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英雄混戰少華山 叔寶權栖承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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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邊進城。

    乘這三五日時光,也好拘管他們。

    ”思算已定,又不好明言,隻得設計對齊李二人道:“二位賢弟,我想長安城内,人多屋少,又兼行商過客,往來甚多,哪裡有寬闊下處,足夠你我二十餘人居住?況城内許多拘束。

    甚不爽快。

    我的意思,要在前邊新修寺裡,借間僧房權住。

    你看這荒郊曠野,又無拘束,任我們走馬射箭,舞劍掄槍,豈不快活?住過今年,到燈節邊,我便進城送禮,列位就去看燈。

    ”王伯當因二人有些礙眼,也極力撺掇。

     說話之間,早到山門首下馬。

    拿手下看了行李馬匹,四人一齊入寺。

    進了二山門,過韋馱殿内,又有一座佛殿,望将上去,四面還不曾修好。

    月台下搭了高架,匠人修整檐口,木架邊設公座一張,公座上撐一把黃羅傘,傘下公座上坐了一位紫衣少年,旁站六人,青衣小帽,垂手侍立。

    月台下豎兩面虎頭牌,用朱筆标點,前面還有刑具排列。

    這官兒不知何人。

    叔寶看了,對三人道:“賢弟,不要上去,那黃羅傘下,坐一少年,必是現任官長。

    我們四人上去,還是與他見禮好,不與他見禮好?剛則取禍,弱則取辱,不如避他為是。

    ”伯當道:“有理!我們與他榮辱無關,隻往後邊去,與長老借住便了。

    ” 兄弟四人,一齊走過小甬道,至大雄殿前,見許多泥水匠,在那裡刮瓦磨磚。

    叔寶向匠人道:“我問你一聲,這寺是何人修理?”匠人道:“是并州太原府唐國公修的。

    ”叔寶道:“我聞他告病還鄉,如今又聞他留守太原,為何在此間幹此功德?”匠人道:“唐國公昔年奉旨還鄉,途間在此寺權住,窦夫人分娩了第二位世子在這裡。

    唐國公怕污穢了佛像,發心布施萬金,重新修建這大殿。

    上坐的紫衣少年,就是他的郡馬,姓柴名紹,字嗣昌。

    ” 叔寶聽了,四人遂進東角門,見東邊新建起虎頭門樓,懸朱紅大匾,大書“報德祠”三個金字。

    四人走進裡邊,乃是小小三間殿宇,居中一座神龛,龛内站着一尊神像。

    頭戴青色範陽氈笠,身穿皂布海青箭衣,外套黃色罩甲,足穿黃鹿皮靴。

    面前一個牌位,上寫六個金字,乃是“恩公瓊五生位”。

    旁邊又有幾個細字:“是信官李淵沐手奉祀”。

    叔寶一見,暗暗點頭。

    你道為何?隻因那年叔寶在臨潼山,打敗了一班響馬,救了李淵,唐公要問叔寶姓名,叔寶恐有是非,放馬奔走。

    唐公趕了十餘裡,叔寶隻通名“秦瓊”二字,搖手叫他不要趕。

    唐公隻聽得“瓊”字,見他伸手,乃借認“五”字。

    故誤書在此。

     齊國遠看了,連這六個字也不認得,問道:“伯當兄,這神像可是韋馱麼?”伯當笑道:“不是韋馱,乃是生像,此人還在。

    ”各人都驚異起來,看看這像,實與秦叔寶無異。

    那個神龛左右,卻塑兩個從人,一個牽一匹黃骠馬,一個捧兩根金裝锏。

    伯當走近叔寶低聲問道:“往年兄出潞州,是這樣打扮麼?”叔寶道:“這就是我的形像。

    ”伯當就問其故,叔寶遂将救唐公事情說了一遍。

     不想柴紹見四人進來,氣宇軒昂,即着人随看他們作何勾當。

    叔寶所言之事,卻被家丁聽見,連忙報告柴紹。

    柴紹聞言,遂走進生祠來,着地打拱道:“哪位是妻父的活命恩人?”四人答禮,伯當指叔寶道:“此兄就是老千歲的故人,姓秦名瓊。

    當初千歲倉卒之間,錯記瓊五。

    如若不信,雙锏馬匹,現在山門外。

    ”嗣昌道:“四位傑士,料無相欺之理,請至方丈中獻茶。

    ”各人通了姓名,柴紹即差人到太原,報知唐公,就把四人留在寺内安住,每日供給,十分豐盛。

     看看年盡,到了正月十四日,叔寶要進長安公幹,柴紹亦要同往看燈。

    遂帶了四個家丁,共三十一人,離了寺中,到長安門外,歇宿在陶家店内。

    衆人吃了些酒,卻去睡了。

    叔寶不等天明,就問店主人道:“你這裡有識路的尊使借一位,乘天未明,指引我進明德門,往楊越公府中送禮,自當厚謝!”店主叫陶容。

    陶化引路,叔寶将兩串錢賞了二人。

    即取禮物,分作四個紙包,與兩名健步拿着,帶了陶容。

    陶化,瞞了衆人進明德門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