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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腦中很怪異的一閃。原來這兩人就是追趕我摩托車的怪漢麼。那是我也要卷入這神秘劇中去了啊!那女子不是說過的麼,他們拼着性命要奪取這筆據,無論用什麼可怕的手段,也說不定的。可怕的手段是什麼?他們要殺害我麼?哪裡,哪裡,可以輕易做的成麼?定是那女子說得過分些了。那麼為什麼二人斷定我保管着這筆據呢?

    我便對那立在桌旁的一個人道:&ldquo你到底是弄錯了。無論如何,強迫我沒有的東西,哪拿得出來呢?&rdquo

    怪漢仍舊說:&ldquo你還是這麼想躲避一時麼?隻有二分鐘了!&rdquo

    我毅然說:&ldquo我說的是真話!你們不信,還有什麼可以說呢?&rdquo

    那人道:&ldquo但是不信有不信的理由。筆據的内容你總曉得的。我們無論費怎樣的代價,不得到這筆據是一步也不退出這裡的。&rdquo

    我對着香煙凝視着,默無一語。從怪漢的言語态度上觀察起來,似乎有一種堅決的意思,并且事件一定比我所想象的更覺有深意味在内。

    我又把同一的話說道:&ldquo我雖不必再三聲明,你們一定被錯誤的想象束着&hellip&hellip我是全然沒有關系的。從什麼理由可以說我知道筆據的内容呢?此事在我真是一種受累無窮的誤解。&rdquo

    怪漢道:&ldquo你單說誤解、誤解。我們實在有确實的證據,筆據是非常重要之物。無怪你要藏好了。總之這是關于好幾個人浮沉的筆據。我們實在非用最後的手段得到它不可。&rdquo

    我說:&ldquo可惜,我沒有。你們為何指定我拿着呢?&rdquo

    怪漢道:&ldquo你聽了。昨天午後,那女子從火車上下來時,筆據的确帶着。所以我們預定把伊立刻捕住,取伊的筆據的。不料,突然你來迎接,我們的計劃就此龃龉,隻得在背後追趕到某處十字路口,女子忽然從摩托車上跳下來,我們忙捉了伊,交到警察署中,一搜身,那應當有的筆據竟不見了。可見,伊已交給你咧!一查摩托車的号碼,就明白你的住宅,所以特來搜索。我們也不願意用暴力,你還是好好把筆據拿了出來吧!&rdquo

    這時候,我一壁聽怪漢的說話,一壁默想着,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這怪漢的說明更使我彷徨在五裡霧中。什麼交給警署,什麼搜查身上,難道那女子是個犯罪的人麼?女子若是犯罪者,這二人是警察方面的人物。那麼何以不公然來訪,就是堂皇皇來搜我家中也很可以啊!深夜像盜賊那麼闖入人家家裡,說是搜查東西,這明明是一種有惡計劃的證據啊!我若是明白了這筆據的内容,那這啞謎也很容易猜破了。我亂想了一下,心裡打定主意,覺得我眼前的辦法,隻有老實把昨日午後的事講出來了。

    我便點頭道:&ldquo不錯,我此刻方始明白疑我的理由了。&rdquo說罷,我先看看這一句話有何等效果,對怪漢臉上凝視着,又說:&ldquo講到事實,這筆據一時确實到過我手中,但是内容全然沒有知道。你們是當我迎接那女子的。其實不然,我竟從沒有認得過伊。&rdquo

    我說罷,二人臉上很驚,還是不信,說道:&ldquo胡言亂語,這種謊話有誰肯信,隻要是頭腦健全的人,就覺得是謊話了。&rdquo

    我用力說道:&ldquo這不是謊話。我到此刻才明白自身已卷入這謎的漩渦中。不過我是一切沒有關系的。若是筆據在我手中,我此時也斷不會笨到要隐蔽,你們總也瞧見的。昨日在火車站遇見那女子時,我看了女子的舉動就當伊是個瘋人了。因為怕引人家注目,便聽其所為,勾着臂走出月台。女子方始向我道歉,為伊的唐突,又低聲說背後有兩個男子跟着,生命非常危險,要我搭救,我就答應了。後來的事實,你們也都曉得。摩托車一開,你們追着,我盡力的趕到你們追不上時,方始放心。不料,回頭一看,女子已經不見,照你的話聽來,可見是在十字路口被交通警察阻止時,伊下車的。不過為什麼要下車,我竟不明白,你們信不信是另一問題。這就是當時的事實。&rdquo

    立在桌子旁邊的人想了一想,對我臉上瞧瞧,就獨語似的說:&ldquo事實或者會如此,不過太奇怪了。對着素不相識的男子&hellip&hellip&rdquo又用銳利的語氣道:&ldquo那麼,算你的辯解是真的,那筆據的不見又應當如何解釋?&rdquo

    這時忽然室隅叫道:&ldquo舉起手來!開槍了!&rdquo

    二人驚得跳起來,立刻旋身向放聲處看去,室内除三人外别無人影。不過,一隻鹦鹉在架上,很奇怪地對他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