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利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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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羅少校盯着他:“等一等,”他抗議,“也有可能是最容易的,不是嗎?我不是你所謂有想像力的人。

    但我有時想知道——嗯,你聽我說!每天都有人死,大多是自然死亡;醫生發給證明書,但誰知道其中有多少可能是謀殺?我們不知道。

    ” “啊!”菲爾博士深吸一口氣。

     “你說‘啊’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曾聽過這說法,”菲爾博士回答,“你可能是對的。

    我不知道。

    我想強調的是我們不知道。

    你的意思很特别,讓我眼花撩亂。

    比如說,每年在維崗死一百個人,你懷疑其中一些人可能被毒殺,為此你求助于我,指出毒殺很容易。

    你說的可能是對的;就我所知,墓園裡可能充滿嚷着要複仇的冤魂。

    先就此打住,在我們假定一事為真之前,必須有證據。

    ” “嗯,那麼你的立場是什麼?” 菲爾博士更溫和地說:“就我們能看到的毒殺案例來辯論,顯然毒殺是最難逍遙法外的罪行,因為很少人不受處分。

     “我的意思是,毒害者由于其性格之故,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

    他無法全身而退。

    他若第一次僥幸脫逃,就不斷毒殺,直到被逮捕為止。

    前面提到的幾個人都是這樣。

    他被自己的性格所背叛。

    你或我可能槍殺、刺殺、用棍子打或勒死人,但我們不會瘋狂愛上明亮的左輪手槍、閃亮新匕首、護身棒或絲手帕。

    毒殺者就會如此。

     “他冒很多險。

    一般謀殺者冒一個險,毒殺者冒三個險。

    不像槍殺或刺殺,他的工作在他完成行動時并未結束。

    他必須确定被害者活不久,沒機會揭發他,第一個冒險;他必須證明他沒有機會或理由使用毒,第二個冒險;他必須順利取得毒藥,最糟糕的第三個冒險。

     “可怕的故事不斷上演。

    X死在可疑情況下,據知*有理由希望X死,且有機會在X的食物或飲料裡下毒。

    屍體被解剖,毒物被發現。

    接下來的規則就是追蹤*如何買到毒藥;然後是逮捕、審判、宣判、執行死刑。

     “現在,索德伯裡克羅斯的毒殺者知道這些。

    他不必是犯罪學學生才能知道,他隻消讀報紙。

    知道後,他建造能以不在場證明克服上述一項危機的殺人計劃。

    他試圖犯下沒有罪犯曾順利完成的事。

    他失敗了,因為聰明人可能看穿陰謀的每個細節。

    現在讓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

    ” 菲爾博士從外套内側口袋取出一便條盒,從盒裡取出一封信。

    他總是收藏所有的便條在盒裡,放在口袋中,寸步不離。

     “我告訴你們,”他繼續說,“馬庫斯·切斯尼幾天前寫了一封信給我。

    我一直未給你們看這封信,因為我不希望你們被誤導。

    有太多實證。

    這封信可能誤導你們。

    但現在我們既已發現真相,是讀這封信的時候了,看看你們怎樣解釋它。

    ” 他把信攤平在桌上,就放在表的旁邊。

    信的上部寫着:“貝勒加宅第,十月一日”,接着叙述他們才剛聽完的理論。

    菲爾博士的手指指向末尾的段落: 隐喻地,所有見證人都戴着墨鏡。

    他們既看不清楚,也無法解釋事物的顔色。

    他們不知道舞台上正進行什麼,更遑論觀衆席裡。

    事後給他們看表演的黑白影片,他們會相信你;但即使那時,他們也無從解釋他們看見什麼。

     我即将在一群朋友面前進行我短短的表演。

    如果進行順利,我想知道你是否願意稍後來看它?我知道你現在在巴斯,我能派一部車去接你。

    我會把你唬得團團轉。

    但是,由于你對此區不熟,由于你隻略識我的親友,我願給你一個暗示:嚴密注意我的甥女瑪喬莉。

     克羅少校吹口哨。

     “就是這樣,”菲爾博士邊折疊信邊咕哝,“加上我們今晚将看到、聽到的事,證據就完全了。

    ” 門上有謹慎的敲門聲。

    菲爾博士深吸一口氣後看表。

    他環顧其他人,他們都點頭表示準備好了。

    門開時,菲爾博士把表放在一邊;因穿着一般衣服而非通常的白外套而看來有點陌生的熟人,探頭入房間。

     “進來,史蒂文生先生。

    ”菲爾博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