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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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因為時代變了嘛。

    &rdquo他說着呵呵呵笑起來。

     我心裡特别激動,根本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

    我們倆都默默無語地做着運動,突然,越後生氣地對我吼道: &ldquo不要關注别人的事。

    你最近,太狂妄了吧!&rdquo 我吓了一跳,越後從來沒有用這麼粗暴的口氣對我說過話。

    我隻有趕緊道歉。

     &ldquo對不起,我不會再說了。

    &rdquo &ldquo這就對了,什麼也不要說。

    你們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懂。

    &rdquo 别提了,糟糕透頂。

    詩人這種人,的确是很可怕的。

    我到底哪句話說錯了,自己都稀裡糊塗的。

    那天一整天,我們倆都沒有說話。

    助手來擦身時,雖然一再跟我說話,但我一直悶悶不樂的,沒有怎麼理她。

    我心裡特别想告訴麻兒她們,我旁邊的越後,其實就是《奧爾良少女》的作者,吓她們一下。

    可是,越後已經發話&ldquo什麼也不要說&rdquo了,沒辦法,昨天晚上我一直忍到就寝。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清早,我居然順利地和這位被我惹怒的花宵先生和好了,我終于松了口氣。

    早晨,好久沒來的越後的女兒來探望他了。

    她名叫清子,是個溫順的姑娘。

    年紀和麻兒差不多,瘦瘦的,臉色不太好,眼梢上挑。

    當時,我們正在吃早飯。

    她一邊解開帶來的大包袱皮,一邊說道: &ldquo我給你做了點炖魚。

    &rdquo &ldquo是嗎?那就現在嘗嘗吧。

    拿出來吧,分一半給旁邊的雲雀君。

    &rdquo 我覺得很意外。

    以前,越後總是叫我那邊的先生,或是學生,小柴君等,從來沒有如此親昵地稱呼過雲雀。

     6 她把炖魚拿到我跟前來: &ldquo你有沒有容器?&rdquo &ldquo啊,有的。

    &rdquo我有些驚慌,&ldquo在那邊的小櫃子裡。

    &rdquo我說着,打算下床。

     &ldquo是這個嗎?&rdquo她蹲下身子,從我床鋪下面的小櫃子裡拿出一個鋁制的飯盒。

     &ldquo對,是那個。

    謝謝。

    &rdquo 她蹲在床下,一邊将炖魚盛到那個飯盒裡,一邊問道:&ldquo你現在就吃嗎?&rdquo &ldquo不了,我已經吃完飯了。

    &rdquo 她把飯盒放回小櫃子裡,站起來。

     &ldquo啊,好漂亮。

    &rdquo 是你胡亂插在花瓶裡的菊花讓她發出了感歎,都怪那時你說請竹姑娘幫忙重新插一下這樣多餘的話,結果,我反而覺得麻煩竹姑娘不好意思了,可是拜托麻兒又像是故意讓她難堪似的,所以,那些花依然胡亂插在花瓶裡。

     &ldquo昨天我的朋友随便插在花瓶裡的,找不到人幫忙整理。

    &rdquo 她看了一眼越後的表情。

     &ldquo幫他插一下吧。

    &rdquo越後已經吃完了飯,一邊用牙簽剔牙,一邊咧嘴笑着。

    他今天早上的心情好得過頭了,反倒讓我感覺不自在。

     她臉紅紅的,有些猶豫,但還是走到我床邊,把菊花全都從花瓶裡抽出來,重新插了起來。

    找到了合适的人幫我插花,我很高興。

     越後盤着腿坐在床上,一邊愉快地瞧着女兒插花,一邊自言自語着: &ldquo要不要重新開始寫詩呢?&rdquo 我怕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又惹他生氣,便沒有接茬。

     &ldquo雲雀君,昨天很抱歉。

    &rdquo他說着,狡黠地縮了下脖子。

     &ldquo哪裡,是我說了狂妄的話。

    &rdquo 萬沒想到,我們如此輕易地和好了。

     &ldquo要不要重新開始寫詩呢?&rdquo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那句話。

     &ldquo請您寫詩吧。

    真的,請您為了我們寫詩吧,像先生的詩歌那樣輕松而清純的詩歌是我們現在最想拜讀的。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像莫紮特的音樂一般輕快、高雅而清澈的藝術正是我們現在最渴望的。

    那些故弄玄虛的東西,貌似深刻的東西已經過時了,毫無新意了。

    難道就沒有一個詩人會為我們讴歌廢墟角落裡頑強長出來的小草了嗎?他們是不是想要逃離現實呢?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