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比爾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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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全場肅靜。

     皇帝三次要求給予特殊禮遇,才被獲準進入。

    威廉皇帝身穿海軍元帥服,沒帶侍從,由衆議院議長和軍曹陪同步入大廳。

     我把護身杖夾在腋下,從前排我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我朝議長打招呼時,就像不知道皇帝在場一樣。

    随後我發了言。

    我所說的并不是比爾拟寫的發言稿。

    他那份草稿,我看了一眼便扔進了字紙簍。

    他寫的演說辭,以我對彭福特的理解,根本不适用議會這種場合,這種時刻。

     我的演說辭很短,其實都是直接從彭福特所收集的材料裡抄來的。

    它闡明了彭福特的政策觀點和極有說服力的看法。

    總之,我明确表達了堅定不移地支持有益于人民的任何政策。

     我希望大家都要相互愛護,友好團結。

    而且整篇演說辭就像一首無韻的抒情長詩。

    這演說恰到好處,既不左,也不右。

     發言結束,我便宣誓永遠忠于我的君主,服從和遵守憲法,保衛和執行議院的權利和特權,等等,當宣誓完畢時,鹹廉輕輕地對我說:“你演得好極了,約瑟夫。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跟我談,還是跟他的老朋友彭福特在說——反正我已不在乎這個。

    當時,不知怎麼,我竟激動得熱淚漣漣,淚水不斷從臉上淌下,我也不去擦它。

    等威廉走後,我便宣布休會。

    我的“傷風感冒”好了,并已在議院公開露面。

    現在再裝病躲起來已無必要,也躲不了。

    一個已被任命為首相的人,躲起來不和人見面,肯定會招來非議。

    因此,我已避免不了。

     不過,對我的保護工作十分嚴格,到官邸來見我,必須通過五道檢查關卡——而且是早已知道的來訪者。

    隻有得寵的人才能在羅傑帶領下通過一條小通道,穿過彭尼辦公室,來到我的辦公廳。

    這樣,不管誰來,我事先都可從容地先看看他的檔案材料。

    其實,一切都有羅傑為我安排,什麼都由他對付。

     然而,并非一切順利。

    過渡政府還得應付日後的大選。

    誇羅格垮台後并沒閑着。

    他正在地球各大洲旅遊,并通過立體電視不斷出現在廣大觀衆面前。

    所以羅傑他們還得忙着為我不斷安排演說。

     有一次,我正在準備講稿。

    羅傑和塔克走了進來。

     “首領,這是一份‘有把握得勝選區’的名單,你要看一下嗎?” 我瞟了一眼。

    “我看見比爾的名字也在裡面。

    ” “啊,是的。

    關于這件事,首領,我們都知道你跟比爾不和。

    這不怪你,過錯在比爾一方。

    不過……” 我努力克制,不使自己發脾氣。

    “這不關我的事。

    要是這是彭福特的願望,我沒意見。

    ” 塔克遲疑了一下。

    “羅傑,告訴他吧!” 羅傑,慢慢說道:“是塔克和我決定的。

    因為四天前彭福特先生又中風了。

    現在經不起這種幹擾。

    ” 我沉住氣,一言未發。

    過了好一會,我說:“比爾跟彭福特幾年了?” “什麼?大概有四年了。

    ” 顯而易見,那時候為什麼不給他弄個州議員當當呢? “彭福特在任何時候都能給比爾搞個州議員職位。

    可是他沒那樣做。

    相反,記錄中把任命改為‘辭呈’。

    要是彭福特真想提拔比爾,今後他好起來盡可以補缺。

    ” 羅傑毫無表情,拿起名單說:“明白了,首領。

    ” 就在那一天,比爾被攆走了。

    ” 過了幾天,羅傑去地球幹大事,塔克也不在,可記者招待會仍要如期舉行。

    我一直盼着羅傑回來一起參加招待會。

    可是我沒有理由說我一個人不行。

     那天,彭尼走在我前面,手裡拿着機器裝置,我聽到她緊張地喘着氣。

     走進會場時,我看到比爾坐在長台的另一端。

     我像往常一樣,向房間掃視了一下,然後說道:“先生們,早上好。

    ” “早上好,首相先生!”大部分人禮貌地答道。

     我接着說:“比爾,早上好。

    真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你是代表誰來參加會的?” 在他回答之前,大廳裡死一般寂靜。

    大家都知道,比爾跟我們鬧翻了,并且被開除出去。

    他向我苦笑了一下,答道:“早安,彭福特先生。

    我是代表克萊恩·辛迪卡。

    ” 我早料到他會來一手。

    所以我不給他機會說下去。

    “嗯,多好的組織呀,希望他們不會虧待你。

    ”接着扭頭對彭尼說:“言歸正傳,彭尼,有書面問題嗎?” 我很快地浏覽了一下問題,便逐條回答。

     最後我問道:“還有點兒時間,先生們,有問題嗎?” 有人提了幾個其他問題,我都圓滿回答了。

    隻有一次用了“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