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賀氏女戲叔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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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管他家屋上霜。

    于是在那邊床上睡去了。

    駱宏勳雖口中禁止餘謙,而心中自忖道:“餘謙乃忠誠之人,從不說謊。

    細想起來,真有此事。

    王倫不辭回去,其情可疑。

    王、賀終非好人,有與無不必管他,隻禁止餘謙不許聲張,恐傷任大哥的臉面,慢慢勸他絕交王、賀二人便了。

    ”亦解帶寬衣而睡,不提。

     且說王倫、賀世賴二人到家,在書房坐下了,心内還在那裡亂跳。

    說道:“唬殺我也!”賀世賴道:“造化!造化!若非這個匹夫大醉,今日定有性命之憂!”王倫道:“今雖走脫,明日難免一場大鬧,事已敗露,隻是我與令妹不能再會了!”賀世賴道:“大勢固然如此,據門下想來,還有一線之路。

    諒餘謙那厮醒來,必先回駱宏勳,後達任正千。

    駱宏勳乃精細之人,必不肯聲張,恐礙任正千體面。

    大爺明早差一幹辦之人,赴任府門首觀其動靜,若任正千知覺,必有一番光景;倘安然無事,就便請任、駱二人來會飲。

    駱宏勳知道此事,必推故不來,任正千必自來也。

    大爺陪他閑談,門下速至舍妹處設計。

    ” 一宿已過。

    第二日早晨,王倫差王能前去,分付如此如此。

    王能奉命奔任府而來。

    及至任府門首,任府才開大門,見來往出入之人無異于常,知無甚事。

    王倫的家人走到門前,道聲:“請了!”任家門上說道:“王兄,好早呀!”王能道:“家大爺分付,來請任、駱二位爺,即刻就請過去用早點心,俱已預備了。

    ”任府門上回道:“家爺并駱大爺尚未起來,諒家大爺同駱大爺與王大爺至密新交,無有不去之理。

    王兄且請先回,待家爺起來,小的禀知便了。

    ”于是王能辭别回家,将此話禀複王倫。

    王倫聞說無事,滿心歡喜。

     且說任正千日出時方才起身,門上人将王能來請大爺并駱宏勳那邊吃點心之話禀上。

    任正千知道,即遣人到後面邀駱宏勳同往。

    駱宏勳叫餘謙出來回複,說:“大爺因昨日傷酒,身子不快,請任大爺自去吧!”任正千又親自到駱宏勳的卧室問候,駱宏勳尚在床上未起,以傷酒推之。

    任正千道:“既如此,愚兄自去了。

    ”又分付家人:“叫廚下調些解酒湯來,與駱大爺解酒。

    ”說過,竟自乘轎奔王府去了。

     來到王府門首,王倫迎接,問道:“駱賢弟因何不來?”任正千道:“因昨日過飲,有些傷酒,此刻尚未起床,叫我轉告賢弟,今日實不能奉召。

    ”王倫道:“弟昨日也是大醉,不覺扶桌而卧;及至醒時,見大哥同駱賢弟亦在睡覺,弟即未敢驚動,就同賀世賴不辭而回。

    恐大哥醒來見責,将此情對尊府說過,待大哥醒來禀知。

    不知他們禀過否?”任正千道:“失送之罪,望賢弟包涵!”二人說說行行,已到廳上,分賓主坐下,吃茶閑談。

     賀世賴見任正千獨自來,他早躲在門房之内,待王倫迎他進去,即邁開大步,直奔任正千家内。

    來到門首,任府門上人知他是主母之兄,不敢攔阻,他一直奔賀氏房來。

    進得房門,賀氏才起來梳洗。

    賀氏一見哥哥進來,連忙将烏雲挽起,出來埋怨道:“我說不是耍的,你偏要人做,昨日幾乎喪命!今日王府會飲,你又來做甚?”賀世賴道:“今日王府會飲,任正千自去,駱宏勳推傷酒未起,此必餘謙道知,駱宏勳乃精細之人,不好驟然對任正千說知,故以傷酒推辭。

    愚兄雖然諒他一時不說,後來自然慢慢的告訴,終久為禍。

    況且他主仆在此,真是眼中之釘,許多礙事處。

    愚兄今來無有别事,特與你商酌,稍停駱宏勳起身,觀看無人的時節,溜進他房,以戲言挑之;彼避嫌疑,必不久而辭去也。

    若得他主仆離此,你與王大爺來往則百無禁忌了。

    ”賀氏一一應諾。

    又叫道:“哥哥,回去對王大爺就說妹子之言,叫他膽放大些,莫要吓出病來,令我挂懷。

    ”賀世賴亦答應,告辭回到王府,悄悄将王倫請到一邊,遂将授妹子之計,又将賀氏相勸之言,一一說之,把個王倫喜得心癢難抓。

    賀世賴來到廳上,向任正千謝過了昨日之宴。

    王倫分付家人擺上點心,吃畢,就擺早席。

    這且不提。

     且說駱宏勳自任正千去後,即起身梳洗,細思昨晚之事,心中不快,吃了些點心,連早飯都不吃。

    餘謙吃過早飯,也自出門去了。

    駱宏勳獨坐書齋,取了一本《列國》觀看,看的是齊襄公兄妹通奸故事。

    正在那裡大怒,隻聽得腳步之聲,擡頭一看,乃是賀氏大嫂欲來調戲駱宏勳。

    不知從與不從?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