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張公會假允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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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張得離了公會,一直來到相府。

    正值張天佐在書房勸子道:“你必将懷放開,莫要思慮,難道天下應試之女,就無一個似武小姐之貌者?”張三聘道:“倘有其貌,而先定其夫,奈何?”張天住笑道:“既已受聘之女,今日至此,說我與他做親,還怕他不應允?”看官,似此等對答,即隴畝農夫父子之間,亦說不出口;而堂堂宰相應答如常,其無禮無法,乃至無忌之情已盡露矣!不表内裡言論。

     且說張得走進門來,張天佐看見問道:“你不在公會上号,來府做什麼?”張得上前禀道:“今于初十日午間,來一起應考之人,雖居兩處,皆系至戚,都算一起,共有三位姑娘前來應考,俱生得:面貌妖娆樣,體态袅輕盈。

    單言三位姑娘之中:建康包裹之女包金花更覺出色。

    小的是往武皇親家常來往的,武小姐每每見過的,此女體态面貌,恍若武小姐複生。

    特地前來通禀,請公子親往觀驗!”張天佐大喜道:“我說萬中揀選,必不無人,今果然矣!”向兒子張三聘道:“若你不信,親去看看;如果中意,回來對我講,我即差人說親。

    ”張三聘亦自歡喜,分付張得:“先回公會伺候,我後邊就去點名。

    ”張得仍回公會,告訴張興。

    張興道:“須得将此話通知包老兒,還怕他不願意做親,做宰相的親家翁?叫他将女兒換兩件色衣,重新叫他梳妝梳妝。

    古人說來:人穿衣服佛金裝,馬襯新鞍長雄壯。

    是或親事定妥,相爺、公子自然另眼看我二人。

    這新娘知是我二人玉成,内裡也擡舉擡舉我大嫂嫂并你弟媳婦,外邊我二人行得動步,内裡是他兩個也盼得開榜。

    紀錄加級在此一舉也!”張得聞得此言,心花都開了。

    遂走到鮑自安在的那進房子,叩開門。

    鮑者正在那裡打算男住那裡幾間,女住那裡幾間,忽聞叩門之聲,問道:“是誰?”張得答道:“是我,請包老大至前邊說句話。

    ”鮑自安看是上号之人,忽以“老丈”相稱,必有緣故。

    答道:“原來上号大叔麼。

    ”跟至前邊,張得、張興二人連忙拿了一張椅子,叫包老丈坐下。

    鮑自安道:“二位大叔呼喚,有何見教?”二人道:“有句話奉告你老人家,知考場因何而設,公會何人所造?”鮑自安道:“設考場以取天下奇才,建公會以彰愛士之意,别有何說?”張得笑道:“大概自是這等話,其實皆非也。

    實不相瞞,我家二位相爺,隻有我家公子一人,年方十八歲,習得一身好弓馬武藝,不大肥胖,瘦弱身軀,人呼他為‘瘦才郎張三聘’。

    自幼聘定白馬銀槍武皇親小姐為妻,那小姐生得體态妖娆,原意今年完娶,不料武小姐暴病身亡。

    我家公子是看見過的,舍不得俊俏之容,日日思想,自此得病。

    我家相爺無奈,啟奏皇上,設此考場取天下英女;又不惜千金興建這個公會。

    凡來應考,俱入公會宿住,日發堂食柴米,來時總要上号點名。

    叫我二人見有仿佛武小姐之體态者,即刻報相爺,與他做親。

    此事一妥,考時自然奪魁。

    适見令愛姑娘體态、面貌與小姐無二,我方才進府報過相爺。

    我家公子不信,要親自來公會,以點名為由,自家親看一看。

    親事有成,你老人家下半世還愁什麼呢!故我二人請你老人家出來,将令愛姑娘重新梳妝梳妝,換上幾件色衣,公子來一看,必定中意!”鮑自安聞得此言,計上心來,暗罵道:“奸賊!奸賊!我特來尋你,正無門而入。

    今你來尋我,此其機也。

    ”遂答道:“我女兒生下時,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