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師母為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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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三載,不為不久,叫我回去,倒是不能不去。

    梁兄之意如何?&rdquo 梁山伯道:&ldquo當然要回去,況有伯母來信叫你回去,隻是&hellip&hellip。

    &rdquo梁山伯說到這裡,站了起來,望望祝英台。

     祝英台道:&ldquo我何曾舍得梁兄,不過,望梁兄散學回家,早早到我家去&hellip&hellip就是。

    &rdquo 梁山伯道:&ldquo賢弟何時起程,愚兄要送你一程。

    &rdquo 祝英台道:&ldquo打算明日動身。

    梁兄相送,小弟不敢當呀。

    &rdquo 正說着,外面四九跑來,見了梁山伯,便道:&ldquo銀心告訴我說,祝二相公來了家信,家中要他回去,相公,你挽留一下子嗎?&rdquo 梁山伯道:&ldquo母親有病,叫他回家,也是正理。

    隻是我和祝賢弟意氣相投,萬難割舍,明天你我二人相送一程吧。

    &rdquo 銀心跟着話走進來,便道:&ldquo梁相公要送一程,這話不錯。

    我家相公有話相贈呢。

    &rdquo 四九道:&ldquo銀心,你的擔子讓我挑一肩,我不會說話,這就算是四九哥哥的交情吧!&rdquo 祝英台道:&ldquo可以的。

    我還要禀告周先生呢。

    銀心和我同去。

    我拜過先生,你也拜上一拜,你在這裡也吵鬧三個整年了。

    &rdquo 銀心說是。

    于是就在祝英台頭裡走。

    到了周士章房間裡。

     周士章道:&ldquo賢弟有何事問我嗎?&rdquo 祝英台站在房門邊道:&ldquo弟子有話禀告。

    &rdquo 周士章坐着的,于是把對面椅子指了一指道:&ldquo請坐,有話慢慢講吧。

    &rdquo 祝英台未肯坐下,便道:&ldquo剛才接到家中來信,老母說是病了,叫弟子趕快回去,所以前來請問老師一聲。

    &rdquo 周士章道:&ldquo既是老安人病了,當然回去,你是哪天動身呢?&rdquo 祝英台道:&ldquo打算明日動身,弟子還要拜别師母。

    &rdquo 周士章對他看看,又摸摸自己的胡子,因道:&ldquo你也要拜别師母,好,請她出來,與你作别,請你稍等一等。

    &rdquo 祝英台答應是。

    周士章起身,自往裡面去。

    不多一會,何氏出來。

    對祝英台道:&ldquo剛才周先生說,賢弟要回家去了。

    &rdquo 祝英台道:&ldquo是。

    吵鬧師母三年,特意前來辭行。

    &rdquo 何氏道:&ldquo師徒一家,何言吵鬧二字。

    &rdquo 祝英台手摸摸衣領子,便道:&ldquo就是銀心,也常來吵鬧師母。

    他常常說師母為人太好。

    &rdquo 何氏聽他的話,見銀心站在他身後,靜垂了兩隻手,可是臉上有一種想說話的樣子。

     于是何氏笑了一笑,便道:&ldquo無非借點東西,這是一件極小的事呀。

    &rdquo 祝英台想擡步走開,但臉上又透出不願走的樣子。

     何氏道:&ldquo祝賢弟有什麼話要說,隻管說出來。

    &rdquo 祝英台又牽了一牽衣服領子,便道:&ldquo弟子要走,這段秘密,也不怕洩漏了,師母,我主仆兩個&hellip&hellip&rdquo 她心裡徘徊了一會,最後終于說出來,因道:&ldquo我主仆兩個并非男子。

    隻因周先生設館授徒,是難得的機會,所以女扮男裝,前來拜師。

    &rdquo 何氏道:&ldquo我早已看出來了。

    但是你主仆十分謹慎,瞞得甚好,我就不放在心裡。

    請坐,有話慢慢談吧。

    &rdquo 說着,拖了一拖椅子,自己坐下,接着,向對面指了一指。

    但是祝英台并不坐下。

    走近了一步,對何氏道:&ldquo那位梁山伯仁兄,雖然親如兄弟一般,人卻十分忠厚,同窗已經三年,他卻絲毫不知。

    &rdquo 何氏點頭道:&ldquo這真是難得。

    &rdquo 祝英台道:&ldquo雖然說是難得,始終是瞞着他,我卻對他過意不去。

    &rdquo 何氏道:&ldquo那你就告訴他吧。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