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維德·弗裡德裡希·施特勞斯 緻克裡斯蒂安·梅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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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言 從回溯曆史的角度看,下面這封信比一個死訊包含更多内容,即使這是震驚全德之黑格爾的謝世。

    這封信是一個對黑格爾棺架的效忠誓言,這個誓言的後果那些發誓的人當時還沒有預料到。

    在這封信中顯得如此聯系緊密的施特勞斯(Strauss)[1]與梅克林(Märklin)[2],屬于布勞博伊倫修道院附屬學校的同一屆學生,在那裡他們互相結下了友誼,雖然是在所謂&ldquo天才畢業班&rdquo(Geniepromotion)中。

    人們至少這樣稱呼這一屆稍後在圖賓根教會學校就讀的學生。

    施特勞斯和梅克林于1925年作為神學院的學生升學進入了那裡。

    但是今天,在幫助這個群體獲得這個響亮名聲的其餘人物中,隻有弗裡德裡希·提奧多·菲舍爾[3]還有聲譽。

    在收信人早逝後&mdash&mdash他于1848年去世[4],享年42歲&mdash&mdash施特勞斯于獻給他的出色且從容的傳記中,把這所著名教會學校的景色描寫得風姿綽約。

    這所學校随着時間的推移&ldquo經曆了那麼多建築上的變化,以至于它沒有了修道院的樣子,甚至幾乎不再有一個古老的面貌。

    随着建築物的正面轉而朝南&mdash&mdash那裡陽光充足且通風透氣,有可以令人陶醉地眺望施瓦本山脈(SchwäbischeAlp)上深藍色圍牆的更高樓層,那個山脈作為背景聳立着,高過作為前景戲劇化地向一邊避讓的斯坦拉赫谷(Steinlachtal)&mdash&mdash整棟大樓,除了兩個報告廳和一個餐廳外,以這種方式&mdash&mdash即與在布勞博伊倫類似的,總是在兩間學生的學習房之間坐落着一間指導教師的小房間&mdash&mdash被分隔成适合每6至10人一間的學習&mdash住宿室。

    &rdquo[5]盡管後來,施特勞斯為了尋求與當時來自柏林的、引起全德關心的思想進行直接讨論而離開了這所教會學校,但是這兩位友人在1833年又作為指導教師重新在這所學校團聚了。

    兩年後,《耶稣傳》(DasLebenJesu)出版了。

    不但對其作者施特勞斯,而且對梅克林而言,這本書變成了長期持續戰鬥之源泉,在這些戰鬥中形成了青年黑格爾派神學。

    對這兩人來說,黑格爾學研究的起點是《現象學》[6]。

    &ldquo黑格爾,這位從前與梅克林的父親同一時期進入圖賓根教會學校的人士,在他施瓦本的家鄉長期隻是得到微不足道的重視。

    這時,在梅克林之子及其朋友圈中突然産生了一小群他的熱情追随者。

    隻是在神學之事上,他們體系中的結論延伸得比這位大師本人大膽得多。

    &rdquo在《耶稣傳》中,這些結論導緻了《新約》之超自然主義诠釋與理性诠釋的融合,如此&mdash&mdash用施特勞斯的話來說&mdash&mdash&ldquo一種理念作為謂項的主體&mdash&mdash教會将這些謂項賦予耶稣基督&mdash&mdash取代個體被确立起來,但是是一種真實的、而非康德式虛幻的理念。

    假定在一個個體、一個聖人身上,那些被教會歸功于耶稣基督的個性與功能自相矛盾,那麼在物種的理念上它們互相一緻&rdquo。

    這就是黑格爾學派的視角,雖然它們在1831年靜靜地處于萌芽狀态,也沒有那麼提升一場葬禮之傳統的振奮效果。

    當時,這位即将誕生的《耶稣傳》的作者不是唯一一個在那場葬禮上感受到不和諧之音的人,在這種聲音中,一種颠覆性的、未曾預料到的永生即将來臨。

    同為黑格爾派的J.E.埃德曼非常調解性地寫道:&ldquo一個人們剛剛還看到他氣色健康且生機勃勃的人被奪走了生命,對此的恐懼應該被視為在他墓前說的一些話的申辯理由。

    他太偉大了,以至于他支撐着的那些小家夥不禁表現得失去自制與鎮靜。

    &rdquo[7] 柏林,1831年11月15日 最心愛的朋友,我應該寫信告訴誰黑格爾去世了,除了你&mdash&mdash在我還能聽見和看見活着的他的時候,我最多地想起的人?雖然在我的信到你那裡之前,報紙就将報道此事,但是你也應該和必須從我這裡聽聞它。

    我曾希望能夠從柏林寫信告訴你更可喜之事!設想一下我是如何獲悉此事的吧。

    我一直未能碰見施萊爾馬赫[8],直至今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