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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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風帆戰艦&rdquo終以威勇将對方逼退,抵達忒涅多斯島[10]。

    小島靠近小亞細亞海岸,遠征隊在這裡登上了一艘人員超載的土耳其海船,以蝸牛速度駛向君士坦丁堡,到那以後便踏上了最終去往亞曆山大[11]的航途。

     接下來遠征隊在埃及待了一年。

    那是收獲滿滿的一年,也是失意連連的一年:購買希伯來語和阿拉伯語的手稿及抄本,收集早前不知名的花兒和種子,測繪尼羅河三角洲的地圖,抄錄古老的象形文字,甚至是測量金字塔的高度。

    與此同時,他們也時常會面臨各種威脅、危險,以及棘手難辦的問題,比如會遇上劫匪強盜,會被疑心重重的當地民衆妨害、幹擾,還會在身臨《聖經》中的聖地之後,眼睜睜地看着考察機會白白溜走而無可奈何。

    隻不過,無論福禍怎樣,阿拉伯半島蒙着的面紗仍舊沒有揭開,他們對那個地方仍舊一無所知。

     回看這段曆程,遠征隊的命運仿佛從一開始就已注定。

    甚至是在遠征出發之前,由于階級、性情、民族等多方面的差異,組隊成員已經處于嚴重分裂的狀态。

    這場遠行最初是德國東方學專家約翰·大衛·米凱利斯向丹麥外交部部長提出的想法。

    前者同時對此行需要完成的目标任務提出了相關建議,甚至細化到列出了上百個問題,等待遠征隊實地考察以解決。

    但是由于隊員們之間的差異與分歧,他們并沒有指定領隊&mdash&mdash他們希望這支隊伍能有一個和諧的民主之旅。

     遠征隊一行6人,其中有3名最重要的參與者:一是弗裡德裡克·克裡斯蒂安·馮·黑文,丹麥語言學家,徒勞無功而又狂妄懶惰;二是彼得·福斯科爾,瑞典自然科學家,絕頂聰明卻争強好勝;這兩人是冤家聚頭,彼此之間的嫌惡很快就促使他們鬧翻了臉,弄得整個團隊都不得安生;第三位便是卡斯滕·尼布爾,德國地籍測繪員,謙遜冷靜而又踏實堅韌,他後來覺得前面二人的明争暗鬥行為十分可恥,甯可獨善其身也不願夾在中間。

    除了這三人之外,遠征隊還有三位成員,分别是德國畫家,負責用繪畫記錄科學發現;丹麥物理學家(從一開始就被福斯科爾羞辱);一名瑞典侍仆,先前曾做過騎軍勤務。

     看到了吧,還沒抵達土耳其呢,團隊氛圍就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等到馮·黑文偷偷買砒霜一事敗露之後,隊友更是大吃一驚,惶恐不已。

    &ldquo他可是買了兩大包砒霜,究竟要用來做什麼?我們思慮再三,還是會不由地聯想到他買這些毒藥背後最可怕的那種打算&rdquo,後來,三位隊員聯名給駐君士坦丁堡的丹麥大使寫信道,&ldquo毫無疑問,一個瘟疫肆虐的國度裡,定會有大量暴斃而亡的人,如果一行人突然死去,又何足為奇?世人都會覺得,那一行人死于非命的原因是疾病作怪&mdash&mdash這種想法再自然不過了&rdquo。

    于是在這樣的威脅之下,他們好歹勉強挨過了在埃及的那一年。

     讀者也許認為馮·黑文不大可能會謀殺隊友。

    不過他看起來确實是個寵溺自我的家夥。

    對于歐洲讀者來說,遠征隊所經之處最應當着重考察的地方,或許就是西奈沙漠[12]裡那一處偏遠的小山:世人相信,那裡的古老山岩上刻着的銘文是過去以色列人留下的,所以如此有價值的文字怎麼也得抄錄下來。

    按理說,馮·黑文責無旁貸,他應當留下來完成此任,但他太怯懦了,或者說太懶惰了,因此他就那樣不管不顧兩手空空地走了。

    (相反,尼布爾承擔起了這份責任,并發現那裡不過是古埃及人的一處墓地而已。

    )不僅如此,在西奈沙漠的聖凱瑟琳修道院[13]那裡,還發生了更荒唐的事。

    馮·黑文作為遠征隊的語言學家,本可借此機會在世上唯一一座有着3500份手稿抄本的圖書館裡展開研究的,但他卻知難而退了,原因就是他在開羅時忘記事先取得這裡的介紹信,導緻人到院前卻被拒之門外。

    然而此次錯過的遠不止這些。

    誰也沒有想到,修道院牆上其實寫有世界上最古老而完整的《聖經·新約》,即世人所稱的&ldquo西奈抄本&rdquo&mdash&mdash直到一個世紀之後才被發現。

     遠征隊的終極目标是什麼呢?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