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回 移花接木刺客成擒 換日偷天佞臣滅族

關燈
中。

    桓帝見她的姿色,足可壓倒群芳,便封為貴人。

    壽娥暗地裡卻教她改姓為梁,僞言是梁冀的女兒。

    原來鄧香中年就棄世了,單單留下鄧猛一人,所以壽娥為保固自己的根基起見,便将她改名換姓的,進與桓帝。

    她隻有一個親眷,便是議郎邴尊。

    壽娥深怕被他知道,可不是耍的,暗地裡與梁冀設計去害邴尊。

     梁冀道:“這邴尊生性不苟,深得桓帝的歡心,萬不能彰明較著地去陷害他。

     要想将這個賊子除去,隻有暗中派刺客,将他結果了,那才一幹二淨的毫無痕迹呢。

    “ 壽娥道:“這計好是好,可是有誰肯去冒險呢?”梁冀沉思了一會,便向她說道:“我們這裡不乏有武藝的人,可是這事太險了,恐怕他們畏縮不前。

    依我的主意,将他們完全帶來,開了一個秘密的會議,有誰肯将邴尊結果了,賞絹五百匹,黃金一百斤,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

    ”壽娥拍手道妙,随命将府中所有的家将,完全請來。

    梁冀将來意對大家說了一遍。

    那些家将好像木偶一般,誰也不敢出來承認。

     梁冀好不生氣,正要發作,猛聽得一聲狂笑,屏風左邊轉出一個人來,滿臉虬髯,濃眉大眼,紫衣找紮,大踏步走到梁冀的面前,躬身說道:“不才願去。

    ”梁冀閃目一看,卻是侍尉朱洪,心中大喜,忙道:“将軍願去,那就再好沒有了,可是千萬要小心為好。

    ”他笑道,用手将胸脯子上一拍說道:“請将軍放心,隻要小人前去,還不是探囊取物麼?”他說罷,在兵器架上取下單刀,往背上一插,飛身上屋,徑向邴尊的府第而來。

    到了他家大廳上,他伏着天窗,往下面一看,隻見邴尊和衆人正自在那裡用晚膳呢。

    他縱身落地,一個箭步,跳進大廳。

    衆人中有一個名叫寅生的,他的眼快,忙大聲喊道:“刺客!刺客!”慌得衆人連忙鑽入床肚。

     這時邴尊府内家将,聞聲各拖兵器,一齊擁了出去,接着他大殺起來。

    自古道:能狼不如衆犬,好手隻怕人多。

    朱洪雖有霸王之勇,也就無能為力了,不多會,一失神,中了一刀,正砍在他的腿上。

    他大吼一聲,堆金山、倒玉柱地跌了下去,被衆人橫拖倒拽地擒住了。

     邴尊升坐詢問。

    他起首還嘴強,不肯直說,後來熬刑不住,便一五一十地将梁冀的詭謀完全說了出來。

     邴尊勃然大怒,便命人将朱洪拘起,就在燈光下修一道奏章,又将朱洪供詞抄錄一通,更不延留,立刻将朱洪帶到午朝門外。

    黃門官便問他何事進宮,他道:“現在有緊急的要事,煩你引我到宮。

    ”那黃門官見他深夜前來,料知事非小可,便向他說道:“請大人稍待片晌,等我先進去通報萬歲一聲。

    ” 邴尊點首。

     那黃門官腳不點地地進去了。

    不一會,複行出來,對他說道:“萬歲現在坤甯宮裡,請大人進去罷。

    ”他又吩咐禦林軍,将朱洪守着,他自己一徑向坤甯宮而來。

     到了坤甯宮的門口,隻見桓帝與鄧貴人正在對面着棋。

    他搶近俯伏,先行個君臣之禮。

    桓帝忙呼平身,便問他道:“卿家深夜進宮,有何要事?”邴尊道:“請屏退左右,微臣有奏本上渎天顔。

    ”桓帝拂退殘棋,龍袖一甩,左右退去。

    邴尊便将奏章和朱洪的供詞呈上請閱。

    桓帝看罷,大驚失色,忙道:“卿家有什麼妙策,可以鏟除這個欺君賊子呢?”邴尊奏道:“萬歲德被四海,仁馳天下,所以将這賊子驕縱得不可收拾。

     現今此賊威權并重,眈眈有窺竊神器之野心,萬歲若再不施以決裂手段,恐怕向後就要不堪設想了。

    “桓帝道:”孤家何嘗沒有這樣的用意,可是這賊根深葉密,耳目衆多,隻怕事機不密,反生别變,所以遲遲至今,都未敢貿然發作。

    如今這賊的野心愈熾,卻怎生應付呢?“ 邴尊奏道:“依臣愚見,要除此賊,須用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計劃才行呢。

    最好今夜派人前去将他捉住,然後那班奸賊群龍無首,眼見得不敢亂動了,未知萬歲以為如何?”桓帝瞿然答道:“卿家之言,正合孤意。

    ”邴尊又奏道:“此事刻不容緩,緩必生變,他既派人來刺微臣,再停一會,他不見朱洪回去,必起疑心;疑心一起,勢必要預防,那可就棘手了。

    最好請萬歲即發旨,差禦林軍前去兜剿他一個措手不及,才是千穩萬安的計劃呢。

    ” 桓帝大喜,便星夜下旨,将九城兵馬司張恽召來,命他領了三千禦林軍,前去捉拿梁冀;又另命揚威将軍單超點五千禦林軍,把守各處禁口。

    張恽帶着禦林兵,直撲梁冀府而去。

    再表梁冀将朱洪差去之後,便和壽娥商議道:“如今朱洪去了,能将邴尊結果了,是再好沒有;萬一發生意外,那怎麼辦呢?” 壽娥笑道:“将軍大權在手,朝中百官,誰不是你的心腹呢? 就是有什麼差錯,隻消動一動嘴唇皮,硬便硬,軟便軟,還不是随你主張麼? “ 梁冀聽她這番話,正要回答,猛聽得人嘶馬吼的,呐喊聲聲,不禁心中疑惑道:“這夜靜更深,哪裡來的人馬聲音呢? 莫非是巡城司捕捉強盜的麼?“他正要起身出去探看探看,瞥見一個家丁,一路飛了進來,大叫禍事來了。

    梁冀不由得大驚失色。

    這正是:刀兵加頸猶嫌晚,死到臨頭尚不知。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