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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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與拍手,而少年則以複雜的表情,挑起眉頭靜靜地觀察起了籠子裡的樣子。

     少年臉上那蔑笑的表情消失了。

    小黑人的刺繡是日之丸旗。

    少年的心髒開始撲通撲通、悄悄地響起:并不是因為她像是個士兵或是她跟士兵有什麼共通點,而是因為小黑人并不是為了讨好少年,她真的在刺繡。

    日之丸的刺繡并不困難,在黑暗中也能摸索着完成。

    這真是太好了。

    這個小黑人是誠實正直的人。

     接着,穿着燕尾服,留着仁丹胡[15]的主持人告知客人這位小黑人的來曆。

    接着,他叫了兩聲&ldquo克魯立!克魯立!&rdquo并把自己右手上的鞭子耍帥般地揮了揮。

    鞭子的聲音尖銳地刺進了少年的胸中,他開始嫉妒這位主持人。

    而小黑人站了起來。

     在鞭音造成的恐懼下,小黑人緩緩地開始表演起兩三個動作。

    這對少年來說是如此下品淫蕩,但其他客人根本不管那麼多,他們心中隻在意這個小黑人是不是真的有一雙紅色的角、會不會真的吃人而已。

     小黑人的身上隻穿着一件青色的草裙,或許是塗了不少油,所以它從頭到尾發出了閃閃的光芒。

    在表演的最後,小黑人唱了一出謠曲,而伴奏便是主持人的鞭子音,所使用的則是&ldquo夏繃&rdquo&ldquo夏繃&rdquo,這種簡單的話語。

    少年愛上了那首歌謠的聲音。

    無論話語如何不堪,隻要有那顆悲傷的心,也能夠讓人感動&mdash&mdash少年邊這麼想着,又閉上了雙眼。

     那天晚上,少年想着小黑人自渎了。

     隔天早上,少年上學。

    他翻過教室的窗戶,跳過學校背後的小溪,朝着雜耍團的帳篷沖了過去。

    雜耍團的人們在舞台上鋪了很多的被子,大家就像毛蟲般睡着。

    學校的鐘響了,要開始上課了,但少年卻不為所動。

    小黑人沒在裡面,找也找不到她的人。

    學校安靜了下來,大概是已經開始上課了吧。

    &ldquo第二課,亞曆山大大帝與醫師菲利浦。

    在從前的歐洲,有一個叫作亞曆山大大帝的英雄&hellip&hellip&rdquo少女用朗朗的聲音讀着,音調清晰入耳,但少年卻完全不動。

    少年相信着:那個小黑人是個普通的女生,想必平日的她會離開牢籠、跟大家一起玩吧!或許澆水,或許吸點煙,或許還會用日文生氣,就是這樣的女生&mdash&mdash少女的朗讀已經結束,而教師那令人不快的聲音開始響起:&ldquo信賴便是美德,亞曆山大大帝正是因為這樣才能好好走完他的人生,各位同學。

    &rdquo少年還是完全不動。

    不可能不在這裡!牢籠應該是空的才對。

    少年縮着,緊張了起來:或許正在自己這樣偷看的時候,小黑人便會悄悄來到自己的背後,緊緊地抱住自己也不一定!所以自己也不能松懈,要把自己的肩頭縮一下,讓她剛剛好可以抱住才行。

    小黑人一定會把她那刺繡的日之丸旗給我,那我這時就可以毫不露出一點弱點地說:所以,我是第幾個人啦? 小黑人最後還是沒有出現。

    少年離開了帳篷,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緩緩地回到了學校。

    我發燒了、我的肺不太好&mdash&mdash少年成功地欺騙了那個老男人,那個穿着和服下擺和草鞋的老老師。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後,少年不停地假咳着。

     據村人所說,小黑人還是被關在籠子裡,被放上那破爛的馬車後離開了村莊。

    而那位主持人則為了護身,把手槍藏在自己的口袋裡。

     *** [1]太宰治進入東大文學院以後由于熱心創作,很少出勤。

    本作品的主角&ldquo盜賊&rdquo無疑就是太宰自己。

     [2]即東京大學大講堂,俗稱&ldquo安田講堂&rdquo。

     [3]銅像的人物為濱尾新,日本政治家,子爵。

    據稱他設計了東大正門、銀杏樹道和大講堂。

    &ldquo偵探小說家&rdquo則是活躍在昭和前中期的濱尾四郎。

     [4]即東大本鄉校區的三四郎池。

     [5]日本古時對領主的稱呼,由比較大的名主一詞轉變而來,所謂名主就是某些土地或莊園的領主,土地較多、較大的就是大名主,簡稱大名。

     [6]用金色紙包覆吸側的香煙,基本上被視為一定程度的奢侈品。

     [7]辰野隆。

    太宰于其東京生活錄《東京八景》中便曾自述&ldquo就算不懂一個法文單字也想聽他授課,十分敬畏&rdquo的學者。

     [8]三好達治。

    太宰入學東大前後,開拓了新的抒情風格,在文壇嶄露頭角。

     [9]小林秀雄。

    太宰入學前後開始在《文藝春秋》進行文藝評論,風格辛辣。

     [10]約109.09米。

     [11]昭和時期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為止,日文中的カフェ(Cafe)往往是寫作&ldquo咖啡廳&rdquo,念作&ldquo女侍陪您喝酒&rdquo,性質上也比較像是現在的情色酒吧,這點從本篇接下來的描寫便可一清二楚:主角到&ldquo咖啡廳&rdquo從不喝咖啡的。

     [12]自一八九八年至一九四三年,由丸三麥酒株式會社開發、始釀的啤酒品牌。

     [13]類似頭巾,但主要的遮蓋部位為臉頰,用以禦寒。

     [14]織了金線的絹或棉織品。

     [15]即八字翹胡。

    &ldquo仁丹&rdquo是日本森下仁丹株式會社所販售的一種口服成藥。

    商标上便是穿着海軍軍裝的八字胡軍人。

    這個說法與&ldquo品客胡&rdquo這種以商标為面部特征命名的說法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