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父女擂台雙取勝

關燈
起,跳下台來。

    徐、駱二人迎上,稱贊道:“恭喜!恭喜!”鮑自安道:“托庇!托庇!僥幸!僥幸!”徐松朋令人将銀子接過,才待要穿大衣,又聽得台上有人喊叫道:“那老兒莫要穿衣,待四爺與你玩玩輸赢!”鮑自安聽得有人喊叫,向台上一望:見一人有一丈三尺餘長的身軀,體大腰圓,豹頭環眼,就像一個肉寶塔。

    鮑自安道:“我就與你玩玩,再赢你五百兩,一總好買東西吃。

    ”大衣交與自家人收了,正要複上擂台,隻見女兒金花已蹿上台去了。

    鮑自安道:“不好了!我原怕他好勝,今已上去,如何是好?”抱怨濮天雕道:“我将嫂嫂交給與你,你怎麼還讓他上去!”濮天雕道:“嫂嫂并無言語,一蹿即上,如何攔住!”且不說鮑自安抱怨濮天雕。

     且說鮑金花站立在台上,啟朱唇,露銀牙,嬌聲嫩語喝罵道:“夯物肉貨,怎敢欺吾老父!待姑娘與你比較個輸赢。

    ”朱豹聽他稱着“老父”,一定是他女兒。

    心中想道:“我今不打他下台,隻在台上打倒他,雖不能怎樣,豈不把他父親羞他一羞?”算計已定,說道:“你乃女流之輩,若打下台去,跌散衣衫,豈不羞死!早早下去,還是你那該死的父親上來見個高低。

    ”鮑金花道:“休得胡言,看我擒你!”二人動手比試。

    金花乃衆明師所授之技,拳拳入妙,勢勢精準;且朱豹身大粗夯,金花十拳就打得他八拳。

    怎奈金花乃嬌弱女子,身小力薄,拳頭打到朱豹身上,就如蚊蟲叮了一口,如何打得開?越打越朝前進,鮑姑娘反朝後退。

    鮑自安見光景不好,叫道:“女兒下來吧!還是我上去。

    ”鮑金花乃好勝之人,衆目所觀之地,怎肯白白下來!直見朱豹漸漸擠上,至西北角上,身後隻落得一二尺之地面。

    濮天鵬雖然說不出來,心中卻捏着兩把汗。

    鮑自安躁得頭上汗珠亂滾。

    且說鮑金花見自家身後無有地步,少時難站,前有朱豹,心中甚為焦躁,若不與他強擋,必被他擠下台去。

    将身一伏,假作跌倒之勢,朱豹認以為真,彎腰用手來按,不料金花就地一蹿,意欲從他身上蹿過。

    鮑金花在家内就打算來打擂台的,腳下穿了一雙鐵跟鐵尖之鞋,恰恰朱豹按空,從頭上過去;鮑金花縱起,他亦站起身來攔截,鮑金花兩隻鞋尖正正踢在朱豹兩眼之内,鐵尖将眼珠勾出來了。

    朱豹疼痛難禁,心中昏亂,回身便倒跌下台來。

    鮑金花金蓮一縱,也随下台來,意欲再踢他兩腳。

    鮑自安連忙禁止道:“何必趕盡殺絕!”鮑金花方才止住。

    兩旁人個個伸舌,稱贊道:“真女中之英雄也!”栾镒萬共請了四個壯士,兩次打壞了二雙,好不灰心喪氣;金銀花費多少,羞辱未消絲毫,還要代他醫治傷痕。

    分付家人将朱彪、朱豹擡回家去。

    徐松朋滿腔得意,分付家人将牲口牽來,留濮天雕、鮑金花一同進城。

    餘謙滿面光輝,陪着那二十位英雄步行回家。

    鞭敲金镫響,人唱凱歌回。

    來至門首,徐大娘将金花留進後堂款待,徐、駱前廳相陪。

    這且不表。

     且說那栾镒萬回到家中,聽得朱氏弟兄不是這個哼,就是那個喊,哼喊聲不絕,心中好不煩悶。

    向華三千說道:“速速叫人将擂台拆來,小材大料搬回家來,小件東西布施平山堂那個廟裡吧!”華三千答道:“不拆,留他何用!”朱龍、朱虎前日受傷,雖然還疼痛,到底還好些。

    耳中聽得栾镒萬同華三千打算去拆擂台,朱龍說道:“勝敗乃兵家之常事,栾大爺何灰心如此?”栾镒萬道:“賢昆仲俱已受傷,一時怎能行動?我欲拆了擂台。

    ”朱龍道:“駱家主仆前日也曾受傷來,怎又請人複擂?難道我弟兄就無處請人麼?”栾镒萬道:“但願你賢昆仲們有處勾兵,前來複此擂台,以雪我們弟兄之恨。

    大家在衆人面前亦有臉面。

    但不知你欲請何人至此,亦不知此所請之人,今住居于何處?”栾镒萬他心中受此羞辱,恨不得即時有人前來雪此擂台之恨,聽得朱龍、朱虎所言,故爾即時動問。

    正是:欲思報複前仇恨,故特追尋請真人。

    隻見那朱龍不慌不忙說出這個人來。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