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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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可能,可是真的不可能嗎?” “可是像他那種殘廢——” 他用力搖着食指制止我, “對,對,可是你要想想我的經驗——你要是知道人們準備做些什麼,又逃避了些什麼事,一定會覺得很驚奇!我不能說醫生都太容易受騙——要是有人裝病,他們很快就會診斷出來。

    可是有些方法——藥店老闆有些方法比醫生更有效。

    例如某些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害處的藥,可以讓人發燒,皮膚受刺激,喉嚨幹燥,或者發生腫瘤——” “可是總不會讓人癱瘓吧。

    ”我指出。

     “不錯,不錯,可是有誰說威納博先生癱瘓了呢?” “這——我想是他的醫生吧?” “對,可是我也查過一些那方面的資料,威納博先生的醫生在倫敦,哈理街——不錯,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本地的醫生見過他,可是他現在已經退休,住到國外去了。

    現在那位醫生從來沒到這裡替威納博先生診療過,威納博先生自己一個月到哈理街去一趟。

    ” 我好奇地看着他。

     “可是我覺得這還是沒有什麼破綻啊?” “你不明白我所知道的一些事,”奧斯本先生說:“我随便舉個例子你就懂了,有一位——呃——陳太太領了一年多保險費,而且是在三個不同的地方領——不過她在一個地方是吳太太,另外一個地方是李太太……吳太太和李太太把保險卡借給她是有代價的,不過她也同時領到三份保險金。

    ” “我不懂——” “假設——隻是假設——”他的食指舞動得更興奮了,“威納博先生跟一名真的癱瘓者有聯絡,兩個人商量好了,由那個有點像他的患者,自稱是威納博,然後到醫生那兒去檢查,一切不是都沒問題了?後來威納博先生搬到鄉下來,地方上的醫生很快就要退休了,于是那位真患者又去醫生那兒檢查,你看,這麼一來,威納博先生就的确有了雙腿癱瘓的病史,大家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總是坐在輪椅上。

    ” “可是他的貼身仆人一定知道啊。

    ”我抗議道。

     “可是說不定他們是同黨——那個仆人也跟他一夥。

    還有什麼更簡單的呢?也許還有一些仆人也是同黨。

    ” “可是為什麼呢?” “喔,”奧斯本先生說:“那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不是嗎?我不想告訴你我的想法——我相信你一定會笑我。

    可是總而言之,要是有人想要不在場證明,這就是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他可以在這裡,在那裡,随便在什麼地方,誰也不會知道。

    我看見他在派丁頓步行,那當然不可能,因為他是個在鄉下的可憐殘廢。

    ”奧斯本先生看看他的表,“我的車子快來了,我得快點。

    你知道,我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有沒有辦法證明這一點,于是我就到這裡來——說得難聽一點,就是來刺探一下。

    你一定會說我這樣做不大好——我同意,可是我是為了要明白事實,要讓一個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我剛好看到威納博先生在園子裡散步,哈!那可就好了,我又想!要是他們窗簾不要拉得太早,我也許可以偷看一下屋子裡的情形,譬如他也許沒想到有人會來窺伺,就放心地在屋裡走,對不對?他怎麼會想得到呢?就他所知,還沒有任何人懷疑他呢!” “你為什麼肯定那天看到的是威納博?” “我‘知道’是他!” 他站起來。

     “車來了,很高興遇見你,伊斯特布魯克先生,跟你解釋之後,我覺得輕松多了。

    可是我相信你一定覺得很荒唐。

    ” “也不盡然,”我說:“不過你還沒告訴我,你認為威納博先生在做什麼呢?” 奧斯本先生看來有點尴尬,也有點羞怯。

     “我想你一定會笑我,每個人都說他有錢,可是好像沒有人知道他的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告訴你,我想他一定是個犯罪首腦之類的,你知道,就是拟定計劃,再交給手下執行。

    你也許覺得很可笑,可是我——” 車子停了下來,奧斯本先生立刻跑過去。

     我一路沉思着走回去……奧斯本先生說的有點不可思議,可是我得承認,也确實有那麼點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