松的田山義繼。
他也知道，獲得勝利的伊達勢絕不會就此駐守在小浜城的本陣，而會繼續朝二本松進攻。
更令他感到憂懼的是，敵人除了伊達勢之外，還加上了田村家的兵力。
而在自己這一方面，原本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的勢力，如今都已成為伊達家的屬臣，而且大内的勢力已經全部喪失，甚至連蘆名家的部隊也已經離去。
&ldquo如此一來，必然會遭遇重大的挫敗。
&rdquo 如果大内定綱逃到二本松的話，那麼義繼還可以割下他的首級作為獻禮，向伊達勢求和，然而定綱卻和蘆名勢一起消失了。
（看來定必敗無疑了&hellip&hellip） 為今之計，除了投降以外别無他法。
在小浜城這方面，由于城内建有上下二館，因而輝宗父子乃決定暫時住在此地。
其中，上館稱為宮之森，由隐居的輝宗居住，而政宗則在下館運籌帷幄。
&ldquo不論對方肯不肯原諒，我都必須出面請降才行。
&rdquo 既然要請降，那麼與其和當主政宗商量，倒不如和隐居的輝宗商量比較有利。
在得知義繼有意請降之後，家老新國彈正提出自己的意見，建議他直接請求輝宗原諒。
不過，輝宗認為既然已經把家督之職交給政宗，就不應該再插手其間，故而拒絕與他見面。
眼見事已至此，義繼隻好轉而請托藤五郎成實之父伊達實元代為說項。
&ldquo由于我們與田村家素有宿怨，因而一直與伊達家為敵。
但是，前年我們亦曾為伊達家略盡綿薄之力，所以希望政宗殿下能夠舍去舊怨，原諒我們，讓我們成為伊達家的部下。
&rdquo 實元和輝宗一樣，都是老好人，因而果然把這番話轉達給政宗知道。
&ldquo什麼？義繼想要成為伊達家的家臣？&rdquo &ldquo是的。
由此可見他已經被殿下的威力給震懾住，故而自動前來請降。
&rdquo &ldquo你告訴他，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如今，隻要我一聲令下，二本松城立刻就會被夷為平地。
不過，如果他是真心想要投降的話，那麼就帶着大内定綱的首級來見我。
&rdquo &ldquo可是，定綱已經逃往黑川去了呀！&rdquo &ldquo那麼我就隻好讨平他喽！不論是在小手森或大羽内之戰，義繼都不可能獲勝，所以叫他廢話少說，等着領死吧！&rdquo 這時，政宗突然又改變态度說道&hellip&hellip &ldquo好吧！既然他一直請求我方原諒，那麼你就告訴他，從今以後他的領土南到杉田川、北到油井川為界，而且必須交出兒子作為人質，如此我就答應讓他成為伊達的家臣。
&rdquo 這個讓步似乎頗令人欣慰的，但事實上，一旦田山義繼真的答應政宗的要求，将領地縮小至南到杉田川、北到油井川的範圍之内，則僅足以供養義繼一族而已。
面對如此辛辣的揶揄，義繼垂頭喪氣地陷入沉思當中。
&ldquo如何？你願意成為伊達的家臣嗎？&rdquo 老好人實元絲毫不曾察覺這是政宗峻拒對方的借口，然而田山義繼卻已經感受到了。
（政宗根本不肯原諒我！） 這麼一來，便隻有殊死一戰了，但那隻是自取滅亡而已&hellip&hellip &ldquo我先和家臣們商量、商量，然後再回答你吧！&rdquo 義繼臉色蒼白地向實元告辭，并立即趕回二本松與新國彈正密談。
密談大約半小時後，義繼召來嫡子國王丸懇談一番，最後終于率領将士三十六人再度來到小浜城。
這次他并未會見伊達實元，而是與伊達家老遠藤基信會面，正式向他請降。
基信并不知道實元與義繼會面之事，因而再度把義繼請降之言原原本本地告訴政宗。
政宗以罕見的嚴厲态度斥責基信。
&ldquo這些話他早就透過實元告訴我了，而我也已經透過實元拒絕了他的請求。
這家夥怎可能誠心投降呢？我看一定又在使什麼詭計了。
&rdquo 詭計&hellip&hellip一旦發覺不對，就會立即檢讨所有可能，這就是政宗的個性。
然而此時政宗并未花費心思去分析義繼會使什麼詭計，因為他根本不打算原諒對方。
令人意外的是，義繼又請出了輝宗充作說客。
從基信那兒回來以後，義繼再度與實元見面，并且淚眼婆娑地請求實元幫忙。
&ldquo我們隻擁有一座小城，因而必須依附其他的強者，才能生存下來。
事實上，我們又何嘗願意與人争名奪利呢？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啊！為了生存，二本松曾兩度臣屬于蘆名及佐竹，如今我們願意痛改前非，把這裡獻給伊達殿下，并對天發誓永遠效忠伊達。
希望你能念在我們誠心悔改的份上，把過去的仇恨一筆勾銷吧&hellip&hellip&rdquo 實元和基信兩人一道前往上館，将義繼這番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輝宗。
這時，輝宗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
