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幕間
關燈
小
中
大
趣的人，藝妓自不必說，連茶館裡的女招待對他也不見外，不時講些頗為失禮的話，江田對此卻從不光火。
女人們越是輕侮、戲弄，他越發忘形，把自己作踐成一個不值一錢的人。
然而，據說他家已有三個孩子，大女兒已到了該找婆家的年齡。
&ldquo你說的難得的故事是什麼呀？&rdquo一手端起男侍送來的啤酒，江田擺出一副迫切想聽的樣子，強調說，&ldquo莫非又瞞着本人交上新的桃花運了？哈哈哈哈。
&rdquo &ldquo我倒甯可是那樣。
&rdquo &ldquo哎，聽上去這可是罪過喲！&rdquo &ldquo江田君，你可别笑話我。
今晚我首次對一個女人着迷。
&rdquo說畢，吉岡朝四下望了望，偌大的餐廳裡，隻有兩三個男侍在遠處的一角湊在一起聊天，一眼望去，隻見鋪着白布沒有食客的餐桌上的西洋花草，在電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别光鮮亮麗。
&ldquo江田君，這可是真實的正經話。
&rdquo &ldquo嗨，我這不是在洗耳恭聽嗎？&rdquo &ldquo不行，老跟你說笑&hellip&hellip要講點正經的就這麼難。
剛才我在樓道裡偶然遇到的。
&rdquo &ldquo嗯。
&rdquo &ldquo還是我上學那陣結識的女人。
&rdquo &ldquo是大家閨秀嗎？當了誰的太太啊？&rdquo &ldquo太性急了！不是良家女，而是藝妓。
&rdquo &ldquo是藝妓啊。
如此說來，這方面的修行你開始得還挺早嘛！&rdquo &ldquo她是我有了這方面的嗜好後最先遇到的藝妓，當時名叫駒三。
對了，我跟她玩了一年，正熱乎時我從學校畢業，又立即要去留洋，我想當時對彼此的關系作了妥當的了結才分手的。
&rdquo &ldquo嗯嗯。
&rdquo江田毫不惋惜地大口大口地抽着吉岡送的金嘴兒香煙。
&ldquo事隔七年，她又在新橋複出了，說是現在叫駒代了。
&rdquo &ldquo駒代&hellip&hellip她家住哪兒？&rdquo &ldquo隻是打聽了她的名字，至于是自己開店還是舉債償還均一無所知。
&rdquo &ldquo暗地裡向其他人打聽一下，馬上就會搞明白的。
&rdquo &ldquo總之歇手七年又複出重操舊業總會有點原委的。
其實我很想知道迄今為止是什麼人在關照她。
&rdquo &ldquo你審查得真夠仔細的。
&rdquo &ldquo沒法子，這種事最重要的是一開始就弄明白。
不知道是朋友的女人就出手勾引，搞上後遭人嫉恨，這種事不是常有嘛。
&rdquo &ldquo事情進展神速，鄙人也不可磨蹭。
反正先去見識一下本人。
她現在哪兒？在包廂裡嗎？&rdquo &ldquo就剛才在走廊裡見到的，不知道她在哪裡。
&rdquo &ldquo回去時總得去個什麼地方吧？到時我陪着你，也好讓我從容地鑒定一下。
&rdquo &ldquo那就拜托你了。
&rdquo &ldquo力次快成祇王妓女(1)了，真可憐呀&hellip&hellip哈哈哈哈。
&rdquo &ldquo對她來說這算得了什麼，你也知道，我對她一直是關照的。
就是我不去，她手下還有四五個藝妓，有固定的相好應酬，沒什麼可犯愁的。
&rdquo 有客人毫不顧忌地大聲說着從走廊裡走入餐廳。
吉岡聽到後停下話頭。
舞台上傳來緊鑼密鼓聲，好像正在上演武打戲。
&ldquo喂，茶房，結賬&hellip&hellip&rdquo 吉岡從座椅上站起身來。
(1) 祇王為《平家物語》中的人物，京堀川的妓女、能歌善舞的白拍子舞女。
