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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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兒,那她到底在哪兒呢?&rdquo我的同伴焦急地問。

     &ldquo那正是我們必須搞清楚的。

    &rdquo說着,我繼續向前走去。

     &ldquo我們要沿着這條道整個繞過去嗎?&rdquo &ldquo當然了,有多遠我們就找多遠。

    我們用不了十分鐘就能走過去,可對孩子來說,她會嫌遠,不願意走。

    因此,她是直接從湖上過去的。

    &rdquo &ldquo天啊!&rdquo我的朋友又嚷道。

    我的邏輯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深奧了。

    于是她隻能亦步亦趨跟着我,等我們繞湖走了一半的路&mdash&mdash小徑迂回曲折,路面跌宕起伏,兩側雜草蔓生,我們走得十分疲憊&mdash&mdash我停下步子,讓她喘口氣。

    我心懷感激,用胳膊扶着她,讓她相信,她可以給我極大的幫助,于是我們又鼓起勇氣繼續前行。

    沒過幾分鐘,我們就發現了船,果真在我預料的地方。

    船被盡可能地隐藏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拴在圍欄的一根木樁上。

    那根木樁緊靠着水邊,是為了方便人們登岸。

    我看着那兩支又短又粗的槳正穩穩當當地架在船上,心想,對一個小姑娘而言,這番活計實在過于繁重,不過,迄今為止,我已經在一個奇事頻出的地方待得太久,見識過不少驚心動魄的情景,早已見怪不怪了。

    圍欄上有扇門,我們穿門而過,又走了一小段路,來到一處開闊的地方。

    這時我倆異口同聲地喊道:&ldquo她在那兒!&rdquo 不遠處,弗羅拉站在我們眼前的草地上微笑着,仿佛在說她的演出此刻圓滿結束了。

    不過,緊接着,她彎下腰去,捧起一大束枯萎醜陋的蕨類植物&mdash&mdash仿佛她到這兒就是為了幹這事。

    我立刻察覺,她肯定是剛從灌木叢裡出來。

    她一步也不動,等我們朝她走去。

    我們的步伐中有種罕見的肅穆。

    她一直微笑着,我們走到了一起。

    期間大家一聲不響,這顯然是個不祥之兆。

    格羅斯太太首先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她一下跪在地上,把孩子攬在懷裡,久久地擁抱着那嬌小、溫順的身軀。

    這震撼人心的一幕無聲地上演,我隻能旁觀&mdash&mdash我看見弗羅拉的臉,正越過格羅斯太太的肩頭,窺視着我,我便更目不轉睛了。

    弗羅拉的表情很嚴肅&mdash&mdash剛剛那種閃爍不定的神色已消失不見,可這更加劇了我内心的痛苦,那一刻我竟嫉妒格羅斯太太和弗羅拉之間那種單純的關系。

    在整個過程中,我們之間再無更多交流,隻見弗羅拉松開了那一把傻乎乎的蕨類植物,任其落在地上。

    實際上,此刻我和她互相說什麼都是托詞,都沒有用了。

    格羅斯太太終于站了起來,她拉着孩子的手,兩人又站在了我的面前。

    弗羅拉目光坦誠地望着我,眼神中越發明顯地傳遞出不言而喻的深意,仿佛在說:&ldquo我甯願死也不會開口!&rdquo 先開口的還是弗羅拉,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見我們沒戴帽子,她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ldquo嘿,你們頭上的東西哪兒去了?&rdquo &ldquo你頭上的東西又在哪呢,親愛的?&rdquo我立刻反問道。

     她又高興起來,似乎對這個回答挺滿意。

    她接着問:&ldquo邁爾斯在哪兒?&rdquo 這話裡有透着小小的勇氣,讓我幾近崩潰。

    她吐出的幾個字,好似寶劍出鞘,閃過一道寒光,又像把幾個星期以來,我一直高舉着的盛得滿滿的酒杯猛撞了一下,此刻,我甚至還未開口,已然覺得那杯中的液體已奔湧溢流了。

    &ldquo我會告訴你的,如果你願意告訴我&mdash&mdash&rdquo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也聽出了其中的顫抖。

     &ldquo好吧,告訴您什麼呢?&rdquo 格羅斯太太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追問,但為時已晚,我痛快地把事情說了出來:&ldquo我的寶貝,傑塞爾小姐在哪兒?&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