他讓義繼在外等候消息，自己則親自來到下館會見政宗。
&ldquo雖然我曾表示不再幹涉你的決定，但是古語有言：&lsquo窮寇莫追&rsquo，如今既然田山義繼已經誠心悔改，你又何苦堅持己見？怎麼樣，就原諒他吧？&rdquo 政宗啞然望着父親。
對于這個從不知懷疑他人的好好先生，政宗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正因為父親的心腸太好，所以部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他，然而他卻不知道記取教訓。
&ldquo怎麼樣？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應該幹預你的決定？&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次義繼真的是誠心悔改了&hellip&hellip難道你認為我的觀察有誤？&rdquo &ldquo父親大人，我知道了。
&rdquo 政宗隻能說出這句話來。
&ldquo父親大人，你那慈悲為懷的佛心令孩兒深受感動。
好，我就再原諒他一次吧！&rdquo &ldquo謝謝你願意聽從我的勸告。
&rdquo &ldquo既然原諒了他，那麼就多給他一點領地吧！先前我給他的範圍是南到杉田川、北到油井川一帶，現在就請父親轉告他，杉田川以南地也歸他吧！希望他不要辜負這份恩義，永遠真誠地效忠伊達家。
&rdquo 政宗雖然注重現實利益，但卻仍然具備了人子的體貼心理。
當輝宗聽到他的決定之後，高興得好像被原諒的人是自己似地，突然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了兒子的雙手。
&ldquo我相信經過這次的教訓以後，他一定會誠惶誠恐地效忠伊達家，我會讓他了解你的寬容，并且要他永遠對你忠誠。
&rdquo 于是進攻二本松的行動終告結束。
田山義繼不但在千鈞一發之際拾回了性命，而且重新保有城池。
六 田山義繼帶着禮物再度來到小浜城，是在翌日，也就是十月七日的黃昏。
當時政宗正好離開下館前往鹽松近郊附近檢視部隊，并順道在附近狩獵而未回城。
當義繼抵達小浜時，已是上弦月高挂在霜冷天空裡的晚秋黃昏時刻。
伊達家出城迎接的是伊達成實父子，而陪同義繼前來送禮的家臣，則有三、四十人之多。
當義繼得知政宗尚未返回下館時： &ldquo這次承蒙輝宗先生大力協助，我才得以獲得政宗殿下的原諒，并且保有舊領地，因此希望能當面向輝宗先生道謝，然後再回去&hellip&hellip&rdquo 他謙恭有禮地說。
于是藤五郎成實立刻派人至宮之森去，把義繼的心意告訴輝宗。
&ldquo是嗎？他竟然還帶了禮物來。
好吧！雖然我已經隐居，但是既然政宗不在，我就見見他吧！快請他進來，态度不可太過無禮喔！&rdquo 義繼帶着老臣高森内膳、鹿子田和泉、大規中務等人來到輝宗面前，表示今後願意聽從政宗的吩咐。
&ldquo那就好，那就好！雖然目前我是隐居之身，但是仍想和各位喝杯酒，請大家一起過來吧！&rdquo既然義繼成為新的附庸，那麼對田山家的老臣也應該有所認識才行。
因此，這天的酒宴便成為理所當然之事。
在席上，義繼以令人感動的态度不斷地向輝宗道謝。
&ldquo若不是您的寬宏大量，我怎能依然保有南方的領地呢？而且小犬也将難逃充當人質的命運。
對于您的恩德，田山家人永遠銘記在心。
&rdquo &ldquo哎！區區小事，何足挂齒？大家喝酒吧！&rdquo 輝宗照例捧着朱紅的酒杯，依序和義繼、内膳、和泉、中務等人舉杯暢飲。
&ldquo你就是高森内膳？我是輝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喔！&rdquo &ldquo謝謝你記得我！&rdquo 秉性善良的輝宗，這時已經完全消除了戒心。
按照當地的習俗，酒宴上敬酒之際，必須一次連喝三杯，如此三個人敬下來，總共就喝了七、八回合的酒了。
等到四個人輪流敬完，輝宗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當義繼發現輝宗已經面紅耳赤、爛醉如泥時，便立刻放下酒杯說道： &ldquo今天蒙你盛情款待，義繼銘感五内，希望今後還能再與你同桌暢飲。
&rdquo &ldquo是嗎？政宗不在城内，是我們失禮了，改日定會當面向你賠禮，回家的途中請多加留意。
&rdquo 輝宗一向不愛托大，喜歡與對方平起平坐，因此特地送義繼等人來到玄關處。
但是就在衆人來到玄關口的那一瞬間，義繼的态度卻完全改變了。
&ldquo不要妄動，你們這些笨蛋！再動輝宗就沒命了。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