失去平清盛的寵愛後削發為尼，與妹妹祇女和母親隐居嵯峨祇王寺。
此處指被遺棄的妓女。
女人們越是輕侮、戲弄，他越發忘形，把自己作踐成一個不值一錢的人。
然而，據說他家已有三個孩子，大女兒已到了該找婆家的年齡。
&ldquo你說的難得的故事是什麼呀？&rdquo一手端起男侍送來的啤酒，江田擺出一副迫切想聽的樣子，強調說，&ldquo莫非又瞞着本人交上新的桃花運了？哈哈哈哈。
&rdquo &ldquo我倒甯可是那樣。
&rdquo &ldquo哎，聽上去這可是罪過喲！&rdquo &ldquo江田君，你可别笑話我。
今晚我首次對一個女人着迷。
&rdquo說畢，吉岡朝四下望了望，偌大的餐廳裡，隻有兩三個男侍在遠處的一角湊在一起聊天，一眼望去，隻見鋪着白布沒有食客的餐桌上的西洋花草，在電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别光鮮亮麗。
&ldquo江田君，這可是真實的正經話。
&rdquo &ldquo嗨，我這不是在洗耳恭聽嗎？&rdquo &ldquo不行，老跟你說笑&hellip&hellip要講點正經的就這麼難。
剛才我在樓道裡偶然遇到的。
&rdquo &ldquo嗯。
&rdquo &ldquo還是我上學那陣結識的女人。
&rdquo &ldquo是大家閨秀嗎？當了誰的太太啊？&rdquo &ldquo太性急了！不是良家女，而是藝妓。
&rdquo &ldquo是藝妓啊。
如此說來，這方面的修行你開始得還挺早嘛！&rdquo &ldquo她是我有了這方面的嗜好後最先遇到的藝妓，當時名叫駒三。
對了，我跟她玩了一年，正熱乎時我從學校畢業，又立即要去留洋，我想當時對彼此的關系作了妥當的了結才分手的。
&rdquo &ldquo嗯嗯。
&rdquo江田毫不惋惜地大口大口地抽着吉岡送的金嘴兒香煙。
&ldquo事隔七年，她又在新橋複出了，說是現在叫駒代了。
&rdquo &ldquo駒代&hellip&hellip她家住哪兒？&rdquo &ldquo隻是打聽了她的名字，至于是自己開店還是舉債償還均一無所知。
&rdquo &ldquo暗地裡向其他人打聽一下，馬上就會搞明白的。
&rdquo &ldquo總之歇手七年又複出重操舊業總會有點原委的。
其實我很想知道迄今為止是什麼人在關照她。
&rdquo &ldquo你審查得真夠仔細的。
&rdquo &ldquo沒法子，這種事最重要的是一開始就弄明白。
不知道是朋友的女人就出手勾引，搞上後遭人嫉恨，這種事不是常有嘛。
&rdquo &ldquo事情進展神速，鄙人也不可磨蹭。
反正先去見識一下本人。
她現在哪兒？在包廂裡嗎？&rdquo &ldquo就剛才在走廊裡見到的，不知道她在哪裡。
&rdquo &ldquo回去時總得去個什麼地方吧？到時我陪着你，也好讓我從容地鑒定一下。
&rdquo &ldquo那就拜托你了。
&rdquo &ldquo力次快成祇王妓女(1)了，真可憐呀&hellip&hellip哈哈哈哈。
&rdquo &ldquo對她來說這算得了什麼，你也知道，我對她一直是關照的。
就是我不去，她手下還有四五個藝妓，有固定的相好應酬，沒什麼可犯愁的。
&rdquo 有客人毫不顧忌地大聲說着從走廊裡走入餐廳。
吉岡聽到後停下話頭。
舞台上傳來緊鑼密鼓聲，好像正在上演武打戲。
&ldquo喂，茶房，結賬&hellip&hellip&rdquo 吉岡從座椅上站起身來。
(1) 祇王為《平家物語》中的人物，京堀川的妓女、能歌善舞的白拍子舞女。
失去平清盛的寵愛後削發為尼，與妹妹祇女和母親隐居嵯峨祇王寺。
此處指被遺棄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