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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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quo這下我可完蛋了。

    &rdquo就連我這新男性,對都都逸的俳句也是無計可施。

     越後獅子沉默着重重點了一下頭。

     還不隻這些呢,還出現了更讓人驚訝的事情。

     今晨八點的擦身,正好是麻兒負責都都逸,于是,我聽到都都逸小聲地對麻兒說的話,非常驚訝。

     &ldquo麻兒,你那句&lsquo波斯菊&rsquo的句子,嗯,雖然還不錯,但是有一點要注意。

    &lsquo波斯菊舞&rsquo不大好,應該改成&lsquo波斯菊影&rsquo。

    &rdquo 我大吃一驚,原來那是麻兒的句子。

     4 這樣說來,那一句确實有些女性的纖細感覺。

    如此說來,那句&ldquo爛漫野菊花,美如少女心&rdquo的奇怪句子也有這種感覺。

    恐怕這句也是麻兒或其他助手作的吧。

    不知怎麼,我覺得那十首俳句的每一句都令人起疑了。

    真是個過分的家夥!孰不可忍。

    無論是&ldquo露水浮世&rdquo那句,還是&ldquo波斯菊&rdquo這句,且不說有損&ldquo櫻花屋&rdquo的名譽之類誇張的話,單從都都逸君的人品來說,天知道會發展到什麼地步,讓人為他捏一把汗,不過,聽到都都逸與麻兒接下來的對話,我又放了心,心情也變得大好了。

     &ldquo什麼波斯菊的句子呀?我都忘記了。

    &rdquo麻兒一向大大咧咧。

     &ldquo哦?那麼說,是我自己的句子喽?&rdquo他淡淡說道。

     &ldquo是不是霍亂的句子呢?你不是曾經偷偷地和霍亂交換過俳句什麼的嗎?哇&mdash&mdash&rdquo &ldquo這麼說,是霍亂的句子?&rdquo 真夠沉得住氣的。

    應該說他淡定好呢,還是說他潇灑好呢,我簡直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語言來了。

     &ldquo如果是霍亂的句子,也寫得太好了吧,她肯定是盜用别人的。

    &rdquo到了這種地步,隻能讓人贊歎其天衣無縫了,&ldquo這次,我提交了這句。

    &rdquo &ldquo慰問廣播?把我那句也一起報上去吧。

    你忘了,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就是&lsquo爛漫野菊花,美如少女心&rsquo那句。

    &rdquo 果不其然。

    不過,都都逸坦然地答道: &ldquo嗯,那句已經放進去了。

    &rdquo &ldquo是嗎?你真能幹!&rdquo 我聽了,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對我來說,這正是所謂的&ldquo今日的新發明&rdquo。

    對于這些人而言,作者是誰根本不重要。

    因為他們覺得是大家齊心協力共同創作出來的。

    然後,大家能夠一起歡樂一整天,就足夠了。

    藝術與民衆的關系,原本不就是這樣嗎? 諸如&ldquo隻有貝多芬最棒&rdquo&ldquo李斯特是二流的&rdquo雲雲,當這些所謂的&ldquo行家們&rdquo吐沫飛濺地大發議論時,民衆早已抛開這些議論,去傾聽、享受各自喜愛的節目了。

    他們根本不把作者當回事。

    不管是一茶作的,還是都都逸作的,還是麻兒作的,隻要那個句子沒有意思,他們就不感興趣。

    他們絕不會為了社交上的禮儀或是提高情趣之類的目的,而勉強&ldquo學習&rdquo藝術。

    他們隻是以自己的方式記住那些能打動自己的作品,僅此而已。

    對于藝術與民衆的關系,我仿佛剛剛被灌輸了一種全新的理念。

     今天這封信,雖然顯得有些矯情,但是,即便像都都逸這麼個小小的插曲,或許也能在你的詩歌學習當中,有助于你的&ldquo新的發明&rdquo,考慮到這一點,我才沒有撕掉這封信,而是原封不動地寄給了你。

     我是流淌的河水,沖刷着所過之處的河堤,奔流不息。

     我愛這裡所有的人&mdash&mdash我是不是有些做作? 九月二十六日 ------------- [1]小林一茶(1763&mdash1827),日本江戶後期俳人,通稱彌太郎。

    其創作多基于自己的感情生活,表現了一種個性的存在,著有俳句集《我春》《七番日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