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孤獨的美人兒——一切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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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照我的願望刻好了字。

    奧克先生,如果你想談談我們兩人腦子裡這時候都想着的事情,盡管談好了,不必在意。

    &rdquo &ldquo是照你的願望刻的嗎?&rdquo奧克問道。

     &ldquo是的。

    如果你還沒有見過,那就來看看吧。

    &rdquo 他們一起過去看了碑文。

    &ldquo八個月前!&rdquo蓋伯瑞爾看見日期時喃喃地說道,&ldquo我覺得就像是昨天一樣。

    &rdquo &ldquo我都覺得像是許多年以前了&mdash&mdash許多漫長的年月,在這些年月中我還一直是個死人呢。

    現在我要回家了,奧克先生。

    &rdquo 奧克跟在她後面。

    &ldquo我想盡早和你談一件小事,&rdquo他猶猶豫豫地說道,&ldquo隻是談公事。

    我想如果你允許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提出來。

    &rdquo &ldquo噢,可以,當然可以。

    &rdquo &ldquo是這麼回事:我可能不久就得停止照料你的農場了,特洛伊太太。

    真的,我正在考慮離開英國&mdash&mdash你也知道不是現在離開&mdash&mdash是明年春天。

    &rdquo &ldquo離開英國!&rdquo她大吃一驚,從心坎裡感到失望,&ldquo怎麼啦,蓋伯瑞爾,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quo &ldquo怎麼說呢,我覺得這樣最妥當,&rdquo奧克結結巴巴地說,&ldquo我打算去試一試的地方是加利福尼亞。

    &rdquo &ldquo不是大家都清楚你打算自己經營可憐的博爾伍德先生的農場嗎?&rdquo &ldquo我的确已得到了優先購買權,但什麼都還沒定下來。

    我有理由放棄掉。

    我要在那兒作為受托人的經理幹完這一年,但不會再幹了。

    &rdquo &ldquo可是沒有你我怎麼辦呢?啊,蓋伯瑞爾,我覺得你不應該走。

    你已經和我在一起待了這麼久&mdash&mdash經曆了光明與黑暗的日子&mdash&mdash我們是這麼長時間的老朋友&mdash&mdash這樣做恐怕有點太狠心了吧。

    我本來想,如果你把那個農場租下來,自己當主人,你仍舊可以幫幫我的忙,照料一下我的農場的。

    可是你現在卻要走!&rdquo &ldquo我也是願意這樣的。

    &rdquo &ldquo我現在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加無依無靠,可是你卻要走!&rdquo &ldquo是呀,這就是不幸之處,&rdquo蓋伯瑞爾說,聲音很痛苦,&ldquo正是由于你這麼無依無靠,我才覺得必須走開!再見,太太。

    &rdquo他收住了話頭,顯然是急于要脫身,并立即從一條她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跟着前往的小路上走出了教堂。

     芭斯謝芭回家去了,她的心神又陷入了一種新的苦惱之中。

    這種苦惱非常折磨人,但并不是緻命的,很可能對她還有好處,使她擺脫自己一生中長期的憂郁。

    對于奧克和他希望避開她這件事,她翻來覆去想了又想;她發現在他們近來的接觸中有幾件事情孤立地看來都是些瑣屑事,聯系起來看卻清楚地表明,他不願意和她在一起。

    她終于明白過來,她最後一位多年的追随者就要抛棄她遠走高飛,這實在讓人太難受了。

    他在别人都反對她的時候仍然相信她,站在她這邊說話,但也終于像其他人一樣,對舊日的理想已經厭倦和冷淡,要撇下她讓她獨自奮鬥了。

     三個禮拜漸漸消逝,又出現一些迹象表明他對她已不感興趣。

    她注意到奧克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了:以前她閉門不出的時候,他會走進那間存放着農場賬目的小客廳或辦公室,在那兒等待着她或是留個便箋。

    現在卻不然了;她很有可能待在那兒的時候,他一次也沒有來過,隻在一些很不合适的時刻進去一下,而這時候她是最不可能出現在那兒的。

    他需要指示就派人給她送個口信,或送上一張既沒有稱呼也沒有署名的便條,她也就不得不同樣随随便便地答複。

    可憐的芭斯謝芭現在開始受到了最徹骨的刺痛&mdash&mdash她覺得自己被人家瞧不起了。

     秋天在這些憂郁的猜測中凄凄楚楚地過去了,聖誕節又一次到臨。

    這時她已經做了整整一年的合法寡婦,過了兩年零三個月的孤獨生活。

    如果你觀察一下她的内心,你會覺得十二萬分奇怪的。

    大家都認為這個季節也許會使人聯想起來的那個問題,就是在博爾伍德家前廳裡發生的那件事,竟一點也沒有使她感到不安;她深深相信,每個人都抛棄了她&mdash&mdash原因是什麼她卻說不出&mdash&mdash而奧克又是這幫叛逆者的頭頭,這才使她萬分痛苦。

    那天她從教堂出來時到處張望着,希望奧克會湊巧像以前那樣也在這條路上徘徊;她曾經聽見頭上那道遊廊裡非常漠然地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