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也是一枚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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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談論的話一五一十地向霍桑說了一遍。

    霍桑斂神傾聽,術岔口答話。

    等我說完了,他低垂了頭,眼睛凝視在地席上。

    一回,他才仰起頭來,從衣袋中摸出紙煙,擦火燒吸着。

     室中又一度靜默。

    佩雄目不轉瞬地注視着霍桑。

    我也不例外。

    他的有規則的吐煙動作告訴我他的思想機構又在那裡工作,而且似乎已有些頭緒。

     他忽把紙煙從嘴裡取下,向我們說:&ldquo你們所拟想的這動作出于斷指團的報複,的确有幾分近情。

    我這幾天得到一種情報,這一班黨徒果真有死灰複燃的風聞。

    &rdquo &ldquo唉,真的?&rdquo我有些吃驚。

     佩雄也搶着問道:&ldquo霍先生,這班黨徒真有複活的消息?&rdquo 霍桑點點頭。

    &ldquo真的。

    不過我隻聽得他們企圖複活,卻想不到竟會來向你們尋仇。

    &rdquo 我說:&ldquo他們既然要恢複活動,報複的事就算不得希罕。

    那末我們也應當有個相當的防範。

    &rdquo 霍桑道:&ldquo那自然。

    我總有辦法。

    現在我要問一問。

    你們對于那個把斷指放在你們袋裡的人可有些端倪?&rdquo 佩雄搖頭道:&ldquo我一些沒有覺察。

    &rdquo 我也說:&ldquo這一着真難說。

    因為我在電車中的時候,除了兩個人緊貼在我的右邊以外,還有好幾個人和我摩肩而過。

    &rdquo 霍桑道:&ldquo那末我們姑且假定,這兩枚斷指,你們都是在五路電車上得到的。

    &rdquo 佩雄點點頭。

     我答道:&ldquo我們起先也這樣子推想。

    &rdquo 霍桑道:&ldquo既然如此,我們就可更進一步推想。

    你們倆既然先後出來,雖同樣坐過五路電車,但并不是同一部車,這就可知這兩枚斷指決不是一個人投的。

    &rdquo &ldquo對,很合理。

    &rdquo我應一句。

     霍桑繼續說:&ldquo不過據我觀察,那兩枚斷指似乎是從一個人手上割下來的。

    這一點倒有些費解。

    &rdquo他斜過目光瞧佩雄,佩雄呆瞪瞪不答。

     我說:&ldquo我看這不見得難解釋。

    這兩枚斷指也許真始從一個人手上割下來的,卻分派給兩個或兩個以上的黨徒,以便乘機投放。

    那兩個人勢必伏在我家門外,看見我和佩雄先後走出來,他們也就分了兩起,跟在我們的後面。

    等到上了電車,車中乘客擁擠,黨人們自然有機可乘了。

    &rdquo 霍桑暗暗點頭,似乎贊同我的解釋。

    他又瞧瞧我的妻弟。

    佩雄還是那麼沉默,霍桑又道:&ldquo你的理解如果不錯,就有一個連帶的疑問。

    假使那複仇的黨人果真像你所說的不止一個,或有兩個以上,那末他們決不會放棄了我,單單和你們兩個為難。

    我覺得我的寓所門前,不見有什麼可疑的人,并且剛才我也坐過電車,我的袋裡怎麼沒?&rdquo 他說到這裡,他的右手不期然而然地伸到他的青嘩叽的衣袋中去。

    一刹那問,他的手突然抽出來,向上一揚,便有什麼東西落在書桌上面。

    他得身體也禁不住直立起來。

     霍桑摸出來的竟然也是一枚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