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煉劍術姣姵請遲婚 醫刑傷娥姁甘堕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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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回口内,面不改色,發未飛蓬。

     秦帝見了,萬分誇獎。

    等得席散,忽奉聖旨,着袁夫人暫緩出宮,尚有問話。

    家母聽了,未便違旨,隻得等候後命。

    又過一會兒,就有一個小内監來将家母引至一座秘宮。

    那時秦帝已經先在那兒。

    豈知秦帝真是一個禽獸,殺無可赦,竟來調戲家母,并說:“如不依從,便有滅族之禍。

    ”說完,将要來解家母衣襟的樣兒。

    那時家母羞雲滿面,忍無可忍,一想若要傷那秦帝性命,原是不費吹灰之力,不過後世未免難逃一個殺字。

    想到此地,便借更衣為名,悄悄地飛身上屋,逃至家中。

     家母既将此事告知先君子,先君子聽了恨不得立時奔進宮去,手刃那個無道昏君。

    還是家母勸住,她說:“人君譬諸父母,雖有錯事,斷不可以傷他的性命。

    好在妾身尚未失身于他,何不挂冠隐避,免得兩有不便。

    ”先君子甚以為是,正想收拾行李,連夜離開鹹陽的時候,忽接聖旨,命先君子到邊郡親去催糧。

    先君子既已為内監所見,自然不好不奉君命,一時沒法,隻得悄悄地令家母俟他走後,速即攜同小女子來到此山隐避。

     先君子一時催糧公畢,不去面君,趁人不防,溜到此間來會我們。

    不料家母與小女子在此山一候三月,未見先君子前來,後由家母親去探聽……“姣姵聽了點首道:”小女子也是此意。

     後來家母不談世事,隻練她的劍術。

    到得今年春上,家母術成仙去。

    臨行的時候,叮囑我道:“秋末冬初,必有一位貴人名叫劉邦的來此避禍。

    此人具有大志,你的亡父之仇,他能代報。

     汝是紅塵中人,沒有仙緣,随他做個小星。

    ‘“姣姵講到這句,頓時紅霞罩靥萬分忸怩,便低了她的頭,用手拈弄衣帶,默默含情的一句無言。

    劉邦原屬色中餓鬼,今見姣姵如此嬌羞,益形妩媚,又知她身懷絕技,大可助他一臂之力。

    一時喜得心癢難搔,忙裝出多情樣兒,對姣姵笑道:”令堂之命,我劉邦怎敢不遵。

    無奈已娶呂氏,今将小姑娘屈作小星,未免說不過去。

     但望異日果能發迹,總要使小姑娘享受人間富貴,于心方安。

    “ 姣姵聽了,始漸漸地擡起頭來答道:“富貴二字,倒還不在小女子的心上,惟有父仇未報,未免耿耿于心耳。

    ”劉邦道:“目今朝廷無道,兵戈四起,我本拟召集天下英雄,乘機起事,否則我也不敢将那些人犯放走了。

    ”姣姵又問他的家事,劉邦倒也不瞞,全行告知了他這位新寵。

    姣姵聽畢道:“如此說來,劉郎隻好在此屈居幾時,慢慢地見勢行事。

    ”劉邦道:“我本是來此避禍,自然權且安身。

    今有小姑娘伴我寂寞,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惟此山高淩霄漢,居處雖有,酒食又從何地沽買呢??姣姵道:”此處離開東山,僅有數裡。

    那裡有個小小村落,都是打獵謀生的人家。

    尋常食物,那裡都有,郎的飲食起居,我會經理。

    “劉邦聽了,更是高興。

     及至天黑,劉邦要與姣姵共枕,姣姵道:“我與郎同床各被如何?”劉邦聽了,甚不以為然道:“我與娘子,既遵嶽母的留言,已有名義,你又何必這般拘謹呢?”姣姵聽了,便紅了臉道:“我現在方練劍術,将要工程圓滿的時期,況且年未及笄,不知人事,燕爾之好,請俟異日,我郎幸勿見逼!”劉邦哪裡肯聽,便自恃尚有幾斤蠻力,悄悄地趁姣姵一個不防,忽地撲上前去抱她。

    誰知隻被姣姵用手輕微地一推,早已跌至床下,幸有被褥相襯,不緻受傷。

    此時姣姵忙又趕到将他扶起,含笑道:“我的薄技,去到深宮報仇雪恨,似尚不足,與郎為戲,卻是有餘。

    奉勸我郎暫忍一時,且待我将劍術練成之後,那時身已長成,正式抱衾,奉侍我郎便了。

    ”劉邦知非其敵,隻得依她。

     過了幾時,有一日,姣姵已往後山打鳥,備作劉邦下酒之肴。

    劉邦一個人正在家中閑着無事,忽見門外匆匆地走進一位妖滴滴的少婦,身邊還攜着兩個孩子,定睛看時,不覺大驚。

     諸君,你們且猜一猜此婦是誰?原來正是異日身為漢室第一代後妃的呂娥姁便是。

    此時劉邦一見他妻攜子女二人尋來,吓得變色問她道:“賢妻單身,怎麼能夠尋到此山來的?快快與我言知,使我放心。

    ”娥姁聽了,先命子婦見過父母,方始坐近劉邦的身邊說道:“妾雖無能,已經代君身入囹圄,受盡刑法。

     但是君身躲于何處,我隻要按圖索骥,一望便知。

    “劉邦聽了,似信不信地道:”賢妻莫非能知過去未來的算術不成?“娥姁聽了搖首道:”算術雖然不會,我幼時曾習望氣之術,凡是天子氣,結于空中,現出氤氲五顔之色,其下必有天子居在那裡。

     所以無論君在何地,我自會一尋便着。

    “劉邦欣然道:”有這等事來麼!我聞始皇常言東南有天子氣,所以連番出巡,意欲厭勝。

    難道始皇已死,王氣猶存,我劉邦獨能當此麼?“娥姁道:”天下乃天下之天下,有德者居之。

    君生有異相,安知必無此事的呢?不過為今尚是苦未盡,甘未來的時候。

    君闖下大禍,反而安居此地,妾身的苦頭,真是吃得夠了。

    “劉邦道:”你的那位蕭何叔叔,他在縣裡難道就袖手旁觀,讓你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