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投官衙被指瘋魔漢 允婚事堪憐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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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rdquo盧天雄的太太說:&ldquo早晚我倒得瞧瞧那小老婆,看是怎麼樣的一個狐狸精?拆散了人家的婚姻!&rdquo盧天雄搖頭說:&ldquo也不怨人家,那娘們本來就是水性楊花,隻是劉得飛,我混了半輩子镖行,還真沒瞧見過他那樣兒的,今天早晨,我在羅天寺前跟他說話,他還是架子頂大,我心裡的氣是忍了又忍,我料定他會自己去投案,所以我才托了衙門的張頭兒,剛才張頭兒來送信,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又料定他今晚不來,明夜也一定得來,等不到大刀王來到北京,他就得先來求我們!&rdquo此時,在房上的劉得飛一聽了&ldquo大刀王&rdquo三個字,又不由覺得有些奇怪,暗自想:大刀王又是什麼人?來到北京是幹什麼?難道是為來找我?&hellip&hellip而房下院中的盧寶娥這時又哭着說:&ldquo我想去殺了小芳!留着她還幹嗎?殺了她,劉得飛找我來.我也殺了劉得飛&hellip&hellip&rdquo盧天雄又趕緊擺手說:&ldquo不必!不必!事情我們還慢慢辦,要是倒退二十年的話,我也沒這涵養,用不着你去殺那娘兒們,我也不能叫欺負我侄女的人活,現在我們可不能那麼辦了,我們叫他劉得飛親自來&hellip&hellip&rdquo這時劉得飛聽盧寶娥說是要去殺小芳,他就忍不住心頭冒火,同時卻又慨歎,覺着:何必為我這一個人,叫兩個女人争,于是就在房上站起身來!下面那方媽先看見了,就大聲嚷喊說:&ldquo哎喲!房上有人!&rdquo盧天雄卻趕緊攔住,說:&ldquo不要嚷嚷!前院有那麼些個人都在睡覺了!&rdquo他的太太也驚慌.盧寶娥卻抄起一隻茶碗向房上就打,這隻碗正向劉得飛的臉上打來,可是劉得飛一伸手就接住了,同時,盧寶娥如狸貓似的一聳身就上了房,她正要揚拳來打,可是她看出來是劉得飛,當時拳就打不出去了,隻是嘿嘿笑着說:&ldquo是你呀?哼!你來偷聽賊話兒也不要緊,告訴你吧,小芳是活着啦,可是今夜我就去要她的命,我有本事我去殺她,你有本事你就去救她吧!&rdquo劉得飛擺手說:&ldquo用不着這樣,她已經夠命苦的啦。

    我也不是非娶她不可,可是我們得把話說明!&rdquo盧寶娥瞪眼說:&ldquo有什麼話你就下去說吧!&rdquo用力伸手一推,可是她沒有把劉得飛的身子推動,劉得飛依然直立在屋瓦上。

     下面的盧天雄先叫他的太太進屋裡去,然後他向房上招手:&ldquo得飛!我早料定你今夜要來,我正等着你哩!請下來吧!别鬧得叫前院我那些夥計都知道了,那就不好看了,有話請下來講,扳個大說,你是我的老賢侄,再往近點說,我們是江湖朋友,你是我的老兄弟,用不着玩這高來高去的,請下來!我這兒有酽茶,院子也涼快!&rdquo劉得飛卻仿佛還在想什麼,盧寶娥又用手推他,并拿小腳兒踢他,說:&ldquo你下去跟我叔父說去吧!你怕什麼?你就放心吧!我們這兒沒有埋伏!&rdquo劉得飛身子依然不動,待了一會,方才将身向下去跳,盧寶娥也随之飛下了房,隻見劉得飛先把他剛才接到手裡的那茶碗放在桌上,提劍向盧天雄拱拱手。

    盧天雄說:&ldquo請坐吧!在椅子這邊坐吧!這幾天你也很累了,歇一歇,不要客氣,慢說我們還有交情,就是沒交情,素不相識,有人在這時跳下房來拜訪我,我也是竭誠的接待。

    我這侄女,你們也都見過面,更不必拘束了,來!給你扇子你用着,坐下!坐下!&rdquo說着他親手給劉得飛倒茶,盧寶娥叉着手兒又羞又氣又喜歡似的,站在他叔父的身旁邊,這時她倒不再哭了。

     劉得飛在那方凳上落座,劍至今不離手,歎了口氣說:&ldquo我半夜裡來,自知也很不對,可是有話,我得跟你們說說!&rdquo盧天雄說:&ldquo請随便說,有什麼話你自管說,我就是不愛聽,我也絕不惱,因為我們是一家人!&rdquo劉得飛又歎氣說:&ldquo我鬥不過你們,因為我自己也知道,我是個傻子!&rdquo盧天雄說:&ldquo笑話啦!老賢侄你是如今京城第一有名的大镖頭,雖然閱曆還不多,可是獨戰天泰镖店衆镖頭,馬脖子嶺力敵判官筆,張家口走的那趟镖,多麼漂亮;你自稱為傻,那是你太謙虛,不過,你确實是一個老實人,幹脆說,你要不老實,我也不這麼敬愛你,因為江湖上,尤其是镖行裡,你這樣的誠實人真是百裡挑一,像那些個眉毛亂轉,眼珠亂翻,滿肚子狼心狗肺,一嘴的天官賜福的人,我連理他也不理,他若來了,我早就提起我的八寶駝龍槍,把他給叉出去啦,縱使我的工夫已經擱下了,可是我這侄女的武藝、镖法,也還不含糊。

    總之,我們敬的是誠實君子,喜的是道義的豪傑,愛的是言而有信,少年英雄,就是有點脾氣也不要緊,隻是,話是得說,你剛才說的那鬥不過我們,那話可不對。

    因為我們叔侄,過去不但沒和你鬥,還處處的幫你忙,自然我們不叫你答情,可是你說這話,我們卻不能受!&rdquo劉得飛擺手說:&ldquo都不用說啦!現在還是第一是我師父的事,第二是小芳的事!&rdquo盧天雄:&ldquo你師父彭二是我的好朋友,他在監獄裡如若吃一點苦,算我盧某人沒能耐,枉在京城幹了二十多年,在公門裡那麼點人情都托不到,那我就連這镖店都沒臉開了!&rdquo劉得飛又問:&ldquo小芳呢?她到底是死是活,你們到底知道她的下落不知道?&rdquo盧寶娥這時在