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利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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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規範、毒殺人以取得保險金的湯瑪斯·葛禮菲斯·韋恩萊特,是百年前最待客殷勤的人。

    威廉·帕爾默本身是戒酒的人,但他喜歡請朋友喝酒。

    波士頓的克萊倫斯·李奇森牧師甚受信衆歡迎。

    秃頭、棕胡的愛德華·威廉·普裡查德醫生是格拉斯哥兄弟會敬愛的對象。

    你看這些人和我們要抓的人是不是很像?” 克羅少校點頭—— “是,”艾略特滿意地說,彷佛在這“藍獅”的房間裡有幅畫面出現。

     “但在他們的性格裡,隐藏着對他人痛苦的冷漠。

    令我們震驚的不隻是他們對死亡的冷漠,而是對死亡痛苦的冷漠。

    大家都曾聽過韋恩萊特的著名回答,‘你為何毒害阿貝克羅比小姐?’‘我發誓,我不知道,除非是因為她有厚足踝。

    ’ “那當然是虛張聲勢,但它确實表達出毒害者對人命的态度。

    韋恩萊特渴望錢,因此有人必須死。

    威廉·帕爾默需要錢賭馬,因此他的妻子、他的兄弟、他的朋友必須中毒。

    這是自我中心式的叙述。

    許多毒害者都有‘我必須去做’的想法。

    眼睛迷人的克萊倫斯·李奇森牧師流着淚否認他為錢或地位而娶埃德蒙茲小姐;但他以氰化鉀毒殺前情婦,以防她幹預婚事。

    多愁善感的愛德華·普裡查德醫生以吐酒石花了四個月時間毒害妻子,卻一無收獲;他毒殺嶽母隻獲得幾千英鎊。

    但他希望獲得自由。

    他為自由‘必須去做’。

    由此談到毒殺者的下一個特征:他無節制的虛榮心。

     “所有謀害者都有虛榮心,但毒殺者的虛榮心漫無節制。

    他為他的聰明、他的容貌、他的态度、他的欺騙感到虛榮。

    他有演員的資質,且通常他是非常好的演員。

    普裡查德打開棺材與死去的妻子吻别;卡萊爾·哈裡斯在赴死刑坐電椅途中與教誨師辯論科學與神學;帕爾默在調查者面前顯得震驚而憤怒。

    這類場面多不勝數,而其根源是虛榮心。

     “此虛榮心未必浮于表面。

    毒害者可能是溫和、藍眼、專業的人物,如赫伯特·阿姆斯壯律師,他在毒殺妻子後企圖用圓餅上的砷除掉事業對手。

    當幻想成空或坐上受審席時,一切都遭了。

    男性毒殺者的虛榮心在他宰制女性上表現得最為明顯。

     “幾乎所有男性毒殺者都宰制女性。

    阿姆斯壯宰制女性。

    韋恩萊特、帕爾默、普裡查德利用宰制女性的權力來殺人。

    哈裡斯、布凱南和李奇森認為自己有宰制女性的權力。

    連斜視的尼爾·克裡姆也認為自己有宰制女性的權力。

    在男性毒殺者所做的事後面有耀武揚威的動機。

    藍胡子霍奇以藏在自來水筆裡的砷,毒殺十幾任太太。

    很少景象比毒殺者尚·皮耶·瓦奎爾在碼頭撫須而笑的景象更荒唐。

    瓦奎爾摻雜番木鼈鹼在酒館主人的溴鹽中,而獲得被害者的妻子和酒館,他在被拖去斬首時高喊:‘我要正義。

    ’可能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得到吧! “我們能看出這些人是為經濟需要而殺人。

    我認為克裡姆是例外,因克裡姆是瘋子,他那些狂熱的勒索不能當真。

    但其他人犯罪主要是基于對金錢、地位的渴望。

    毒殺者毒殺妻子或情婦是為了獲得一更有錢的女人,她擋住他的前途;沒有她,他能活得更好。

    他不能忍受女人擋住他的前途。

    因此無用的妻子或情婦隻是一個象征,她可能是姑媽或隔壁鄰居或水手巴納可·比爾。

    我們必須考慮腦筋的腐敗組織;索德伯裡克羅斯的謀害者腦筋壞了。

    ” 一直盯着爐火沉思的克羅少校猛烈地動了一下:“我知道菲爾博士說的沒錯,”他看着艾略特,“你已證明了。

    ” “是的,先生。

    我想我已證明了。

    ” “他做的每件事都使人想宰了他,”克羅少校厲聲說,“連他為何未能全身而退的原因也令人氣結。

    表演失敗,因為——” “表演失敗,因為他試圖改變犯罪史,”菲爾博士回答。

    “那沒有用,相信我。

    ” “停一下,先生!”波斯崔克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 “如果你企圖用毒殺人,”菲爾博士嚴肅地說,“記得這句話,在所有殺人形式中,毒殺是最難逃過處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